第338章 焚毁全城

察觉到城内乱起来的卢象升已经下达了攻城命令，21师趁着川浙两军与八旗军血战的时候，踩着自行车绕了一个大圈来到赫图阿城下。

作为机动步兵师，他们所能携带的重武器有限，所用的攻城器械也是士兵们在山中砍伐树木，临时制作的长梯。

这种长梯制作简单，也谈不上有多结实，攻城士兵们要在敌人的攻击时攀上城墙，尤其考验士兵胆气。

卢象升也知道这点，可皇上组建21师，除了作为机动步兵师的试点部队外，也是为了让他们能打硬仗，卢象升亲自率军上阵，这极大鼓舞了士气。

21师的官兵们紧随其后，扛着长梯向赫图阿拉冲去，城上的女真人在卫齐的指挥下迅速做出反击，一部分人放箭，另一部人在明军冲到城下时，将猛火油罐和石头扔到城下。

再将火盆扔到城下，顷刻间就能燃起大火，卢象升冲在最前方，加上又是穿着将军甲胄，虽然防住了女真人射来的箭矢，却躲不过专门仍向他的火油罐。

三个火油罐在他身边破碎，就算已经转身躲避，可紧随其后落下的火盆瞬间点燃地上的猛火油，连带着他盔甲上的猛火油也跟着烧了起来。

卢象升的警卫连长看到这一幕，迅速挡到卢象升身前大吼一声；“盾牌兵！”

几名盾牌兵顷刻间凑了过来，在卢象升身前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盾墙。

卢象升的21师就是历史上的天雄军，这支军队平时待在军营就像一堆柴火，并不引人注意，可以被战火点燃，顷刻间就会燃起一片火海。

由于都是老乡、朋友、兄弟、家人等等，往往一个人战死，就可以激发大部分人的愤怒，战斗精神极强。

一名士兵被敌人杀死，这名士兵的叔伯兄弟们就会爆发出强劲的战力，这样的军队打仗虽然猛，但缺点同样明显，只要有一个人逃跑，就能带走一大群人，继而导致战斗溃败。

强弱完全取决于指挥官的个人魅力，卢象升的一腔胆气，成功让这支部队爆发出超常的战斗力，即便是在伤亡率极高的攻城战里，他们的斗志也丝毫不减。

攻城不到20分钟，一名四十来岁的士兵率先登上赫图阿拉城墙，红着眼睛挥刀砍向一个女真人，就在刚才，这个鞑子一箭把他儿子射下梯子，摔死在城下。

军不军功的都是小事，杀子之仇，不能不报。

在那女真人错愕间，士兵一刀砍在他喉咙上，炽热的鲜血顷刻间喷涌而出，这士兵脸上露出大仇得报的快意，但一刻，两个女真人一左一右的朝他攻来。

一人砍在他腰间，另一人从一边，一脚将他踹下城墙。

最先登城的勇士虽然死了，但有一就有二，陆续有明军士兵攀上城墙，与女真人战作一团。

“守住！一定守住！大金的勇士们，为了天命汗王，把明军赶下去！”

卫齐带着几名戈什哈在城墙上奔走呐喊，可他喊破喉咙也无法改变越来越多的明军登上城墙的事实。

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骁勇无畏的八旗将士居然被明军压着打，防守这面城墙的女真人只有不到八百人，就算卫齐调兵来援，也凑不够1500人。

而城下的明军却还有好几千人，随着明军的不断涌入，女真人逐渐丧失了南面城墙的控制权，明军杀过阶梯来到城下，将城门缓缓打开。

负责带领督战士兵的副师长凌行人见到城门开启，捡起卢象升丢下的道：“为国建功，当在此时，弟兄们跟我上！”

当凌行人率军冲进城门，赫图阿拉城的控制权便已无悬念，尽管卫齐还带着相当多的女真人退守内城，但这终究只是苟延残喘。

况且，卢象升不会逐街逐巷的与他们巷战，而是直接焚毁城市，就军事角度而言，占领赫图阿拉和焚毁赫图阿拉所能起到的效果是一样的。

这是女真人的老贼，没有什么人不能杀，也没有什么房子不能烧。

城内很快燃起大火，浓烈的黑烟甚至遮蔽了月光，城内随处可见身披烈火，哀走奔逃的女真平民，他们还要躲避明军士兵。

一旦明军官兵发现有女真平民，无论妇孺还是老幼，都会一视同仁的一脚把他们踹进火堆里，再恶狠狠的补上一刀。

卫齐都没想到明军能这么狠，这是要与他们女真人不死不休啊。

卢象升指挥人手将四面城墙控制住之后，立刻让军中有木匠手艺的士兵用搜集来的木头制造投石车，不需要有多少大冲击力，也不需要美观，只要能把火油罐投进内城就够了。

天明时分，几架赶造出来的投石机出现在主街道上，随着卢象升下达命令，士兵们把火油罐用火油浸过，使罐体表面布满火油。

再点燃火油使罐外燃烧，迅速放到投石机的臂杆上，投石机抡起臂杆，将火油罐投进内城。

火油罐在地面摔碎，罐体外燃烧的火焰瞬间引燃破碎的火油，卢象升亲自指挥士兵，向内城投掷了上百个火油罐，内城燃起大火。

内城城墙上，卫齐把麾下的几个牛录都叫过来，对他们道：“明朝人这是要屠城，事到如今我们只能做两手准备，城里还有几百匹瘦马，选出一部分年轻族人，让他们杀出去，如果能打开一座外城城门冲出去，他们还能活。

剩下的人跟我一起，在年轻族人冲出去后，跟明朝人拼了！”

“跟明朝人拼了！”几个牛录异口同声，忽然一个牛录想起什么：“大衙门里的刘爱塔那帮人怎么办？十四台吉和汗王的后妃们还在他手里呢。”

“城都要没了，谁还管他们死活，托罗尔。”

卫齐看向自己麾下最勇猛的牛录：“你带人攻进去，我要你保证，你要亲手砍下刘爱塔的狗头。”

被叫到的牛录把手按在胸前，满面坚毅的向他保证：“我一定砍下他狗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