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智商上线？

意识抹除当然不会成功，否则本故事到此就要全剧终了。千钧一发之际，空中悬浮的进度条骤然暗了下去，悦耳的电子音响起：“目标身份鉴别依然为时空局临时员工，意识抹除失败，需要再次尝试吗？”

时间凝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小望：“还要再次尝试吗？”

不等张小望说话，熊猫精便冲上来一把抱住了他：“我们以后一定好好干，一定认真工作踏实做人。工资什么的这些都是浮云，我们根本就不在乎，一切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时间凝点点头：“嗯，这只妖怪明显要比你懂事多了。喏，拿着，算是本局送给你的小礼物。”

熊猫精接住时间凝丢过来的一个灰色戒指模样的东西，也不敢问是干嘛的，只是点头哈腰的陪着笑脸：“多谢领导赏赐，多谢领导栽培。小的以后一定会好好配合领导的工作，不给组织上抹黑。”

张小望这时才从差点变成植物人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幽怨的看了一眼时间凝：“帝国……就知道你们这些帝国主义都是一些吃人不吐骨头以压榨剥削劳动人民血汗为生的寄生虫……”

时间凝一脸的不关我事：“这赖谁？我们都是严格按照程序办事。太局长和你签劳动合同的时候，有没有问你是否自愿的？抓一只妖怪工资翻倍这条规章局里没有反悔吧？你自己招的员工自己发工资是不是很合理？你什么工作业绩都没有，局里就先给你配备了全套昂贵的办公用品以及强化了你的身体素质……啧啧，这样好的单位你上哪找去？而你竟然为了八百块人民币跟单位领导翻脸？你就不觉得羞耻和惭愧吗？”

时间凝每质问一次，熊猫精就用力点一下头，此时一脸嫌弃的看着张小望：“就是，组织上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就这么不知足呢！作为你的下属，我都替你臊得慌！觉悟呢？理想呢？青春和热血都哪里去了！”

看张小望气哼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时间凝瞥了一眼一脸谄媚的熊猫精，对着张小望挤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不过，规章是死的，人可是活的哟。我作为你的前辈，倒是可以提点你几句。”

张小望半信半疑的看着她：“说。”

时间凝道：“虽然局里有规定自己雇的员工自己给发工资，但是可没规定你给他发多少啊，而且你们可是签了意识契约的，如果他要想辞职不干的话……你想一想，你也是签了意识契约的……”

熊猫精一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的表情看着时间凝：“领导……哎，我说领导，你这么做可有点不厚道了吧！”

张小望并没有开心多少：“你以为我会给他发工资？但是饭总是要给他吃的吧，就他这个煤气罐子成精的体型，哪怕每天三分饱八百块也不够他自己吃的啊！”

熊猫精把视线转向了张小望，脸上的表情也切换成了从未见过如此心毒意狠之人：“喂，你俩就这么当着我的面商量怎么坑我，合适吗？”

时间凝脸上的笑意越发意味深长：“所以，我现在有个好差事给你，立刻成为百万富翁的那种，有兴趣没？”

张小望和熊猫精立刻双眼放光的凑了过去：“有有有。”

时间凝素手一挥，面前浮现出一副地图，地理知识从来没有及格的张小望完全不认得这是哪里，但好在身边有个千年熊猫精：“这是塔克拉玛干？”

时间凝微微点头道：“正是，我们有理由相信，这里存在着一个亡灵国度。啧啧，整整一个国度，还需要我多说吗？”

张小望这次没有贸然答应，他就是单细胞动物也算得出来国度意味着至少成千上万的亡灵，而自己加上新收的熊猫精也只有两个。他一脸狐疑的看着笑颜如花的时间凝：“我们俩去对付一个亡灵国度？我怎么觉得你的脸上写着阴险俩字呢。”

熊猫精正色道：“怎么跟领导说话呢！不过……领导虽然信任我们，但是那个亡灵国度我可是听说过的，十几万亡灵呢。当然，我可不是怀疑领导，领导高瞻远瞩算无遗策，能安排我们去，肯定会给我们提供一些帮助吧？”

