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生命能丢,荣耀不能

看着海拉和弗丽嘉走向仙宫深处，海森堡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

海拉有可能就这样简单的放弃对王位的执着么？

呵呵……。

给她些时间，让她下定决心吧！

于是海森堡离开仙宫，走向城区，在如今正不断整理和施工中的平民间游弋起来。

“陛下！”

“是陛下！”

“小点声，蠢货！”

“我们是不是该行礼？”

“不知道，奥丁陛下以前从没到这里散步过！”

“你是不是傻，不要再陛下附近提奥丁！”

海森堡附近的平民们逐渐发现了他，人们向他问候，人们向他行礼。

但海森堡只能看见人们眼里的畏惧。

你以为海森堡会为那些畏惧而感到失落？

不！

那正是他想要的情绪。

亲民或许是统治者对待子民的方式之一，但对任何一个统治者来说，当你的子民不在畏惧你时，你的麻烦就要来了！

身为统治者，你必须把握好在子民心目中的地位和形象，要把子民对你的心态控制在崇敬—畏惧—仇恨，这三者之间。

有所崇敬，格外畏惧，但不至于仇恨！

这才是海森堡需要的下属和子民应有的心态！

于是海森堡默默穿过向他行礼的平民，一路来到正亲力亲为，对阿斯加德大图书馆进行抢救的海姆达尔附近。

作为仙宫长久以来的守门人，过去无数代海姆达尔对阿斯加德的忠诚都无法指摘。

但如今这一代的海姆达尔……。

通过电影得到的情报来看，这位海姆达尔对平民格外看重，对索尔也格外放纵。

所以海森堡要和他聊聊，毕竟海森堡可不想在仙宫恢复正常之后，动不动还冒出些乱七八糟的，和索尔与洛基有关的麻烦！

看见接近的海森堡，海姆达尔疑惑的放下肩上的巨石，朝海森堡微微躬身。

“陛下。”

“嗯。”

海森堡点点头，随手指了指四周。

“向我介绍一下这座城市，如何？”

“当然，陛下，这里是您的领土，更是您的城！”

海姆达尔干脆的点了点头，接着来到海森堡身边。

“您脚下这一区域隶属于阿斯加德战争学院，不过由于太久没有大规模的战争，阿斯加德也太久没有从平民中选拔年轻人进行培养了。

于是，这所学院被改建成了大图书馆。

阿斯加德绵延百万年的智慧结晶尽数埋藏于此！”

“那还真是抱歉了，之前和奥丁的战斗，我们在这里打的挺狠。”

“这不算什么，陛下，因为我们的光能信息网络可以很轻易地复原所有失去的信息。

而且还请陛下放心，阿斯加德的所有知识，在我的脑海里都有所备份！”

“你的力量还真是让人震惊，海姆达尔！”

海森堡看向海姆达尔，谁能想到面前这个金甲的守门人，居然也是阿斯加德文化的传承者呢？

听到海森堡的话，海姆达尔微微摇头。

“这不是我的力量，而是神王的力量，陛下！

您暂时只获得了神族的符文传承，还没有更进一步的掌握阿萨神族传承的知识。

希望您能抽出时间，对所有需要您掌握的东西进行系统的学习。

哪怕您拥有着无限的力量，也要依靠足够智慧的大脑来利用它。”

说到这，海姆达尔深深地看了一眼修复中的大图书馆。

“我会优先将战争学院改造出来，因为我觉得陛下会需要阿斯加德陆续征兵的。

也许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战争学院重新焕发光芒，看到无数新的神灵从学院与战争中不断涌现的景象！”

只见海姆达尔一边说，一边抬眼看向那高高在上的天际。

“不知道奥丁陛下心里揣着怎样的想法，在过去的三千年里，我们有无数神明逐渐死去。

而他们死后，再也没有新的生命能代替他们。

风，火，大地，战争，月与阴影，掠夺，农牧，胜利，这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他本来的继承人。

我是海姆达尔，仙宫的守门人，阿斯加德永恒的观察者。

但我悲哀的发现，我能看见的一切正越来越少！”

海姆达尔突然对海森堡躬身行礼，随后他直起身子，轻声朝海森堡询问到。

“您，能让这个国度重新辉煌起来么？

或者说，您有这样的打算么？”

这时候，海姆达尔看向海森堡的眼神格外严肃。

海森堡微微一楞，这个有意思。

君臣对么？

他点点头，轻声说到。

“如果不，那我何必来争夺如今的王位呢？”

“希望您说到做到，陛下，海姆达尔会为您和阿斯加德献上每一滴鲜血！

就从彩虹桥的使用方法开始如何，在米德加尔特那位至尊法师并没使用无限宝石来遮蔽视野的情况下，我听到了她和您的对话。

身为九界新的神王，阿斯加德之王，您当然要亲手掌握彩虹桥的使用方式！

请您和我来，我会利用这把布尔特钢，来教您如何在彩虹桥完好或破碎的时候，利用彩虹桥达到传送的目的！”

“布尔特钢？”

海森堡问到，同时看了看海姆达尔永远都拿在手里，或背在身上的那把巨剑。

注意到海森堡的视线，海姆达尔点点头，郑重的将巨剑从剑鞘里抽出。

只见他双手捧剑半跪在海森堡面前，将长剑高高举起献给了海森堡。

同时，他嘴里轻声解释道。

“作为阿萨神族十二主神之一，我身为光明序列中的破晓之神，和阿斯加德的守门之神。

这把剑便是一百四十二万年前，初代海姆达尔与初代神王一起，以尼格霍德之牙为原材料，苏尔特尔为其猝火，矮人打造剑体，精灵研磨铭文，九界神族共同祝福过得守护之剑—布尔特钢！

