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肖致远从白倩梅口中得知,在这之前,她并不知道公爹要到临州来任职,否则,她绝不会和长恒的人聊天的。肖致远听后,连呼两人之间的事是天意,天意不可违,所以两人之间不可分,逗得白倩梅娇羞不已。
就在肖致远神游之际,漂亮的女服务生将杜福银引进了包间。肖致远见状,连忙起身迎接。杜福银和肖致远握手寒暄了一番以后,便在沙发上坐定了。
肖致远问杜福银要咖啡还是茶,杜福银笑着说道:“我可没有你们年青人的口味,来杯茶,那玩意苦死了,我可喝不来。”
肖致远听后,心里暗想道,你既不喝咖啡,那怎么选在这儿的呢?
杜福银仿佛看透了肖致远的心思,轻声说道:“这儿安静,没人打扰!”
肖致远轻点了一下头,将那壶放在一边,和杜福银一起品尝起香茗来。
对于杜福银今晚之约,肖致远心里很是好奇,按说他这会该忙得团团转才是,怎么有空邀其喝茶的呢?
杜福银不等肖致远提问,便压低声音问道:“致远,你对这两天的事情怎么看?”
肖致远不明白杜福银的用意,微微蹙了蹙眉头,轻声说道:“三人都折进去了,只怕那位的日子也不好过呀,不过最终结果如何便不是我们所能预料的了。”
杜福银听到肖致远的话以后,轻点了一下头,表示赞同,随即又压低声音说道:“致远,你说那位要是出事的话,上面会不会对老板不满,他来长恒的时间这么短时间,便将搭班子的搞垮了,这……”
肖致远听到杜福银的话后,很是一愣,不得不说,对方的担心很有道理。
有人说,华夏国的官场最为重要的便是平衡之道,金荣华到长恒才区区数月的时间,便将县长方朝阳搞掉了,确实容易引起上级领导的警觉,这从长远来说,对他并不是好事情。
杜福银见肖致远不开口,又压低声音说道:“老弟,你知不知道老板前段时间和一个女人在市里的临州人家大酒店开房被警察给堵了的事?”
肖致远听到杜福银的话后,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呆坐在一边一言不发。他当然知道金荣华和尤梅香在临州人家大酒店开房被警察堵个正着的事情,最终还是他帮老板找市公安副局长李吉良解决的,现在的问题是杜福银是怎么知道的?
这事出了以后,金荣华动用了不少关系,硬是将这事给压了下去。肖致远本以为这事除了他和两位当事人以外,长恒县内便再无其他人知道了,现在杜福银却一口说了出来,而且连地点都一字不差,这让他不得不吃惊。
“老兄,你这消息是从哪儿来的,这事可不能乱说呀!”肖致远煞有介事的说道。
听到这话后,杜福银悄悄偷瞄了肖致远一眼,遗憾的是他从眼前这年青人的脸上看不出他是佯作不知,还是真不知道这事,心里不觉有几分郁闷。
“兄弟,你真不知道这事?”杜福银悄声问道。
看到肖致远点头以后,杜福银又接着说道:“这事不是我乱说,这两、三天在县里都已传遍了,从哪儿传出来的不重要,但大家都在说。”
说到这儿,杜福银略作停顿,补充道:“由于我和老板的关系比较近,临近傍晚的时候才听人知道这事,心里有点放心不下,这才给老弟打电话的。”
肖致远和杜福银现在都是金荣华的铁杆手下,听到这消息以后,杜福银心里很是没底,这才给肖致远拨打了电话,约其出来坐坐,顺便探探他的口风。
“老兄,我不知道这事,十有八九是有人中伤,现在这情况你应该知道,出点这样的小道消息再正常不过了。”肖致远压低声音在杜福银的耳边说道。
杜福银听后,轻点了一下头,低声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俗话说,无风不起浪,这事会不会……”
杜福银说到这儿停下了话头,不过其中的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了。
“老兄,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倒是觉得,无论有没有这事,和我们都没什么关系,我们只需做好分内事就行了,你觉得呢?”肖致远轻声说道。
杜福银抬头打量了肖致远一眼,沉声说道:“老弟说的没错,是我想多了,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肖致远连说不敢,抢在杜福银前面举起茶杯来和其轻轻一碰,然后轻缀了一口茶水。当着杜福银的面,肖致远说的头头是道,但告别了对方以后,他的心里也充满了疑惑。上次那事出了以后,金荣华便怀疑有人从中捣鬼,现在在这要命三关的时候,突然传出这消息来,若是没人从中煽动的话,打死肖致远也不信。
长恒官场中的人都知道党政两位主官之间不对付,现在有人成心散布金荣华开房被堵的消息,那十有八九便是方朝阳干的,不过身在局中的肖致远却并不这么认为。
方朝阳为了能搞倒金荣华,先后布了中伦化工和主动索贿两个局,根本不屑散布钟与尤梅香开房被警察被堵的留言,这对他而言,太小儿科了。
如果这事不是方朝阳所为,那又是谁搞出来的呢?肖致远现在最为担心的是这点。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故事大家都耳熟能详,但有朝一日身陷其中的时候,自己未必就能知道,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往往已大势已去了。
肖致远和杜福银一样几乎将身家性命都压在了金荣华身上,他自然不希望金书记出什么问题,但现在他就算有心相助,也不知该从何处入手,心中郁闷不已!
