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会如常地召开着,到底说来江子石养气功夫深厚,依旧是谈笑自如。只是在场的绝大多数人早已没了兴致,心中捉摸着今日发生的种种惊异之事。
而拐走了青岚宗副宗主的世子殿下这时则是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钩契背上的奢华厢室之中。
不过他的怀中却抱着一个身着青色道裙的妩媚女子。
此时女子雪白皓齿紧咬薄唇,看着眼前的男子抱着自己进入了一个华美的房间中,表情既愤且忧:“你、你想干什么?你可别以为我身受重伤就能任由你摆弄了,若你想要行、行不轨之事,别怪我玉石俱焚!”
娇声酥酥柔柔,直挠的心底痒痒的。
陈佩轻笑着望了她一眼,并不理会苏青玉柔软无力的威胁,一路上苏青玉这话已经说过多次了,可陈佩确信此时的她是真的毫无反抗之力了,真就只能任人摆弄了,于是便掀起帘幕进入了厢室之中。
屋内镶嵌着的夜明珠发出柔和的光亮,各色装饰在光线的映照下有一种奇特的美感。
不远处铺着雪白绒裘的软榻之上,凝儿正睡的香甜。
此时的凝儿已是褪去了外裳,睫毛轻颤,粉嫩的小脸红扑扑的,微张的嘴角还挂着一缕晶莹,柔软的薄被轻轻覆上,随着凝儿极不符合比例的饱满微微起伏着。
在软榻另一侧,一个身披大红外裳的绝美女子正轻轻坐着,青丝绾起,玉手百无聊赖地支着脸颊,望着窗外光景,额间花钿点缀,倾世绝尘的侧颜在灯火的映衬下恍若天上星辰落下银辉,美的不似人间。
似发现了来人,女子轻轻转过头来,微微笑道:“殿下。”
满室仿佛凭空升起暖色,若阳春三月初融的冰水,温馨的氛围慢慢散开。
陈佩微微晃神,笑答道:“洛姑娘深夜不请自来,若被有心人发现怕是有损姑娘清誉啊。”
洛鱼儿作幽怨之色:“奴家在殿下这儿还有什么所谓的清誉呢?”
陈佩慢慢地走到洛鱼儿身前,将苏青玉小心地放在软榻之上,恍作惊讶道:“仙子可莫要胡乱讲话,本公子洁身自好,正直守礼,可从未做过唐突姑娘之事。”
洛鱼儿撇撇嘴:“油嘴滑舌。”
而后缓缓起身靠近,红袍贴身,芳馨沁人,盈盈秋眸直直地望着陈佩,在陈佩耳边吐气如兰道:“倘若奴家不想要清誉呢?”
苏青玉刚坐起身子,登时睁大了眸子,难以置信地望着陈佩二人,他们、他们不会想在我身旁......
好色无礼暄淫之徒!
她悄无声息地离远了陈佩一些。
陈佩呛了几声,退怂道:“咳、咳,旁边还有人呢。”
洛鱼儿捏着衣角,玉指贴着唇,蛾眉微蹙,详作恍然道:“公子是说,身旁无人时就可以了?”
陈佩感觉自己要遭不住了,连忙道:“好鱼儿,咱先别闹了。苏宗主身上有伤,你先去为她洗浴身上尘土,方便给她上药。苏宗主,这位就是今日桂坊月下伴舞的洛鱼儿,洛姑娘了。”
洛鱼儿红裳轻褪,无趣地飘至苏青玉身旁,向陈佩哼道:“世子殿下可真是有色心没色胆呢。”
而后转身向苏青玉微微福身,略显歉意道:“今日之事鱼儿对于苏宗主多有冒犯,是鱼儿唐突了,烦请苏宗主能够原谅鱼儿的无心之过。”
苏青玉见他们并未想要行不轨之事,倒也松了口气。
其实当她看见洛鱼儿时,她就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多半是江子石想要借洛鱼儿之手扰乱自己的心神,好让自己昏步迭出,进了他的圈套,是一步可有可无的闲棋罢了,对于洛鱼儿自己其实并没有感到多少生气。
“没关系的,洛姑娘只是被那老狐狸利用了而已。”
洛鱼儿轻轻扶起苏青玉:“苏宗主宽宏大量,天资过人,鱼儿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呢。”
苏青玉惭愧道:“哪里、哪里,鱼儿姑娘天姿国色,倒是羡煞旁人。”
