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不是寡妇啊。”张秦伸手指向鲁老怪,对芳虹道,“告诉你个秘密,鲁老怪到处在外面跟人说你是个寡妇,这你都能忍?”
芳虹转头看向鲁老怪,脸上没有丝毫生气的神色。
她对鲁老怪说道:
“你也就这点本事了,真要是个男人,来把六十年前没说完的话说完,顺便把六十年前没做完的事儿做完。”
六十年前?
张秦一愣,心里就开始合计。
几天前鲁老怪说芳虹七十多岁了,再加上两人年纪也都差不多。
七十多减去六十。
就是两人十几二十岁年轻的时候。
啧啧,有故事……
这一瞬间鲁老怪仿佛被触动了什么内心深处的秘密,他突然抬起头来,伸手指着芳虹:“我警告你啊,做人不要太过分,真以为我怕你?”
张秦:“……”
有故事,看来应该不是什么好故事。
芳虹毫不畏惧地翻了个白眼:“怕?我芳虹的世界里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怕,有种你来啊。”
“我告诉你,我下起手来真的超级狠的,你要是真惹急了我,你信不信我让你三天三夜收不了场?”鲁老怪深吸了一口气,身体微微颤抖,“你别逼我!”
芳虹和鲁老怪目光相交。
她的目光平静如一汪清水,鲁老怪就跟狂犬病发作了似的,极为易怒狂暴。
张秦都有点鄙视他了。
“吃瓜。”张小白递过一块儿瓜来。
于是张小白就和张秦找了两张小板凳坐在一起,吃起了瓜。
芳虹胳膊肘放在石桌上,一手托着下巴望着鲁老怪:“你敢么?”
“啊!!!”鲁老怪继续暴怒,“你别惹我,芳虹我告诉你,我今天……今天……”
“怎么地?”芳虹不为所动,完全没有被吓到。
“我……你!……”
鲁老怪一只手指着芳虹,一只手拳头捏的咯咯响,呼吸也越来越重,仿佛是在做什么抉择似的。
“你不会以为你吵架赢了,就真的赢了吧?往年来我这儿,回回都输得一败涂地,你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吗?”芳虹嘴角勾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灵茶,“我知道你心如明镜,只是你自己不想承认罢了,你何必这样一直欺骗自己呢?”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吵不过你罢了,有什么值得吹的?今年你还不是输给我了?”
鲁老怪一挥袖袍转身就要离开:“臭小子,咱们之间两清了,以后就各走各的,有缘再见吧。”
鲁老怪气呼呼地背对着几人,向门口走去。
竟是打算真的就此离开。
得,没好戏看了。
张秦示意张小白站起来准备离开这里。
芳虹见鲁老怪的背影越走越远,一直看似放松的神情不由得紧张起来。
“咔嚓!”
张秦和张小白回头。
芳虹手里的茶杯裂开了缝隙,茶水全部洒了出来,水顺着手掌流淌至胳膊,裙摆……
但芳虹仿佛没有察觉似的。
只是一直看着逐渐走远的鲁老怪。
真的又要走了么?
每次一离开,动辄三五年才能见一面,这才刚见面,真的就又要走了。
即便两人都已经筑基,也有两百年寿元。
可是这种折磨谁受得了?
两人都知道自己二人筑基已是极限,结丹此生已无可能。
既然如此,何不求一个安稳度日?
鲁老怪从来就不知道安稳,两人因为吵架才认识,也是因为吵架才分开。
几十年过去了,两人每一次见面都要间隔上一两年甚至三五年。
而每次见面,总是在吵架。
芳虹其实很不想吵的,但不吵架,鲁老怪就要走了。
那总比一句话都说不上好。
张秦:“啊,你说什么?真的?”
芳虹和张小白同时疑惑地看着张秦,不太能理解他为什么突然自言自语。
然后张秦就大声对鲁老怪的背影道:
“鲁老怪,芳虹道友说你不行!就是字面意思的不行,不仅不行,而且还短小无力……”
鲁老怪:“……”
他又一次站住了脚步。
这是男人的底线。
没人任何男人能承受住这种挑衅。
芳虹瞬间羞红了脸,就要辩解:“我没有……”
张小白则是一脸茫然,她完全没有听懂张秦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行?
