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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十九目瞪口呆,先前他以为宁不凡只是跟他打趣罢了,没想到这位天机榜首还真有这个想法。
堂堂柳村入世行走,天机榜上排行第一的妖孽之才,去当山贼?还要当山贼王?
王十九极为敬佩,他觉着,这位木剑少年的脸皮确实是比自己的厚。他觉着还是有必要劝诫一番:
“宁兄,你我两位入世行走,若是去当山贼,恐会坠了不可知之地的名声啊!传扬出去,徒添笑柄。”
宁不凡一摆手,豪情万丈:
“怎会只有你我二人,等叶辰从剑阁归来,咱俩把他一块儿拉上山,让他当大当家,我二当家,你就......三当家的!之后我们再去收他十万八千个小喽喽,咱们山头以‘轮回’为号,有你我三人在,不出数年,定教天下人闻我‘轮回’山贼王之名便瑟瑟发抖,小儿止啼!”
“好家伙!”王十九脸上狠狠一抽,下意识摸向袖间‘轮回’玉牌,心底一阵发毛。
卧槽,原来‘轮回’,竟他娘的是个山贼势力!你早点说清楚,我特么会加入吗?
这就罢了,若是叶辰归来后,他和宁不凡去拉叶辰入伙,真的不会被辰哥用剑砍个十万八千遍?
他想起叶辰动手时,周旁那凝结的剑气,若有若无的尖锐蝉声,就有些后怕,脖子隐隐发凉。
不过宁不凡正兴致勃勃,他也不好打断人家的兴致,委婉的说了句:“辰哥,那可是位绝世凶人,胸中自有浩然正气,仗剑天下,潇洒不羁,大概是不会与我们一同去做山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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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狠狠抽了下自己嘴巴,为何要用‘我们’二字,明明是这宁不凡要去当山贼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不过,叶辰这人确实没得说,虽然孤傲,却重情重义,可即便他再如何仗义,也绝不可能跟着两人上山落草为寇的。
“小了,格局小了!”宁不凡冷笑两声,一脸不屑,下巴抬起,傲然道:
“天下谁人不知,王兄乃是不可之地最为天赋异禀的修道奇才?若王兄入了一品,那可是一品境无敌之人!他若不同意跟你我上山,就抄起你的幡子狠揍他一顿!区区一个叶辰,在王兄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话虽是这么说,王十九还是觉得心里有些发毛,若这话被叶辰听去了,只怕两人免不了挨一顿毒打,他轻咳两声,放低音调:
“不满宁兄,虽说我王十九确实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帅气凌然、万中无一的天纵之才,入了一品确实也能把区区叶辰按在地上打,不过,我们两人乃是高雅之士,做事还是要低调一些,在我未入一品之前,此事,莫要再四处宣扬。”
“王兄实在太谦虚了!”宁不凡向前伸出大拇指,赞叹不已。
“嘿嘿......”王十九贱笑两声,双手在胸前向下轻按:“低调,低调。”
瞧着两人的这般无耻模样,王安琪手里狭短洞箫被捏的‘咯吱咯吱’响,指尖有些发白。强行忍住了要将两人暴打一番的冲动,面无表情深深呼出口气。
宁不凡听得耳边传来异响,侧目缓声道:“怎么着,王姑娘莫非也想与我们一同上山,当个四当家的?”
王安琪瞪了他一眼,眼神清冷。
这是不满意?宁不凡捏着下巴眼神闪烁,思虑片刻,狐疑打量着面前的白裙少女,试探道:“莫非......王姑娘对宁某一见钟情,因此不想当四当家,而是想当宁某的压寨夫人?”
“宁钰!”王安琪再也忍无可忍,一掌将桌案拍成两段,震落无数瓜子儿,短萧都未来得及用,直接扑了上去,在一阵惊呼声中,她揪着宁不凡的衣裳把他按在地上,骑在宁不凡的身上,狠狠一巴掌便挥了下去。
刹那间,小院便回荡着清脆的巴掌声和宁不凡的凄厉惨嚎声。
“啪啪啪!”左右开弓,连绵不绝。
“啊!!卧槽母老虎你发什么疯!”
“啪啪啪!”
王十九虽双目失明,但听到这阵声响,也知道发生了何事,顿时心底一乐,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假惺惺道:“宁兄,宁兄!记得护着头啊,哎呦!啧啧啧......这声音,真不错,又响又脆,好家伙!这也忒狠了!”
这阵毒打持续了半个时辰,直到婉儿回来小院,王安琪才甩甩发红的双手,双腿从宁不凡的身上迈下,冷哼一声,回到了自己卧房。
婉儿看到这副情景,大惊失色,连忙放下手中购置的衣物,上前几步扶起了倒在地上的木剑公子哥,定睛一看,好嘛,这刚消肿的脸,又胖了几圈儿。
“宁公子你怎么又被......”
“王安琪,她不是人......”
一阵闹剧过后,宁不凡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尘土,又从自己卧房里搬来了桌案,摆上了瓜子儿边果,面上毫不在意,仿佛方才被打的人不是自己。
“宁兄,方才你是故意的吧。”王十九嘿嘿一笑,捡了几个剥好的瓜子儿送进嘴里。
宁不凡轻轻一笑,正欲开口,却扯到了痛处,嘴里流下许多涎水,含糊不清道:
“她昨日刚跌境,虽有我开导一番,但你也知道,女孩子嘛,总是爱胡思乱想,方才我与你闲谈时,瞧着她气息有些絮乱,便知道她那小脑袋瓜子里,又在想着修道一事,于是......”
王十九接过话,轻声道:“于是你便故意以言辞激起她的怒火,让她将你当做泄气的口子。”
宁不凡偏头看了眼王安琪所在房间的大门,笑道:
“她将心底怒意不平尽皆宣泄在我的身上,此事过后,想必她的心境会平和不少,我挨一顿毒打不过是皮肉之苦,能换来她的境界平稳,倒也不错,是个好买卖。”
“不错,”王十九缓缓点头,不过还是略微有些好奇:
“我记得宁兄曾说过,利己者善,亏己者恶。依宁兄自私自利且无情无义的性子来看,今日这事,可算不得上利己吧......或可说是,亏己利人?宁兄竟有如此善举,倒是让十九有些看不懂了。”
宁不凡小心翼翼的揉捏脸上的青肿,轻飘飘回了一句:“我还说过,我则做我之所想。”我以为是该做的事,我便会去做,就是这么浅显个道理。
白发老者脸上的皱纹舒缓了些,欣慰道:“直到今日,宁兄才真正的将我二人,当做了自己人,十九感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