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了?”
范安自打认识徐羡鱼,还没见过她这副模样。
当然,他们也没同桌吃过几次饭。
“你们先等一会儿!”
徐羡鱼越说声越低,说到最后几乎听不见:“我还没换衣服。”
她此刻还穿着做饭用的厨衣。
范安眨了眨眼,正要说话。
狐小月却懂事的放下筷子,依次为两人盛饭,大大咧咧的说:“羡鱼姐姐穿什么都好看!”
“我先上去一下!”
说着,徐羡鱼起身上楼。
狐小月递过盛满饭的碗,一脸迷糊,咽了口唾沫,喃喃道:“平时就这么穿的呀!”
范安接过,没有多说,默默扒了一口饭,倒没动菜。
其实作为魑魅,就算不换衣服,也可直接用鬼气幻化。
“看来徐羡鱼适应很成功,至少在生活习惯上,已融入人类生活。”范安如是想到。
狐小月则很注意,徐羡鱼没上桌,小家伙即便馋的直流口水,却也没动筷子。
而范小心则没让狐小月帮忙盛饭,毕竟她的碗实在太小。
而且,她自己盛的不是米饭,而是从花朵中采集的花蜜。
这是她的主食之一,丝丝甜甜,非常可口。
可惜花店产蜜太少,只够满足小家伙一人,不然她非得弄一电饭煲不可。
大约过了三十秒,徐羡鱼从楼上下来。
“久等了!”
她脆生生地说道。
徐羡鱼用发绳绑了一个单马尾,穿上长袖的白色毛衣。
原本就高挑的个子更拔高了几分,柔美的长眉平添俏丽,和先前的厨娘打扮形成鲜明的对比。
“羡鱼姐姐好漂亮!”
“羡鱼姐姐好漂亮!”
小狐狸和小花精夸赞着。
范安没说话,轻轻对徐羡鱼点了点头。
狐小月用小肉掌对着旁边沙发使劲拍着:“坐这,坐这,羡鱼姐姐快坐,饭都要凉了哩!”
范安心中忽然涌现出一股暖流,这里倒很有家的感觉。
相处这些日子,范安对徐羡鱼的了解进一步加深。
她偏向单色调,不喜欢花花绿绿,不爱珠宝首饰,但或许电视剧的影响,徐羡鱼开始喜欢高跟鞋和女包
除了一些肥皂剧外,徐羡鱼也喜欢看些动画片。
倒不是什么“小猪佩奇”,“喜洋洋和灰太狼”,“熊出没”这种低幼思维的动画片。
而是上个世纪的老动画片。
譬如“大闹天宫”,“葫芦娃”,“天书奇谈”......
小花精经常和范安通过手机聊天,她就说过徐羡鱼经常与她和小狐狸一起看动画片。
特别有一次看“哪吒闹海”,面对哪吒削骨还父,削肉还母的画面时,愣是带着两个小家伙哭了好几分钟。
前段时间,叶知秋和骷髅小女童搞了一套小恐龙亲子装。
他也不嫌羞耻,经常带着骷髅小女童出来晃悠。
一来二去,本来不嫌弃丑的小花精和小狐狸莫名就对此事上心了。
话里话外都有莫名期待,想学着叶知秋家一样,和范安也穿一下亲子装。
为避免叶知秋带歪自家的小家伙们,范安便率先下手,去订做了一套卡图服装。
倒不是类似恐龙服那么奇葩,就正常的绒毛衫,只不过前胸和背后有相对应的图案。
范安让小家伙们自己选图案。
小花精想选海绵宝宝,给狐小月选派大星,徐羡鱼是松鼠珊迪......
结果还没说完,就被狐小月拒绝了,她才不要当派大星。
狐小月提议,要不要配上西游四人组的卡图案,自己要孙悟空的图案。
结果她刚提出,就被小花精联手徐羡鱼摁下了狐狸头。
纠结半天,最后由徐羡鱼做主,选择了一款雪孩子的图案。
她和范安是一男一女的两个大雪人,范安的雪人带着眼睛,打着领带。
徐羡鱼的雪人带着围巾,提着小包,略显知性。
而小花精与小狐狸则是两个小雪人。
为了区别其中差异,小花精的雪人背上被特地加上了一对翅膀。
而狐小月的雪人背后则长着一条狐狸尾巴。
看上去温婉妩媚的徐羡鱼,其实有相当童真的一面,所以才能和两个小家伙打成一片。
实际上,徐差鱼很聪明,她清楚的知道,她融不进范安所在的圈子。
那个圈子打打杀杀,她待不惯,若强行跟进,怕只会落的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下场。
所以,她便努力让自己融入两个小家伙的圈子。
这个圈子里有范安,而且这个圈子很温馨,很有爱。
徐羡鱼还喜欢听婉转悠扬的音乐,自己也会弹奏古琴古筝。
不过无奈手上没有上好的乐器,无法亲自弹奏。
实际上,徐羡鱼也曾用范安给她的银行卡网购过几把。
但音色和音质都差强人意,瑕疵很大。
在这方面极其细心的徐羡鱼,无法忍受用网上的腌臜货,来侮辱自个儿的手艺,便暂时熄了这个心思。
其实她也动过自己动手,来做一把的心思。
但很无奈,就和车神不会造车一样,徐羡鱼倒是会做,但其中细节却是很难把握,做出的同样差强人意。
挣扎了几天,便放弃了这个打算。
小绰知道了,曾给徐羡鱼说过,等过年时她会去和自己的小姐妹们团聚过节。
那时候可以给徐羡鱼从她们手里换吧。
毕意小绰当年带着一帮小姐妹,在浊河龙江上开画舫,进行钓鬼。
既然是画舫,古琴、古筝自然不可缺少。
她的姐妹里就有不少精通音律的女鬼。
有些古琴和古筝常年累月经过阴气浸染,已然化作冥器,若用来演奏,还附带音律攻击的效果。
当年她们钓鬼时,就是先用一曲安魂曲,吸引周遭厉鬼进入陷阱,再进行捕捉。
当然,这得徐羡鱼用东西去换,毕竟就算她是大姐头,也不能随意处置姐妹们的东西。
徐羡鱼正为难着,作为被红嫁衣限制行为的半个地缚灵,她可真是名副其实的穷鬼。
再加上在她成为鬼后,但凡有点资源,都拿去加强自己的宝贝嫁衣去了。
其他拿得出手的东西,几乎没有。
关于此事,她还没和范安说,主要是脸皮太薄,不好意思开口。
自然,范安也瞧不出来。
“我感觉得出来,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饭桌上,范安和对面的徐羡鱼说道。
徐羡鱼低着头,往大快朵颐的狐小月碗里夹菜,小声问:“怎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