打架不行吗?
“唰!”
仿佛瞬移似的,鲁老怪瞬间站在了芳虹面前:“是你逼我的!”
芳虹抬头看着鲁老怪。
此时的鲁老怪仅剩的那只眼都是血丝,身体微微颤抖,呼吸声格外的重。
“既然你那么希望我做完六十年前没做完的事,那我今天就成全你!”
张秦正好奇两人一直在说的“六十年前的事”是什么事儿呢,鲁老怪立即就用行动告知了他和张小白。
芳虹脸上的红晕都还没有散去,突然就被鲁老怪扛在了肩膀上。
张秦:???
然后,鲁老怪扛着芳虹冲进了房间里。
期间芳虹还在不停的拍打着鲁老怪的背:“你放我下来,你个狗东西,你放我下来!大白天的你耍什么流氓呢你?”
不过从芳虹那蹬腾得挺欢快的脚丫子来看,她分明是很激动和开心的。
毕竟她可是一名筑基修士。
如果她不答应,即便是同为筑基修士的鲁老怪也不可能轻易得手将其扛了起来。
嗯……
事情逐渐变得有意思起来。
下一刻。
鲁老怪扛着芳虹就冲进了卧室里。
“撕拉!”
布料被撕烂的声音传来。
“呀!”
芳虹的羞射的尖叫声传来。
张秦:“……”
张小白:“……”
到现在,他还是没有搞明白芳虹和鲁老怪的关系。
但现在看来,估计是自己一句话解开了他们多年的心结,我可真是个好人啊。
张小白一步步向着门走了过去。
张秦一把拉住她:“你干什么?”
张小白:“我听到芳虹的叫声了,好像挺惨的,估计她被鲁老怪欺负了。”
“是被欺负了,不过此欺负非彼欺负,”张秦说着拽着张小白就往外面走去,“咱们就别瞎操心了,赶紧走吧。”
凤凰书院位于落凤山上,海拨较高,所以雾气总是很重。
一时间,院子里的花儿似乎开得更艳丽了。
这不,院子角落里,一朵不知名花儿花苞最前端,挂着一滴晶莹透剔的露珠。
一阵风吹过,花儿猛地一震颤抖摇晃不止。
沉浸许久的花苞,在阳光的照射下缓缓地盛开了。
花苞中,更多沉寂的露水滴滴答答。
虽说修炼无岁月,但人间四季仍分明。
于是芳虹的小院子里。
春色更甚。
……
凤凰书院的广场。
张秦和张小白坐在一处台阶上。
张小白问张秦:“你刚才为什么不要我去看?”
张秦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们要在这儿等多久?”张小白又询问。
“不知道……但愿别进去两个人出来三个人才好,”张秦掏出一袋花生米,“你吃花生不?”
张小白:(¯﹃¯)
“你上回不是说那是你的最后一袋了么?”
“这回真的是最后一袋了。”
张秦成功转移了话题,张小白丝毫没有觉察到。
不远处。
几个女弟子你推我我推你,扭扭捏捏地走了过来
“这位师叔……”
张秦抬头看向几个美腻腻的练气境弟子:“嗯?你们叫我?”
几人点头。
“什么事?”
说话的同时,张秦伸手从张小白的袋子里抓了几颗花生米吃。
张小白先是用怨恨的小眼神看了张秦一眼,然后就跟张秦拉开了些距离,保证张秦伸手够不着。
“师叔可是天院……”
“我不是,我是外地人。”
几人听到张秦竟然不是凤凰书院的人,随即就有些失望起来。
“前辈,冒犯了。”
“我们其实就是想来混个脸熟。”
“其实是……”
“从没见过像前辈这样英俊的人。”
有个女子红着脸说了大实话。
张秦指了指张小白:“看见没有,你们怕不怕她打你们。”
他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几个女子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而且此话一出口,张秦分明就感觉到,四周看向自己的目光减少了不少。
那里好热闹!
