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们要知道,如果不做,那就是百分百的失明。
”说到这里,叶一恒叹了口气,“但其实就算做不了那成功的40%,最差的结果也就是打回原形而已。
”
封烨霆仍然皱着眉:“这是你作为医生的建议吗?”
“说实话不是,”叶一恒推了推眼睛,语气严肃地说,“一般人我不会这么建议,也根本不会花那么多心思去打听这个项目。
其实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不愿意冒险,因为风险太大。
可是烨霆,这是微微目前唯一的机会了。
当然我们也可以等,等他们继续研究,再等个三五年甚至是十多年的时间。
”
“十年的时间太长了,”封烨霆眉心紧蹙,“你同学的那个项目是找不到志愿者还是怎么回事?如果我可以提供志愿者呢,或者他愿不愿意回来专门为我们做研究,我可以给他提供实验室,和大量的资金。
不管多少,只要他开口。
”
“NO!”叶一恒举起双手否决了封烨霆的提议,“事情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烨霆,你太心急了。
这个真不是花钱就能搞定的事。
这也不单纯是能不能够找到志愿者的问题。
而且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个项目是具有一定保密性的,他可以把这些说给我听,我甚至也可以转述给你们。
但是他不被允许把这项技术带回国,就算他想,那边也不会同意。
”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先别争了。
”顾微微听两人声音都有些着急上火,忙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是个成年人,能为自己做主。
你们还没问过我的意思呢。
我觉得一恒说得有道理,其实不论是什么手术,都具有一定的风险性。
更何况是这种还在试验阶段的先进医疗手术。
其实我们大家都清楚,我眼底发生病变的部分是视网膜,不是眼角膜那么简单。
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讲就是,我已经被判永久性失明了,不会再有比这更差的结果。
所以烨霆,我觉得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主动去了解和接洽。
虽然我没有主动在你们任何一个人面前说过这样的话,但是…………”
说到这里,顾微微顿了顿:“其实我很渴望光明,我很想、重新用我这双眼睛去看看你们,去看看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
我其实,现在连做梦都已经没有视觉印象了。
梦里总是漆黑的一片,我能听到声音,也能感觉到身边的环境在发生变化,可是关于视觉上的画面,在梦里我是没有办法去想象的。
我现在很讨厌做梦,因为做梦的时候我脑子里所有的一切全都是抽象的、漆黑的,我只有在清醒的时候才能回忆起你们的模样。
我其实不想再过这种生活了,我其实、、”
“微微……”听到这些,封烨霆哽咽了。
他弯腰,紧紧抱住了顾微微:“为什么你以前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这些?为什么你要独自一个人承受这样的痛苦?”
顾微微深深闭上了眼睛:“因为这种痛苦没有办法两个人一起承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