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活人为贡

“城市中心那一片建筑群就是皇宫，皇宫周围几座全城最高的白塔就是那些能量生命的聚居地，名为虚灵塔。”瓦拉克指着城中数座挺拔的尖顶白塔说道。

张小望有点惊讶：“这些能量生命就住在城里？还距离皇宫这么近？”

瓦拉克点点头：“嗯，它们在这里被称为虚灵神族，是被这里的人民当做神明供奉起来的……”

即使是藏书最多的亚摩皇家图书馆也没有关于虚灵一族来历的记载，仿佛自有亚摩人以来这些虚灵就存在于这个世界，仿佛它们的存在比亚摩人还要更加悠久。只有在那些亚摩传说的记载之中才能找到一些隐藏于岁月的模糊痕迹。

传说虚灵一族万年以前居住在极北之地的万灵群山，和当时还是部落建制的亚摩人一直保持着距离。一直到亚摩天下刀兵四起群雄争霸，虚灵一族不忍见生灵涂炭方才下山制止杀戮。

强大的虚灵族拥有着呼风唤雨、移山倒海、召唤天雷的力量，它们轻易制止了亚摩人的战争，并且令所有的亚摩人臣服于它们。然后按照它们的意愿将整个世界划分为一百个国家，其中九十九个为王，一个为皇。

在完成世界的划分之后，虚灵一族大部返回了万灵山，只在每个国家留下了一到两名虚灵作为凡间的监视者和巡视者，镇守并维持它们制定的世界版图。这种权力的格局此后万年未变，一直延续至今。

随后的岁月里，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开始有越来越多的虚灵离开万灵山，来到人类的社会之中，接受亚摩芸芸众生的膜拜与信仰。从这时开始，神秘的虚灵族渐渐在人间成为了神明唯一的代名词，此前的种种信仰崇拜皆被推翻。人间只需信仰一种神——虚灵神。

作为被亚摩人推举为神的存在，每逢天下大旱大涝，地震瘟疫什么的，虚灵族倒是也会选择那些信仰最为坚定的地区伸出拯救之手，并且每次伸手必有显著成效。这种结果自然导致亚摩人对于虚灵神的信仰越发狂热，甚至在各个国家之间引发了一场信仰竞赛。

最终，虚灵族以亚摩人守护神的身份，完全的融入了亚摩世界的一百个国家。它们在每个国家都大致分为两个部分，少数部分常驻王宫或皇宫，作为国师存在，偶尔还会干涉政治。另外一部分则常驻在各国都城的虚灵塔，作为虚灵一族接受凡人膜拜的所在。

或许是因为张小望身边有着熊猫精和十万亡灵，他对于异类生命一直没有太大的敌意，听完瓦拉克的讲述不禁有些困惑：“这些虚灵族好像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亚摩人的事情啊，我怎么觉得它们好像还做了不少好人好事呢。就算它们冒充神明被时空局看不过眼，也不至于到被全族抹杀的程度吧？”

瓦拉克苦笑了一下：“我刚来的时候也这么想，心想这任务最多也就是个隐患级，根本没到事故级的程度嘛。可是后来我一个手下出去打探到一点消息，我才明白过来，这些虚灵如此帮助亚摩人，可是真没按什么好心啊。”

张小望好奇起来：“此话怎讲？”

瓦拉克道：“这帮虚灵要贡品……”

熊猫精在摸了摸肚子：“要点贡品也不算过分呀，想当年我……”

张小望打断了熊猫精的忆当年，对瓦拉克问道：“这个贡品，想必不一般吧？”

瓦拉克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不错，它们要的贡品，是活人！皇朝每年五千少男，五千少女。其他王国视人口多少从数百至数千不等。”

张小望情不自禁的打了个激灵，华夏传说里爱吃童男童女的妖怪似乎可是不少。想到这里，张小望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它们要活人做什么，难道是吃？！”

瓦拉克听到张小望这么说，不禁一愣：“那不能吧？它们是能量生物，怎么吃碳基生物？我老瓦还是第一次听说，张局长对这方面有研究？”

张小望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知道无意中又暴露了自己文盲本性，干咳几声岔开话题道：“内个，虚灵一族所做的，应该不止如此吧？”

“不错。”瓦拉克点点头“我还发现了另一件蹊跷的事情。就是亚摩人近代有数次工业革命兴起的机会，但每次都被扼杀在萌芽状态。顺着这条线索一路查下去，我发现数次工业革命无疾而终的原因如出一辙——所有相关的科学家莫名失踪或者死亡。”

张小望这次没有轻易发表意见：“然后？”

瓦拉克继续说了下去：“几次工业革命所牵连到的科学家足有数千，再加上和他们一同死亡或者消失的家人，人数高达数万，其中一些科学家还是社会上颇有身份的人。这几万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或者消失了，而各国竟然不闻不问，史书上也毫无记载，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张小望把两件事串联到一起思忖片刻，问道：“那些虚灵塔，你想办法侦测过了吗？”

瓦拉克摇摇头：“那些虚灵能量场极广，我甚至都不敢在距离它们千米之内使用神械和终端，唯恐被它们发现能量波动，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您觉得那些塔有古怪？”

张小望道：“如你所说，它们在亚摩人社会里已经待了几千年，每年要数万人口的贡品，那加一起快一亿亚摩人了。还有近代消失的那几万科学家和家属。这些人都去哪了？”他指了指远方都城中的虚灵塔“那一座塔装不下这么多人吧？那这些人都哪去了？”

瓦拉克的脸色一僵：“难道……能量生物真的吃人？”

张小望对于自己的文盲言论成功把一个资深安全局大员带到跑偏感到十分遗憾，他摆摆手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怀疑，这虚灵塔下会不会内有乾坤。”

熊猫精一梗脖子：“想勘察塔下地形呀？那还不简单，神械和终端不灵，还有我老熊呀！”

瓦拉克看看熊猫精憨态可掬黑白分明的样子，摇头道：“恐怕不行，您这个外形走不到城里就会被亚摩人的巡逻士兵发现。如果使用生态伪装，那散发的能量场也会被虚灵发现。”

熊猫精嘿嘿一笑，抖抖身形，转眼之间已经变成了一个褐发褐眼的胖子：“放心！当年哥哥在哮天犬的鼻子底下走过去都没被发现，这些小虚灵算个鸡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