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并苏家的几房夫人站在最前头,此刻是听得面色铁青,怒容不已。
她们大家伙都是魏子衿的丫鬟带来的,老夫人厉声责问丫鬟道:“到底怎么回事!”
丫鬟战战兢兢,带着哭腔道:“奴婢也不清楚,好像是先前我家小姐看见江……江小姐在这边,所以才使奴婢来请老夫人。”
此话一出,更像一颗惊雷平地炸起。
“江小姐?是镇西侯府的江小姐?”
丫鬟应道:“正、正是。”
“她可是苏二公子的未婚妻,怎么能在此处与男人野合。”
“堂堂侯府之女,看起来是个好的,没想到竟能干出如此浪荡淫贱的事来!”
“就是,她这般如何能配得上苏二公子!”
一时间你一言我一语,说叨个不停。
“果然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她父兄又常年在外,哪有人教她这些廉耻女德,勾引男人竟勾引到了未婚夫家里来!”
“我看她平时端得住,谁想暗地里是这样一个浪胚子!”
言辞间尽是嫌恶鄙夷,恨不得一人一口唾沫淹死这个江家小姐。
她虽是镇西侯之女,可镇西侯根本都不在京里,现今苏家又正值鼎盛,哪个不想巴结,故都口不留情。
老夫人和苏家几位夫人的脸色莫名都好转了许多。
这事虽是发生在苏家,可只要不是苏家的人,名声就坏不到苏家来。要坏也坏的是江意的名声。
可话音儿一落,人群背后冷不防一道声音平静回道:“诸位都没弄清楚事实,便在此处颠倒黑白、口舌生非,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廉耻和女德么。如此恶言中伤,你们都不心虚的吗?”
众人闻言,不禁回头去看,顿时噤了声。
只见江意正好端端地站在后面呢。
苏家老夫人和几位夫人见了她,神色又是几变。
她在外面,那柴房里的人究竟是谁?
魏子衿的丫鬟也吓傻了,这下是真的战战兢兢了起来。
场面一度凝滞,可柴房里还进行得如火如荼呢。
老夫人当即让人进去把那对狗男女拎出来。
魏子虚正在女人身上飘飘欲仙,怎料突然有家丁闯了进来,吓得他浑身一个激灵。
随后他和身下这姑娘都被拖了出去。
苏家掌事的大夫人正待要骂,然看清了两人的面容以后,不由大惊失色。
苏老夫人定睛一看,一口气没喘上来,人就气晕了过去。
到了柴房外面,当魏子虚终于看清楚,方才自己尽情蹂躏的女人根本就不是江意,而是自己的亲妹妹时,险些吓得魂飞魄散。
宾客女眷们这才得知,原来偷情的这两个竟是苏家府里的表少爷表小姐!
这两人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却在老夫人大寿当晚上演了一番霍乱人伦的大戏!
魏子衿衣发凌乱,到底是表小姐,被丫鬟们手忙脚乱地上前拿衣裳遮羞,而后掺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她双眼噙着泪,连头都抬不起来。
在经过江意身旁时,魏子衿冷不防看见了她,含泪的眼神怨毒地剜着她。
江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真诚地问:“我脸上有什么吗?”
魏子衿没法承受众人各异的目光,只好慌慌张张地离去。
一阵忙乱之后,众女眷们也被引回了花园去继续看唱戏,只是那戏台上唱的始终都不如柴房里上演的精彩。
江意在众人都散后,也抬脚转身,准备回自己的院子。
然而,她刚迈出两步,蓦地几声了然的“啧啧啧”的感叹传进了她的耳中。
江意身体倏尔一顿,猛地抬起眼帘。
那声音并不刻意压低掩饰,她能听见,那些正散去的女眷夫人应该也能听见。可是除了她,却再无其他人有所反应。
江意稍稍滞留片刻,淡出众人视线,待她们走远以后,方才侧身往柴房斜边的一个方向看去。
那声音似乎是从斜边的花坛草丛后发出来的。
她不动声色地再次拔下自己的发簪,握在手里紧了又紧,沉下心绪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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