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容七和夜南深就提着医药箱出去了,她现在去给邵夫人走针。
夜世恩本来要去隔壁继续陪着宋安知,却被夜小宝一把揪住后衣领给揪了回来,让他跟自己一起洗碗。
夜世恩站在一旁,杵着眉,冷冷地看着他。
夜小宝:“你不洗也要在这看着我洗完了才能走,不然我心里不平衡。”
夜小宝爬上椅子收拾桌子碗筷,再搭着板凳把碗洗了,觉得自己像个被虐待的童工。
他也想去看亲亲妈妈给别人治病好伐?
夜小宝快速地涮着碗,洗完叠在一起就跳下凳子出去,先去宋安知的病房看了一眼,见她没醒,就跑去找容七了。
夜世恩闷着头走进宋安知的房间静静地坐下,看着床上的宋安知,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眼底情绪复杂。
他没有妈妈的时候,很难过很难过。
三婶没了宝宝,也一定很难过吧?
夜世恩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确定没有听见有人来的声音后,才滑下凳子,靠近宋安知,仔细地注视着她,脸上透着别人看不懂的表情。
如果三婶是他妈妈就好了。
……
邵夫人的病房在楼下,跟上官泽同层。
容七和夜南深过去的时候,邵佳悦和邵父在门口等着,透着玻璃看里面躺着的人。
除了他们,还有贺璟含。
见她过来,贺璟含瞬间站起来,一双清隽的目光打在容七身上。
夜南深狭长的眸子眯着,提着药箱的手指动了动。
“容七。”贺璟含叫着容七的名字。
容七没应,抬头看着他。
贺璟含想跟她说话,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容姐姐,你来了?”
邵佳悦过来打破尴尬。
容七点头,绕过贺璟含走过去。
中间忽然少个人,贺璟含和夜南深对视了一眼,移开视线。
转身去一旁坐着。
邵夫人在观察室里住着,邵佳悦和邵父都不能进去,只能隔着玻璃看。
容七从夜南深手里接过医药箱,余光看了一眼坐着的贺璟含,又看着夜南深捏着的手指,说了句:“在外面等我,不许乱跑,不许跟陌生人说话,不许乱吃飞醋。”
夜南深嗤笑一声,“除了最后一句,我又不是夜小宝,叮嘱我这么多干什么?”
容七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低笑一声,伸手捏着两下他指骨分明的手指才提着医药箱进去。
容七一进去,邵佳悦和邵父就紧张地扒在玻璃上看。
容七指尖婉转,动作又稳又精确,银针在她晶莹的指尖运转,不疾不徐。
她脸上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精明的眼睛,认真地捻着银针,扎在邵夫人身上的各处穴位上。
夜南深倚在一旁,目光追着容七。
贺璟含坐在长椅上,也看着容七。
“妈妈进去了?妈妈进去了吗?”匆匆赶过来的夜小宝在夜南深身旁急刹车,刹住自己的脚步。
看着已经在里面走针的亲亲妈妈,一阵捶胸顿足。
还是来晚了一步!
他倚在夜南深腿上,抱着手,看着里面的亲亲妈妈给别人走针,一脸骄傲。
这一走针,就是将近一个小时。
夜南深眉头紧蹙,低头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走针结束,容七收起银针,病床上躺着的邵夫人身体忽然动了一下,邵佳悦和邵父立刻欣喜地看着里面。
然而下一秒,他们就惊呼出了声。
原本躺在床上的邵夫人忽然躬起身子,‘哇’地一声吐了一大口黑血,邵佳悦和邵父吓得脸色霎时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