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准备期开始,你就要滴我们特质的眼药水了。你身后有张床,你先躺下去吧。”“躺下?”顾微微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我就坐在这里仰着头不行吗?”
“躺下会更好,因为这个药水每一滴都很珍贵,最好是半滴都不要浪费。而且这个药水入眼也会有一点刺痛的感觉,你不论是坐着还是躺着,当我给你滴药水的时候你肯定会闭眼,这势必会导致药水的浪费,这个时候我就需要用器具来固定住你的上下眼皮。你是在担心什么吗?觉得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让你躺在床上不方便?”
沈禹说着,有些生气了:“顾小姐,我是你的医生,如果你是用那样的心态来看我的话,那我觉得我们接下来会很难协作。或者你需要我现在去把我已经下班的助理叫回来吗?”
“抱歉,”顾微微没想到沈禹会忽然生气,她微微皱起了眉头,“我是因为看不见,而且身边又没有熟悉的人,所以才会缺乏安全感。”
“那你最好快点克服这种感觉,因为接下来你接触的每一位医生和研究员对你来说都是从没见过的陌生人。现在请你转身,在床上躺下吧。”
“OK”顾微微转身,摸索着在床上躺了下来。
很快,顾微微就感觉冰冷的机器触手碰到了她的眼皮。
除了刚开始的时候她眨了一次眼,后面一直到机器就位,她的眼皮也没再动过一下。
沈禹见了,无声勾起了嘴角:“顾小姐真不是一般人,定力比大多数人都要强。那么接下来我要滴眼药水了,药水入眼的时候会有一点刺痛和灼烧的感觉,但这是正常的,请你不要害怕。”
“好的,我已经准备好了。”
她话音才落,就感觉沈禹俯下了身来。
但是眼药水还没滴进她眼睛,她脖子上就先落下了个冰凉的东西。
她一惊:“这是什么?”
沈禹看了一眼,有些懊恼地说:“是我的戒指,项链居然断掉了。你自己拿下来吧,我已经戴上了无菌手套,不方便拿。”
戒指落下的位置有点微妙,就算沈禹没有戴无菌手套顾微微也不会让他动手的。
她立刻就伸手把项链和戒指从自己脖子上拿了下去。
摸到戒指的时候,她一下就察觉到了戒指上有刻字,像是两个字母。
这是她失明之后养成的习惯,因为平时会摸盲文,所以感觉到戒指上有刻字后她就下意识摸了下,并且她很快就判断出戒指上的两个字母分别是W和Y
刻着字母W和Y的戒指,瞬间就将她拉入了回忆。
曾经她有过一个叫阿越的男孩,亲手给她制作过一枚尾戒,戒指上刻着W和Y两个字母。
W代表着她的微,Y代表着他的越。
可她的那个戒指早就被威廉扔进大海里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皱起了眉头,因为心里会愧疚、会不好受。
沈禹居高临下地看着顾微微,将她脸上的所有表情都尽收眼底。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顾微微紧攥着戒指的手上,勾着嘴角说:“你别害怕啊顾小姐,我还没开始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