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衣和绿苔以往在侯府时性子是很活泼的,只是后来跟着江意委曲成全了太久,不得不收敛起来。
而今她们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遭,被江意开口一问,再也忍不住,直接哇地哭出了声来。
一直以来她们都在隐忍,今日江意当着她们的面打死了那个嬷嬷,不光光是解气,还有数不尽的辛酸和感慨。
两个丫头哭着哭着蹲下丨身去,抱着自己的膝盖使劲哭。
两个嬷嬷也禁不住背过身去揩眼泪。
江意敛裙蹲在她们身边,红了红眼眶,伸手摸摸她俩的头,温柔笑道:“我替你们出了气,还哭什么。不哭,以前是我做得不对,我向你们道歉,以后我再也不会那样了,好不好?”
春衣上气不接下气地泪眼模糊地摇头道:“我们从来都没有怨怪过小姐,我们知道那是因为小姐太爱姓苏的了,才不惜放下丨身份去迎合这些人……”
绿苔亦是声声恳切道:“不懂小姐的人不值得小姐去爱,那苏锦年根本不配,小姐往后就好好爱自己好不好?”
江意伸手拭了拭她们的眼泪,应道:“好。”
江意发现,这两丫头哭起来就跟新发掘的泉眼似的汨汨不绝,最后江意没法了,一把抓过来羡径直塞两丫头怀里,道:“来,抱着这个可能会好受点。”
来羡本来一跛一跛地去院里吸收太阳能呢,哪知一转眼就掉进了温柔乡里,抬起懵逼的狗脸瞪向江意:“我……喂,有你这样坑队友的嘛!”
江意一脸诚挚:“拜托,帮我哄哄她们啊。”
随后来羡就一脸绝望地被春衣和绿苔揉来揉去,还蹭了满身的眼泪。
不知是不是毛茸茸的触感真的很治愈,两丫头渐渐从辛酸感慨中走了出来,又开始心疼起来羡折掉的那只狗腿子。
绿苔鼻音浓浓地道:“来羡,你这腿是谁弄断的啊?”
春衣道:“你告诉我们,回头我们帮你出气。”
来羡翻白眼:“呵呵,就算告诉你们了,只怕你们也没那狗胆。”
只要苏锦年和俞氏不来找江意麻烦,江意暂时也不会去找他们麻烦。
所有人都在等着苏锦年娶妻进门,江意当然也等着。
她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这让两个丫鬟既开心又有些忧心。
春衣绿苔不是很能明白江意的做法,道:“既然小姐已经不在乎姓苏的了,为何还要委屈自己寄人篱下呢?而且还……还这般期待他娶了新妇进门?”
江意问:“我期待得有这么明显吗?”
春衣瞥了她一眼,道:“那可不,小姐满脸都写着呢。”
江意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
绿苔亦道:“小姐回侯府不好吗,只要咱们回去,跟他解除婚约,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是怎么个薄情寡性的负心汉!就算他新娶,也得把他的名声搞臭,叫他追悔莫及。”
江意看着义愤填膺的两人,不由笑了笑,道:“那些不过都是身外名,倘若连脸都不要了,又在乎那些作甚?对他造不成实质性的损伤,他不照样活得好好的。”
末了她又道:“何况我要的不是这个。”
“那小姐要的是什么?”
江意轻轻软软道:“当然是要他活得不好啊。”
两个丫鬟见她神色十分纯善,不由心神一正。
她们家小姐是真的不一样了。
后谈起苏锦年即将娶进门的新妇,对于江意和丫鬟来说,都不是陌生人。
她叫戚明霜,是戚相的小女儿。
春衣一边给江意续茶一边道:“以前她也往咱们侯府走动过。早些年她爹还不是丞相的时候,她只不过是个寻常官宦之女,还曾数次想巴结小姐呢。现在她爹当了丞相,她这就迫不及待地上门耀武扬威了。”
绿苔道:“奴婢看她就是存心的。以往小姐有的,她便处处攀比模仿,现在看准了是小姐的未婚夫,当然也想夺去了。”
江意懒懒道:“她要,白送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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