意义则是九界最坚固的门！

请您亲手握住布尔特钢的把柄，感受彩虹桥无处不在的万能之力，它会让您去往每一个您想前往的角落，也能拒绝每一个您不希望的人进入九界的土地，陛下！”

看着眼前真正认可了自己的海姆达尔，海森堡点点头，从他双手上接过了布尔特钢。

海姆达尔当即起身，正要向海森堡介绍如何掌握彩虹桥之力。

可海森堡却突然将布尔特钢送回了海姆达尔手上。

“关于彩虹桥的使用方式，那的确很重要，不过不是现在。

我接下来恐怕还有一场战斗，打完那个之后，我再来找你学习吧。”

“您是说和海拉殿下？”

海姆达尔转过头，朝遥远的仙宫看了过去。

海森堡与他一样，视线越过战争学院，看向如今残破但威严依旧的仙宫大殿。

“当然，她不会是个轻易让出王位的人，那是她的执着。

而且我答应过她，先带她回家，然后给她挑战我的资格，呵呵。”

“因为王位本该是她的责任，更是她被囚禁期间唯一的心灵寄托。

陛下，我衷心请求您不要太过苛责这位鲁莽的王女。

再没人比她更爱这一片遗弃过她，却又迎回她的土地。

只是她热爱的方式和常人有所不同。”

“嗯哼，当然，不过你似乎觉得我一定会赢？”

“没错！”

海姆达尔干脆的点了点头

“海拉殿下纵然强大，但五千年前就还不是奥丁陛下的对手。

您击败了积蓄五千年力量的奥丁陛下，又怎么可能战胜不了被奥丁陛下囚禁五千年的海拉殿下呢？”

“倒也是！”

说到这里，海森堡笑了笑，同时他脚下一动，整个人悬浮起来。

而远方那仙宫大殿里，突然响起了武器敲击地板的声音！

……

不久之前，弗丽嘉拉着海拉，来到了残破的王座大厅。

看着四周无比破损但难掩璀璨的金碧辉煌，再看看周围那早已不同的装饰壁画……。

海拉骤然从追忆里清醒过来，又将自己的手从弗丽嘉怀里抽出。

“看你的表情，这座大殿和你离开前有了很大的变化？”

弗丽嘉轻声问到，海拉则不屑的冷笑起来。

只见她一边笑，一边来到略有破损的穹顶壁画之下。

看着壁画上互相依偎的奥丁和弗丽嘉，再看看两人身旁的索尔和洛基。

尤其是画中他们脑后顶着的代表神力的金色光环。

海拉不爽的撇了撇嘴。

“在我的时代，那上面画着的可不是你一家的温馨和甜蜜，呵呵！”

说到这，海拉猛的将双手一抬，数十把无柄长剑骤然冲出，一根根钉在那壁画的四周。

片刻之后，壁画破损，接着从穹顶坠落。

而弗丽嘉那原本有些拘谨的表情，也随着她和奥丁的壁画的损毁，而跟着舒展了很多。

“谎言，啧啧，如今仙宫里盛装的，再也不是我那个时代的铁血与荣誉，而是他那无耻的谎言！”

伴随着海拉的话，隐藏在原本壁画下面的老壁画，逐渐向世界展示了阿斯加德曾经的样子。

以金色为底，只让人感觉光明和正义的壁画，在此刻变成了一片猩红。

数不胜数的红色颜料象征着无数敌人的鲜血，被驾驭天马的奥丁和海拉踏在脚下。

这幅壁画里的阿斯加德战士，不再是原先那样站在原地，保持着守卫的模样。

只见画里的战士尽数位于战场，而他们的兵刃，则疯狂的戳进每一位敌人的身体之中！

看着眼前终于熟悉起来的仙宫穹顶，海拉满意的点了点头，只见她转过身，对若有所思的弗丽嘉说道。

“这才是真正的奥丁，这才是真正的阿斯加德，这是血与火共同铸造的伟大国度，是征服与侵略闻名的阿萨神族！

而这，才是我始终追求，并必将带领的战士与子民！”

说到这儿，海拉咬了咬牙，朝仙宫之外的城区看上一眼。

海森堡的神力就在那附近，光耀的如同太阳一般！

顶着来自海森堡这股气势的压力，海拉迈开大步，径直来到王座之前。

看着近在咫尺的王座，海拉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和奥丁发生了分歧，他不再是我为之而战的王者，而是成了满口爱与正义的匹夫。

我被囚禁五千余年，还不知道这段时间的阿斯加德到底经历了什么。

但我能看见，如今的阿斯加德几乎没几个叫的上名字的神明，更没有如五千年前那般所向披靡的军势！

甚至就连神王之位，也从奥丁手里被外人夺走！

看吧，他的仁慈和正义让他失去了他的一切，所以错的是他！

而他在错误中失去的一切，我都会用我的方式，将其夺回到阿萨神族之手！

阿萨神族不畏惧任何挑战，更不畏惧在挑战中死去。

因为命可以丢，而荣耀不能！”

咚……。

一声轻响，海拉毅然坐在了王座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