张小白突然指着远处,广场的中间位置,已经有不少的弟子凑了过去。
“走,去看看。”
张秦和张小白快步走了过去。
……
“作诗大会。”
张秦弄明白了这里的情况。
是地院和人院不少喜好写诗的隐士诗人们弄出来的一个诗会。
通俗来说,文人的角斗场!
看着这些诗句,张秦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但每看一首,他必定会露出一种“不过如此”的表情来。
因为唐诗三百首他全都会背啊。
那句话怎么说的?
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
自己不仅会读,还会背。
那句话又是怎么说的?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一般般……”轻轻吐槽了一句后,张秦继续往前走去。
然后一个书生拦住了他:“这位朋友,我留意你很久了,这么多的诗,似乎截止目前还没有一首诗是入了你的眼的,你刚看的这一首,可是苟陵师兄的诗,你也瞧不上眼?”
此话一出,四周的目光都落在了张秦身上。
张秦:“……”
他只是习惯性点评而已。
毕竟,这些人固然有点东西,但是东西不多。
要和那些名垂千古的诗句相比,察觉差距还是不小的。
“苟陵师兄的诗你都嫌差?”
“这小子看年龄只怕也就才十五六岁,心高气傲倒也正常。”
“哈哈哈……苟陵师兄可是有着凤凰诗仙的美称啊。”
“以下犯上了属于是。”
“小伙子,年纪轻轻还是要多多学习,狂妄不能成为你的资本。”
“……”
“这些人都……”张秦无奈一笑,轻轻摇了摇头。
他还真以为凤凰书院是个没有纷争,一大家人全都和和睦睦的宗门。
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太过天真了。
只要有人的存在,那就必然拉帮结派。
更何况是一群文人?
想来流传在外的那些从凤凰书院毕业后,出任大国高位的仕子们,终究还是少数。
大部分人,倒是在凤凰书院的庇护下圈地自萌,疯狂自嗨,不知天高地厚!
想到这里,张秦便开口询问道:“你们写的奖励,作诗第一名,就得到一枚驻颜丹,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
一个书生步步走来。
手拿折扇,头戴纶巾,身材修长,颇有几分如玉公子模样。
四周围观众人纷纷低呼出声。
“苟陵师兄!是苟陵师兄!”
“哇,和传说中一样,好帅啊。”
“听说苟陵师兄还是天院修行弟子呢!”
“可是……有一说一,我怎么感觉这个公子,更英俊一些呢?”
“……”
众人议论间,不少人选择性地站在了苟陵师兄身后。
还有小部分磕颜的选择了张秦,同时在心中默念“苟师兄对不起”。
张秦冷笑一声,原地一转!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瞬间,他已经换装完毕。
一袭白袍,腰悬翠玉,背负三尺青锋,同样手握折扇,如泼墨长发随风飞扬;长眉若柳,身如玉树,脸庞微微泛着玉器般的光泽,每一寸肌肤,都是那样的完美无缺。
脸上温和的笑意,简直比倾城女子还惹人心醉。
“苟陵师兄对不起。”一个女子加入了声援张秦的人群。
“苟陵师兄对不起!”
“对不起苟陵师兄……”
“苟陵师兄,我不等你了。”
“……”
苟陵:“……”
他头一回感觉被颜值威胁到了。
“原来是天院的师兄,”苟陵一作揖,对张秦道,“不过作诗和修为可没有什么关系,和外貌也没有什么关系,既然师兄觉得我写的诗句不入法眼,不如师兄作诗一首?”
张秦刚才换衣服就已经暴露了修仙者的身份。
而苟陵话虽如此,但也亮出了自己的修为。
筑基境!
这倒是让张秦颇为惊讶。
看来传闻也不全是假的。
至少,在凤凰书院,筑基境和寻常地院人院的弟子相处十分愉快。
不过凤凰书院的天地人三院并不分家。
大家对修仙者也早就习以为常,所以相对于张秦修仙者的身份,大家还是更关心他是不是能写出更好的诗句来。
“真有驻颜丹啊!”
“吃了就能永远不变老。”
“在场大多数师弟都是一介凡人,无法与我等一同求那长生不老梦,但是容颜永驻,还是有可能的,这也是我开设这诗会,给众多师弟师妹们谋求的福利。”
此话一出,四周的师妹们瞬间炸毛。
驻颜丹?
