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厩很大,一排排整齐而独立,标着号码。
“我的马暂时寄住在7号和8号马厩,在那边!”
苏瑞曦伸着脖子张望,看见号码后,便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你们动作快点!”
除了苏瑞曦,其他人更像来郊游,一边悠悠闲闲地走着,一边对经过的马厩里住着的马指指点点。
“3号房的黑马看上去又高又壮,配我正好,它有主了吗?能试骑吗?”
俱乐部里的马,除了少数寄住寄养的有主马外,更多的是俱乐部从各地搜罗而来,血统优良的宝马。
既可以租赁乘骑,也可以买卖。
在旁边作陪的俱乐部驯马师尴尬地笑了笑:
“向先生,这匹是东北挽马,目前还没有人下订,可以试骑。”
向以轩立即拍板,“那我一会儿试试!”
驯马师脸上的笑越来越显尴尬。
祁情无情地嘲笑出声。
“老向,人家说了,这是东北挽马,知道什么是挽马嘛!看重耐力、力量!马儿要拉车!那能不高壮嘛!真真跟你超配!但凡做点功课,也不至于暴露没文化的样子哈哈哈哈……”
挽马一般用来运送物资,牵引重物,灵活性和速度没有乘骑马好。
向以轩脸一沉,转头对祁情进行死亡凝视。
祁情不理他,径直指向5号马厩。
“那匹白色的,是阿拉伯马吧?”
驯马师小心翼翼地看了向以轩一眼,才道:
“是的,5号去年才拿过国际马术160公里耐力赛的冠军。”
祁情打了个响指。
“一会儿我要骑这匹!”
驯马师露出职业级的微笑,尴尬又不失礼貌。
“好的。”
向以轩冷哼一声,眼珠子一转,迅速换上一张笑脸,凑到江以宁身边。
“小嫂子,上次桌球被那小老六摆了一道,害你被缠着,为了表示我的歉意,这里的马,你随便挑,我送你!”
江以宁一顿,摇摇头。
“不用了,谢谢。”
马匹不全都是贵的。
但是,这马厩里的马,都是俱乐部从各地搜罗回来的好马、赛马,每一匹的价格都不会便宜。
包括那匹挽马。
上一次那件事其实就是一件小事儿,没必要这般破费。
向以轩冲她眨眨眼。
“你不用跟我客气,我跟那小老六敲了一笔精神损失费,应该足够我们每人一匹,当然!他们没份儿,我只送你!”
别以为他不知道,那些混蛋拿到他下注,全赌他输,赢的比他拿到的精神损失费还要多几十倍!
他们都不分他一点,就别想他送他们马!
江以宁:“……真的不用了,谢谢。”
向以轩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泫然欲泣地看着江以宁。
“小嫂子,你是不是还不肯原谅我?你说吧!不管你要我怎么样,只要原谅我,死我也接受!”
江以宁:“……”
戏精。
她悄悄地看向暮沉。
那个男人站在旁边含笑看着,丝毫没有要帮她解围的意思。
江以宁只好含蓄道:
“这是我第一次骑马,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想来第二次。”
向以轩一听,表情瞬变,笑眯眯地“哦”了一声。
“我明白了!那,如果小嫂子喜欢骑马,咱们再过来挑马!怎么样?”
“……再说吧。”
向以轩权当她答应了。
“嗯嗯!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这时,早就跑到6、7号马厩看马的苏瑞曦等了许久也不见其他人过来,按耐不住回头过来拖人。
“你们是老太太老公公吗!那么点路要走一个小时?!赶紧的!”
说完,伸手捉住最前面的闻一宣和祁情,拖着便跑。
两人被他拖得踉跄。
“放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苏瑞曦我艹,你是想摔死我好继承我的遗产吗?”
苏瑞曦头也不回,拽着人跑。
“谁要你那点钱,赶紧走!后面的,快!我的马儿要等不及了!”
“你的马儿一点也不急,只有你自个瞎急。”
“我的马还是你的马?你知道它不急?”
“傻子都知道!”
一行人,吵吵闹闹地来到6、7号马厩前。
苏瑞曦花大钱买回来的马,自然都是好马,连俱乐部的驯马师也都赞口不绝,夸赞马儿的词不带重复的。
6号马厩的是一匹暗红色,额头上带着一点白的马儿,像烈焰一般,傲然地站在马厩里,睥睨地看着走进马厩的人。
不懂马的江以宁,也能看得出,这是一匹烈马。
连主人苏瑞曦想靠近一步,它丝毫不买账地打响鼻,蹄子刨地,一副准备攻击人的姿态。
驯马师立即拦下众人。
“小心些,这匹马的脾气刚烈,现在接近它,可能会攻击人。”
苏瑞曦刚才就在已经试着按照驯马师的指示接近它,不过,都以失败收场。
他“哎”了一声,心心念念地望着这匹红马。
“这家伙可厉害了,身上挂着三个世界级千米长跑冠军,我花了大力气才把它弄到手!它的专属驯马师要下个月才到华国,在这之前,大概是骑不了它的了。”
其他人也没有非骑不可的想法,看了看便准备往7号马厩走去。
就是这时候,那匹红马忽然用力撞向人高的木门。
因为苏瑞曦刚才试了几次想要接近它,木门并没有锁牢,马儿一撞,木门就被撞开。
站在木门最近的驯马师,被门撞得踉跄往前一扑,就此失去拉住红马缰绳的时机。
不过一瞬间的功夫,马儿直接跑出了马厩,直朝着江以宁的方向冲过去。
变故太突然,人和马之间的距离也太短,几乎所有人都来不及做出反应,眼睁睁看着那马儿就要撞上江以宁身上。
“小嫂子!”
“小心!”
江以宁微微睁大眼,惊慌来不及爬上小脸,腰间一紧,人便已经挪了个位置。
再定睛,身边男人已冲了上去,伸手捉住在空中晃荡的缰绳,用力朝着一旁勒拉过去,马头转了方向,马身也跟着转到一边。
暮沉拉着缰绳制住红马,那匹马刨土甩动身躯,折腾了好一会儿,大约知道挣不开,才逐渐平静下来。
只是,它依然轻刨蹄子,打着响鸣,朝江以宁的方向挣动,那模样似乎还是想到她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