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你选择了移花接木。”钱菊说道:“那你是怎么算准蒋依依会跑路,又是怎么算准蒋家会找宁半夏替嫁的?”
话音一落,钱菊又说道:“肯定是你这个江老头,算计了蒋家,是不是?”
江老爷子笑而不语。
“哼,我就知道!不过,我也不是蒋家人,你算计不算计的,我都不会说什么。”钱菊说道:“你是怎么算计的?”
“景爵从小到大都不爱拍照。一开始是他不喜欢,后期是我不允许。”江老爷子眯着眼睛,似乎有些得意的说道:“加上景爵的名声也不太好,不近人情杀伐狠厉,别人对他就会有很多的误解和幻想。我让人在外面到处散布,景爵是个长相丑陋脾气暴躁反复无常的狭隘性格,蒋家信了。”
“蒋家信了,那为什么不跟你取消婚约?”钱菊嘲讽的说道:“我又知道了,他们贪图江家在江南江北的势力和地位,想要巩固自己的阶层,所以明知道这是坑,都要坚持联姻。啧啧啧,我有点明白,你为什么会说,这个婚约取消不了了。因为蒋家,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攀附江家的机会的。”
“是。”江老爷子继续说道:“蒋家对孩子太宠了,除了蒋北辰这个孩子,从小就送到国外,独立生活没有被宠坏,蒋依依是真的被宠坏了。这些年她的作风我也是有所耳闻,不提也罢。这样的一个孩子,是经不起撺掇的。当她听说,自己即将要嫁给一个又老又丑又狠又毒的丈夫,向来被娇宠着长大的她,肯定会反抗。只是我没想到,她竟然连夜逃走,这出乎我的意料了。”
“然后我让人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把宁半夏的存在,泄露给蒋北辰这个孩子。果然,他上当了。他果然去找半夏了。而半夏面临财务压力和生存压力,她没的选。”江老爷子真真是把人性都算计到了,所有人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钱菊忍不住冲着江老爷子翻了好几个白眼:“就知道你这个老狐狸,没那么好骗!”
“呵呵呵,彼此彼此。”江老爷子笑呵呵的说道:“你当年不也是狡猾的跟他离婚,并且走的潇潇洒洒干干净净,你大概不知道,你们离婚之后,他后悔的肠子都绿了。”
“那是他活该。”钱菊冷冷的回答。
“好好好,不提他。”
“江老哥,你想过没有,你虽然把宁半夏算计到了孙子的身边,可她始终是顶着蒋依依的名字出现。这是一颗很大的雷。如果有一天蒋依依回来了呢?半夏该如何自处?”钱菊问道。
“这就要看景爵的了。在他童年就能救赎他的人,你觉得他会轻易放走半夏吗?”江老爷子悠闲自在的说道:“景爵看着话少冷情,可是一旦认真起来,谁都越不过他。我不用这个办法,又怎么能让他们顺利见面呢?他们之间可是隔着崇山峻岭,千山万水!他们俩,中间隔着的,可是两个世界。”
“我那个孙子,想必早就察觉到不对劲了。”江老爷子笑着说道:“只是大家都憋着不说罢了。不然的话,他原本最不上心的,却变成了最上心的一个人。世纪婚礼,豪华排场。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只要他对半夏上了心,那就好办了!接下来,就是他们年轻人的主场了,我也该功成身退了。”
“江老哥,人心是最难算计的。你早晚会吃亏的。”钱菊无语的摇摇头。
“那又如何?我们俩活了这么一把岁数了,哪个不是经历了风风雨雨?”江老爷子反驳说道:“没有一个人的人生是可以顺顺利利的。磨难越多,生活越甜。”
“可惜我命不久矣,看不到你江老哥掉马甲的那一天了。”钱菊说道:“以半夏的心性,到了那个时候,当她知道,她的婚姻,都是你的一场算计的时候,她是不会轻易原谅的。”
“那也要到了那个时候再说。”江老爷子淡淡的说道:“就算拼着被她埋怨一辈子,我也不能让我的孙子错过他的命定之人。”
“你是不是还有后手?”钱菊问道。
“自然是有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江老爷子微笑着回答说道。
他就不信了。
他孙子那么优秀那么帅,半夏会不动心?
只要两个年轻人彼此动心,那下面的事情就简单了。
此时,毫无所觉的宁半夏,正被江景爵拉着一起去打乒乓球。
为什么打乒乓球?
因为别的她也不会啊。
这里的网球、高尔夫、马球,她一个都不会。
但是羽毛球和乒乓球这种平民的运动,她是会的。
宁半夏扎着马尾,穿着运动t恤和短裤,白色的运动鞋,在乒乓球台前热身,笑的不怀好意:“江景爵,这可是你自找的啊!姑娘我别的不在行,乒乓球可是从没输给谁!”
“好啊,放马过来!”江景爵也是一身的运动装备,手里上下抛着乒乓球,笑意满满。
宁半夏热身完毕,拿起了球拍,熟练的发球。
江景爵在接到球的那一刻,终于明白,为什么宁半夏说,以前没输过的原因了。
这姑娘的手劲儿真是太大了!
男乒能有这个力道,都可以进省队了。
而且宁半夏以前可能是真的练过,乒乓球打的劲道十足,角度刁钻。
啪啪啪!
江景爵一开始还有些不以为然,现在不得不打起精神,应对对方的攻击了。
俩人你来我往,厮杀的那叫一个痛快。
江景爵极少打乒乓球,所以手法生疏,不过一会儿,就被宁半夏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好了好了不打了,你这力道,不去打网球太可惜了。”江景爵果断认输:“你的乒乓球谁教的?”
“是一个退役的国家队教练。”宁半夏笑着回答;“他找老师看过病,老师曾经跟过国家队参加过几次比赛,我也跟着去过两次,然后他就手把手教了我一段时间。”
“难怪!”江景爵恍然大悟:“你发球那么刁钻,也是他教的?”
“嗯。”
“走,我教你打网球。”江景爵拉着宁半夏就走。
“哎哎哎,我还没收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