张小望撇撇嘴：“帮助？给我的工作设备里还缺俩机器人呢，否则你也没机会活着到这里来了。”

时间凝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右手凭空一挥：“机器人补发到你的储物空间里了。不过这次行动并没有任何支援，因为这不是局里安排给你们的硬性任务，换句话说——你们爱去不去。”

张小望迟疑片刻：“那有没有其他落单的妖怪可以指给我们的？”

时间凝伸了个懒腰：“没了。妖怪嘛，还是主要靠自己找，自己的工作自己做嘛，我也没让谁代行本局的工作是不是？没啥事就告退吧，本局忙着呢。”

张小望一时也想不起其他事来，正想打声招呼就走，但时间凝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忘了提醒你们，一旦成为神源帝国的员工，地球上那些凡人的工作就不适合你们了。对于兼职地球上凡人的工作，同样会触发意识抹除的机制，你们可要小心哟。”

张小望和熊猫精互相对视，眼角嘴角一阵乱颤：“这还不是硬性任务？！”

两人离开了时空安全局银河分局的办公空间，并没有回到街角那处僻静的旮旯，而是直接传送回了张小望的家中。一人一妖坐在沙发上想到自己坎坷的后半生，忍不住一起长吁短叹。

熊猫精将时间凝送给他的铅色戒指在手中抛上抛下，张小望看看他，问道：“我叫张小望，这你应该知道了。以后该怎么称呼你，老熊？老猫？还是老熊猫？”

熊猫精手掌一合把铅色戒指握在手里：“什么老熊猫，我可是有名有姓的。在下复姓西门，双名上巨下熊，西门巨熊是也！”

张小望凝眉沉思：“西门巨熊……怎么感觉跟西门大官人成了精似的……”

西门巨熊面色一板：“就算你现在成了我的领导，也不带这么侮辱人的。”

张小望摆摆手，把神械从兜里掏了出来：“好吧，我以后就叫你大熊好了。我仔细想了一下，从昨晚到现在，我基本上一直处于三观被反复摧毁的混乱之中，这种混乱甚至让我忽略了做任何事情之前都应该思考一下自己到底应该做些什么，自己正处于一个什么位置上。”

大熊摇晃了一下脑袋：“明白，就是在连续刺激之下导致智商下线了，现在刺激已经达到了饱和，三观麻木的你智商终于又上线了，对吧？”

张小望张着嘴想要反驳几句，最后却只能泄气的答道：“虽然尖酸刻薄，但似乎就是这么回事。”

大熊道：“那你现在明白我们该做什么，处于什么位置上了？”

张小望点点头：“之前太局长给我的指令其实很模糊，只说除妖保护本土文明，我也当时正晕头转向热血上头也没深入去想。现在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显然除妖并不是指消灭所有妖怪，比如像你这种对本土文明呈友好态度的就可以收为队友，只有那些穷凶极恶的才必须彻底消灭。然后就是时空局和它背后的神源帝国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势力，目前为止除了他们的科技水平超出了我们的想象范围之外，我们对它们几乎是一无所知。”

大熊把玩着戒指点点头：“时空局在人类还茹毛饮血的时代就存在了，每隔几百年便会在地球上出现一次，从人类的角度来说时空局无疑是正义的一方，因为他们从没有做过对人类不利的事情，而且对古代的人类社会提供的其他帮助也很多。”

张小望打了一个不响的响指：“我也是这么想，以他们的文明程度，如果真想做什么对地球不利的事情，根本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所以，我认为塔克拉玛干我们还是有必要去一趟，如果去那是一个必死之局，那时空局不是脑子进水了么。费劲巴拉的招一个临时工，然后着急忙慌让他去送死……这不合常理。”

大熊道：“那，我们立刻就出发？”

张小望横了他一眼：“不，接下来我们俩需要仔细研究一下各自的设备……我可不想都和妖怪脸贴脸了才发现家伙没带全的事情再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