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见此,叶知秋心里一个咯噔。
“咱们可能来晚了!”范安说,“在陈娇所在的地方出现这种场面,多半是出事了!”
“走,咱们过去看看!”说着,苏澈仗着躯体,身强力不亏,排开围观群众,挤到最前方。
“让开,让开,都散了,都散了,有什么好看的?”
“我警告你不要再推搡,不然我以涉嫌妨碍警察公务行动拘留你七天。”
苏澈和叶知秋动静太大,挤得周围人怨声载道,逼的维持秩序的警察开口警告。
范安抬头。
就见楼房顶层。
一身穿着大红色连衣裙的少女,怔怔的站在楼沿边缘。
她十指交叉放在胸前,望着远方口中喃喃自语着,似乎在祈祷着什么。
看样子是想跳楼。
下方人群都围在那里看热闹。
有的喊着那里危险快下来,不要做傻事。
也有人在询问她为啥年纪轻轻的想要跳楼,想要晓之于理,动之以情。
自然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双手捧在嘴边高喊着,让女生快点跳下来。
直到被警察盯上,才灿笑着才放下双手,不再继续起哄,而继续死死盯着女生,生怕错过了精彩瞬间。
其中一位中年老警察见此,扭头对旁边的警员吩咐道:
“去把那两个起哄的人渣给我扣到警车里去,等下押回去关上两天,妈的这种时候还添乱,简直不是个东西。”
他话一说完,立马有两个警察站了出来,穿过人群中央,直接将那两喊得最欢带走。
老警察点了点头,旋即又问道:“心理咨询专家上去了吗?”
“心理咨询专家已经上去了,正在竭力沟通!”
手下人一边汇报着,一边示意着楼顶上方。
一身穿白大褂的医师正微举着双手慢慢的靠近目标,同时竭力劝说着。
这过程看起来很不错。
心理医师面带微笑,小声的与楼边少女沟通着。
两人的距离正在慢慢缩小,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着。
下方焦急劝说的人群松了一口气。
毕竟真想亲眼目睹一位花季少女血溅当场的心里变态终究是极少数。
以人之常情而言,只要轻生者不是直接一头窜下,且情绪反应不是特别激烈,一般都有回旋余地,走心沟通一番后,大概率都能救下来。
“嘘......咱们来的还算及时!”苏澈长吁一口气。
“准备一下,我上去救人!”叶知秋说道,他打算迅速上楼,一把将那女生救下。
范安没有说话,看向不远处的楼顶。
女生根本没和心理医生有任何的交流。
她独自倚靠在楼顶,对心理医生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涓涓劝导充耳不闻,嘴巴虽在不停的开合,其实是在咿咿呀呀的唱着戏曲。
戏曲古腔古调,带着浓重的方言口音,范安听不太明白,但从中透着的那股子哀愁和怨毒,却似潮水一样漫出。
范安眼中赤光一闪,察觉到真相。
女生体内灰色死气弥漫,生气全无,全靠一股在周身萦绕盘旋的晦涩黑气,才能在如常人般在楼顶边上翘着腿,唯唯呀呀的唱着戏曲。
就好像是提线木偶一样,女生是本偶,她体内那些诡异黑线则是控制的引线,只待黑线散尽,女生就会如断线风筝般一头栽下。
“不用多费事了,和那个在槐树上撞的稀碎的摩托车一样。”
“这人早就已经死了,只是身体里一口阴气残余,导致她还在行动,等尸体僵硬,就会落得和上次那个摩托车一样的下场。”范安说道。
“咱们来晚了一步?”苏澈脸色不太好。
闻言,叶知秋连忙气机感应,旋即黑着脸点头:“确实来晚了,这女生身上生气全无,已是一具行尸走肉。”
“不,不算晚,来得正是时候。”
范安说:“你们可以考虑去把那个心理医生救下来,看过《暗战》吗?”
“没看过!”两人回答。
“里面就有个谈判专家去劝说轻生者放弃自杀,却被自杀者影响,跳楼自杀了。”
范安说道:“那女生唱的戏曲有问题,是鬼物在借助女生之口唱出的死亡之音。”
他指向周围的吃瓜群众:“你们注意观察,他们没有听到那怪诞诡谲的声音。”
“但神情却在不自觉的紧绷,你以为他们是焦急一个刚长成的花朵即将凋谢吗?”
“不,不是的,他们心里那根弦已经被绷死,稍有撩拨,就会直接崩断。”
叶知秋和苏澈豁然一惊。
“你的意思是,周围的人都会接二连三的出事?”苏澈一脸震惊的问。
“难道会像旅鼠一样,集体跳崖?”
既然被范安点破,叶知秋也不担心出大事,所以还有心思说废话。
范安点头:“若不加干预,这些人绝大部分都会死。”
他对苏澈说:“你上去把那个心理医师救下来,一旦让她到了楼边,怕是会毫无征兆的纵身跃下。”
随后,范安又对叶知秋说道:“你通知有关部门的人,让他们把这片区域封锁,挨个做心理咨询,消除他们体内被留下的一丝怨煞!”
“没问题!”说到正事,叶知秋收起嬉皮笑脸,开始联系东海市特别行动队的人。
范安静静看着眼前一幕,没有丝亳动作。
其实他可以用他的能力,将周围人的怨煞祛除,只是懒得做而已。
况且这对有关部门来说,也是例行的小事,别把自己搞得跟个大侠似的。
就在此时,楼边的女子没有丝毫犹豫的纵身一跃,从高空落下,如断线风筝一般,直愣愣的砸落在绿化带上。
血色迅速在草坪上蔓延,所有人都觉得措手不及,紧接着便是惊叫呐喊。
现在的人,很多的甚至连鸡都没杀过,突兀见到这等血腥画面,自然难以平静。
更有甚者被血腥味一冲,直接当场呕吐起来。
人群当中,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奋力挤开人群,冲进警戒圈,看着地面血肉模糊的尸体,嚎啕大哭。
“女儿啊!你怎么呢,为什么想不开啊......”
“女儿......”
白发人送黑发人自古便是一大惨事。
范安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
非是他们见死不救,而是少女在跳楼前就已是一具行尸走肉。
既然木已成舟,势无可挽,倒不如顺其自然,省的给有关部门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