当天晚上,长恒县委书记金荣华沉沉睡去。
尤梅香则辗转反侧,她斜了一眼鼾声如雷的金荣华,心里暗想道:“我看你还有几个安稳觉睡,等事情出了以后,只怕找人摁住你,你都睡不着了,哼!”
不知道是感觉到了女人的诅咒,还是下意识的动作,金荣华猛地一番身,右手恰巧搭在女人胸前的丰满上,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的笑容,嘴角溢出一丝口水,越流越多。
尤梅香见此状况,心里更是按捺不住,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何德何能,竟然是长恒的一把手,和她的意中人比起来,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真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第二天清晨,金荣华从睡梦中醒来,只觉得身体中充满了力量,准备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八点左右,金荣华从金鹰佳苑里出来,一身丈青的西服,白衬衫,黑皮鞋,又成了那个成熟稳重、大权在握的县委书记了,丝毫看不出一小时前的放浪形骸。
金荣华轻哼着小曲,上了尤梅香新买的红色桑塔纳。严格说来,这车是金大书记,不过为了能让美女能召之即来让其享用,他还是大方将这车挂在了尤梅香的名下。这次,尤大美女倒是没有推辞,爽快的收了下来。
此时,金荣华的心情很好,就在刚才,云雨过后,他便给市纪委书记孟学农打了个电话,对方答应他一起吃早饭,这让金大书记怎么能不开心呢?
尽管孟书记只是和金荣华在一个不甚起眼的早点店里吃了一餐早饭,但这却让金荣华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彻底落了地。
这段时间,长恒县风云突变,连肖致远和杜福银都担心上级领导会对老本产生不好的看法,作为当事人的金荣华怎么会无动于衷呢?
昨晚,孟学农突然取消本已答应参加的晚宴,更是让金荣华的心里没底。这会虽只吃了一顿简单的早饭,却是让金荣华的心彻底放到了肚子里。
临告别时,孟学农轻拍着金荣华的肩膀道:“荣华书记,不要有什么顾虑,长恒的事情我了解了一个大概,这只能说是一个个例,和其他人并无关系,作为一把手,你一定要把好舵,千万不要有什么不该有的压力。”
孟学农同意和其一起吃早饭,金荣华便意识到没事了,现在对方又主动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这让他更放心了,一脸正色的说道:“请领导放心,我一定不折不扣的做好分内工作,为长恒的发展站好岗。”
“行,那就这样吧,过两天我可能要去一趟长恒,到时候再聊吧!”孟学农说完这话后,转身便出了早点店。
肖致远见状,先是一愣,随即便快步跟上去,将对方送上了车。
看着孟学农的车疾驰而去,金荣华长叹了一口气,心里暗想道,“姓方的,你蹦跶不了几天了,不过,你也该知足了,孟书记说他要亲自去长恒,这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待遇,你可要好好珍惜呀,嘿嘿!”
就在金荣华说这话的时候,坐在自家沙发上喷云吐雾的方朝阳身体猛的一震,打出了一个喷嚏,妻子见状,连忙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见丈夫没事,她才重又缩回头去。
如果说金荣华此时是春风得意的话,那方朝阳便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无精打采的。昨天下午,纪委里有人透风给他,中伦化工的钟祖云早晨就被人拿下了。许坚骅、钟祖云、陈善良先后出事,他就是傻子,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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