陈佩见她们突然就互相吹捧了起来,心中大感奇异,苏小娘子,你可是有伤在身嘞,咋现在倒像个没事儿人呢。
于是拿出几道灵药,递给洛鱼儿,打断她们奇怪的对话,向苏青玉说道:“苏宗主灵力耗尽,气衰力竭,再加上白鵺伤了你的肺腑,因此你才会浑身虚软无力。”
又向洛鱼儿说道:“待会儿鱼儿你为苏宗主洗浴时敷上这玉膏再服下灵药,相信苏宗主的伤势应该就可已恢复大半了。”
苏青玉闻言面色有些许复杂,虽然陈佩救了自己,还将自己拐至别屋内有非分之想,可他除了口花花一些其实对自己并未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自己还是感激他的,不想欠他太多人情,自己常年待在青岚宗内,与人来往稀疏,可对一些宝物自己还是能够辨识得出来的,如这般灵气非凡的灵药价值肯定是极其不菲,如今我已失去了副宗主之位,就是一闲散道人,如此宝贵的灵药如何偿还的了?便也推拖道:
“多谢世子殿下,青玉伤势并无大碍,待我回复一些灵力,自然能够施用道法疗伤。可这灵药一看便是不菲,殿下无需浪费在青玉一介妇人身上。”
陈佩调笑道:“白鵺爪下救命之恩价值几何?与这灵药相比价值孰高孰低?小娘....咳咳咳。”
悄悄瞥了一眼洛鱼儿,发现她俏脸如常,便也继续说道:“苏宗主现在已经欠我良多了,还不如将身子尽快恢复,以我岐木王府的财力也没想让你偿还,我只是看不下眼青岚宗仗势欺一个弱女子罢了,况且让苏宗主使用这灵药我也不觉得浪费。”
苏青玉美眸闪烁,这时有些捉摸不定了,这奇怪的世子一会儿作纨绔放浪之道,一会儿又作浩然正气之相,莫非是我错怪他了?
便也微微福身回答道:“多谢世子殿下,此大恩青玉牢记于心,日后必有所报。”:
“不用谢,鱼儿待会儿为苏宗主上取灵药时记得在洗浴之后。”陈佩笑道,倒还真似光明浩荡之徒。
洛鱼儿看着陈佩好似秉直的姿态心中了然,答道:“鱼儿知晓。”
紧接着便扶着苏青玉进了一旁的沐室之中。
钩契身形巨伟,而它所承的这座奢华的厢室五脏虽小,却是一应俱全,各种玩娱之室应有尽有,对于陈佩来讲,像沐浴之室这种一屋多用的良地,肯定是必不可少的。
陈佩缓缓坐于软榻之上,捻起一块桂花糕点,抛进嘴中,心想若不是鱼儿和凝儿在这儿,你这个俏寡妇可别想全身而退,非把你这般那般弄过,把你弄的双眼迷离,香汗沁沁,娇声告饶不可!
倒是便宜你了。
毕竟好色和暄淫是两码事,可不能毁了自己在她们心中的伟岸形象。
另一面,两个姿容绝美的女子都已将青丝轻轻地绾在后面。
沐房内水雾氤氲,轻盈的雾气缭绕升起,一湾小小的温泉落在正中,这水乃是从真正的地底温泉搬运而来,清澈沁人,泉水旁的红窑花囊内是一只桃树,四季如春地绽放着玲珑浅红的花朵,偶尔几时落下一片花瓣,浅浅浮在泉水之中。
苏青玉身着白色贴身绒衣坐在暖石之上,曲线极其曼妙的身姿让立在身后为其梳理的洛鱼儿大感惊异,好看的眸子新奇地打量着。
这、那团怎么会如此夸张?难道妇人都是这般的?
略微醒神:“苏宗主,擦用灵药时可是要褪去全部衣裳的。”
苏青玉点点头,轻声道:“没关系,其实鱼儿姑娘可以直接叫我青玉的。”
洛鱼儿点头答道:“那青玉姐姐,鱼儿开始了。”
说罢,洛鱼儿玉指轻点,白色绳结被灵巧地挑去,雪白绒衣便顺着苏青玉的背脊滑落而下。
满堂尽是春桃之色。
洛鱼儿望着白色兜衣紧紧束缚着的可怜面团,怜道:“青玉姐姐不必如此紧缚的。”
苏青玉面色不禁露出一丝红晕,低声道:“我也没办法,她自小便这般。”
洛鱼儿心道,果然还是得老天爷赏饭吃才行啊。
这才将目光移至苏青玉的身后,一道紫红色的血痕狰狞地展露头颅,与周身洁白的肌肤映衬,令人更觉怜惜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