容颜永驻!
修仙之人并非不老,只是老的慢。
就像当初的陆云长老,她到了接近两百岁时,依旧是个中年女人的模样。
简而言之一句话,老的慢,终归是会老!
驻颜丹就不一样了,服下驻颜丹后,一个人的容貌就会永远停留在服用丹药的时候。
这玩意儿其实没什么大用。
修为高点,有没有都是一个样。
问题是,在某些时候,偏偏它又很值钱。
比如凡人的世界。
比如修为不算高,而且难以修炼到高境界的练气境弟子。
张秦其实也想炼制一批驻颜丹的,可惜没找着丹方。
“既然你这驻颜丹是给地院人院的师弟师妹们谋的福利,我倒不好再争夺,这样吧,我吃点亏,我写一首诗,你要是服气,你就把驻颜丹的丹方给我,要是我写出来你不服气,我给你三千灵石!”
“三千灵石!”
“好家伙,驻颜丹丹方值得了一千灵石吗?”
“值不值我不知道,但三千灵石是真的多。”
“别说废话!”
“……”
苟陵心头一突。
三千灵石!
对自己来说,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而且对方说的条件还对自己如此有利,先应允下来。
一会儿无论对方写出什么诗句,自己都只需要不服气就行了。
“好!”苟陵手中折扇一合,“你且写来。”
张秦脸上浮现一抹淡然的微笑。
后方的女修们又是一阵骚动。
“你的诗,写的是《登落凤山》,写的是登高,那我就以《登高》为名。”
“且慢!”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众人回头。
同时在场大多数人同时行礼:“见过彭师兄!”
张秦注意到,这个彭师兄身边还跟着一个容颜姣好的女子,两人颇为亲昵,似乎是双修伴侣。
这个彭师兄摇头晃脑得走过来,对苟陵道:
“苟师兄,我都看见了,这小子挑衅你,我帮你收拾他。”
说着,彭师兄目光落在了张秦身……张小白身上。
“好……好俊的美人儿!”
彭师兄咽了咽口水,指着张小白:“赌赌赌!我也打要赌!要是我赢了,你得让这个小美人儿亲我一口!”
“这位道友,这里可是凤凰书院的广场,”张秦脸上笑眯眯,依旧风度翩翩,“如此轻浮的言行举止,未免太失礼数,你要是再这样,我可要打你了。”
“打我?你知道我兄弟是谁吗?”彭师兄凑近了张秦,“我兄弟的师父可是本门的结丹长老,你拿什么跟我玩儿?你还想打我,快点写诗,写了我好让那个美人儿亲我。”
说着,彭师兄的目光不住地在张小白身上扫动。
眼中满是贪婪。
张秦缓缓举起了自己的手:“我看你是一点都不懂哦!”
“啪!”
一耳光!
清脆又响亮。
直接给彭师兄打得趴在了地上。
四周的人,包括苟陵师兄,直接当场吓傻。
不少女修都知道,这个彭师兄就不是什么好人,偏偏颇有天赋,在经历了云岭秘境一行之后回来闭关数年,竟然成功进阶了筑基境。
这也让其越发狂妄起来。
今天终于看到有人收拾他,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彭师兄趴在地上,张秦都没给他反应的机会,抬脚就踹:“亲!亲!亲!我特么让你亲!我让你亲!你还亲不亲?还亲不亲了?……”
一边说话,张秦的脚就没停下来过。
“我特么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我特么踢死你,不尽长江滚滚来。”
“让你乱说!让你乱说……”张秦的脚不停地踢在彭师兄的嘴上,同时转头看向一边的苟陵师兄,“这才叫诗,学废了么?”
苟陵师兄伸出指头凌空轻点写出了《登高》前四句。
整个人已经呆在原地。
这……
这……
彭师兄涨红了脸,爬起……
“啪!”张秦又是一耳光,“谁特么让你起来的?”
彭师兄没爬起来。
然后抬脚又踹!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一句一脚。
张秦转头看向苟陵师兄:“服气了没?”
然后又看着下面的彭师兄:“我问你,服气了没?以后还乱不乱说了?”
彭师兄:“……”
张秦此番操作对彭师兄而言,物理伤害-1,精神伤害-9999。
彭师兄这般心性的人。
又是何其看中自己的面子。
当着如此多凡人师弟的面被踹在地上,简直就比杀了他都还难受。
这不得杀了张秦一泄心头之恨?
【你在人家的宗门打了人家的人,对方打算弄死你,形式十分危急】
“老子特么杀了你!”
黑光一闪,一对漆黑如墨的龙爪形拳头出现在了彭师兄的手上。
竟是上品法器!
龙爪出现的瞬间,彭师兄二话不说就向着张秦的脑袋砸了过去。
大有一副打算直接给张秦脑袋开瓢的意思。
张秦微眯着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下一刻,一阵淡淡的凉意袭来。
众人只感觉眼前一花,一个身着银色宫装的女子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见过薛师姐!”
来人气质出尘,冷若冰霜,举手抬足间似乎都有一股淡淡的凉意,美艳无双亦如雪山冰莲。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凤凰书院天院弟子:薛凌云!
此时的薛凌云手上戴着一双冰丝手套,柔若无骨的小手正捏着彭师兄的手腕,让其一时间进退两难。
【你运气不错,好友从这里路过,她出手帮了你】
“薛……薛师姐?”彭师兄脸上多云转晴,“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就要活活打死人家?”
彭师兄:???
“不是,师姐你误会了,真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彭师兄连忙解释,“我不过就是跟这小子开了几句玩笑,他就对我下如此重脚啊,你看我身上脸上的鞋印子!”
“你胡说!”张秦蓦然大喝,“分明是你冲上来就给我的鞋底好几脸,你怎地凭空污人清白?你还讲不讲点道理了?”
彭师兄:???
他甚至脑子一时间都没有转过来。
大部分都没转过来,甚至还在脑子里捋了一下。
诶这个帅哥怎么说的来着?
彭师兄冲上去就给了他的脚……好几脸?
“噗嗤!”
冷若冰霜的薛凌云师姐没忍住,笑出了声。
同时,一双美目还瞪了张秦一眼。
没个正经!
师妹天天怎地对这油嘴滑舌之徒念念不忘。
“好诗!”
就在众人纠结之时,苟陵的声音传来:“好诗啊!!!”
众人回头看向苟陵,这丫瞪大了双眼,眼珠子都差点要跳出来了,浑身上下更是颤抖不已。
他一步步靠近张秦:“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好诗!我服了!我服了!!!”
紧接着,苟陵身体开始摇摇晃晃起来。
“写诗,我不如你,大大地不如你!”说着,苟陵师兄长长地对张秦做了一个揖,“这位师弟,看你年岁不高,不知道师弟几岁开始作诗?”
张秦:“大概一刻钟前……我就随便写写的,不值一提。”
苟陵:“……”
手中金光一闪,一只金色笔出现在了手中。
“你……我……”苟陵颤颤巍巍后退了几步,“枉我还整日为自己写出来的那几个臭字烂诗沾沾自喜,不曾想啊……不成想啊……”
“是金蓝笔!”
“好像是极品法器!”
“是苟师兄专门作诗的极品法器金蓝笔!”
“师兄要做什么?”
“师兄不要!”
“不要啊!”
“枉我作诗数十年,却还不如旁人随手之作,”苟陵两手握住笔杆,悲愤道,“从今以后,我苟陵再不作诗!”
苟陵心中:你们劝劝我,劝劝我啊!
张秦叹了口气,开口劝慰道:
“这位苟师兄,你也大可不必这么自暴自弃,再认认真真放弃修炼,努力个几十年好好学习诗文,说不定就能追上我了。”
这句话,毫无疑问成为了压垮苟陵师兄的最后一吨稻草。
苟陵师兄:“……”
只见他猛地一用力,就将那金蓝笔往自己膝盖上磕了下去。
竟是要折笔!
“啊!!!”
苟陵师兄叫地很惨,他被抬走了。
极品法器用膝盖磕?
开什么玩笑。
金蓝笔没断,但是苟陵师兄的膝盖骨貌似断了。
挺惨一诗人。
……
彭师兄咬牙切齿:“马勒戈壁的,是不是就没人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