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道:“因为她们太镇定?我侯府选拔丫鬟一向以稳重镇定为准,这也是你拷打她们的理由?”
她又问:“你拷问出什么了吗?”
苏锦年抿唇,面色十分难看。
春衣绿苔唇上被牙齿咬出了累累血痕,均摇头否定,坚韧道:“奴婢们无所隐瞒!今日就算把奴婢们打死,也还是一样的结果!”
苏锦年道:“那就再打,打到她们肯招认为止!”
家丁看了看江意,苏锦年才是苏家的主子,他们当然要听苏锦年的。只是还有一块板子还拿在江意手上,家丁去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戚明霜身边的金屏这时出声道:“江小姐不要怪二公子,你的两个丫鬟桀骜难驯,二公子不得已才训责一下她们。这毕竟是苏家,而不是侯府,二公子才是主子,她们怎能对二公子不敬,江小姐最好还是向二公子和我家小姐赔礼认错,兴许还能得宽大……”
话没说完,怎想一直看起来没什么脾气的江意,突然扬起手里有一定长度的木板,便精准而又毫不留情地狠狠朝金屏呼了过去。
那木板带起的风声呜地一下,在金屏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砰地击在她的一边脸颊上,明显地把她的脸击打得歪斜变形。
金屏脑子里嗡地一下,一片空白。
她整张脸,甚至整个脑袋,都找不回一丝知觉。人也不受控制地往一边扑倒在地,惨叫了一声,还没喘两口气,就直接晕死了过去。
只见金屏一边脸颊瞬时高高隆起,红肿不堪。嘴角无意识地淌出殷殷血迹。
旁边的地面上还能找到一两颗疑似牙齿类的颗粒,白中带血。
戚明霜对这一变故吓得够呛,忙移步呼道:“金屏!”
家丁亦连忙上前检查,不由松了一口气,禀道:“金屏姑娘只是晕过去了。”
戚明霜心疼得双眼含泪,抬起美眸瞪向江意,声声切切道:“她只是站在锦年的立场上说两句罢了,你竟也容不下她,要下如此狠手吗?江意,枉我曾将你当朋友,你怎么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苏锦年也没料到江意会这般毫无顾忌地公然行凶。
他俊容上尽是盛怒之色,咬牙切齿道:“把板子拿回来,将她押住一块儿打!”
戚明霜哭得十分伤心,又道:“我自嫁进这府中来,就被你害得心里没半刻踏实的。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般对待我?
“我知道锦年娶了我,或许伤了你的心,可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你可以恨我害我,但你不能伤害锦年,你知不知道他因为你,脚伤又加重了?”
家丁见苏锦年态度十分坚决、对江意再无半点情面可留,他们也就不需顾忌什么了。江意看起来娇娇弱弱,家丁想从她手上夺回板子也轻而易举。
只不过还不等家丁动手去抢,这时纪嬷嬷也赶了过来,和云嬷嬷一起挡在江意的身前,厉声喝道:“我等就是拼了老命也不会让你们动小姐一根头发!”
紧接着咚地一声。江意自己就先松了手,若无其事地把木板扔在了地上。
家丁顿时愣住了。
她甩了甩虎口上的血迹,径直大步朝戚明霜走来。
苏锦年喝道:“拦住她!”
家丁反应不及,苏锦年行动不便,而他的随从又是下意识地护在苏锦年身边。
那随从先前才被踹了一脚,两腿还有点僵麻。等他飞快地上前阻止,两个嬷嬷又眼疾手快地上前把他绊住,为江意夺得先机。
戚明霜前一刻还神情凄楚可怜,后一刻便开始慌乱了,动身就要往后躲。
随即她尖叫一声,被江意一把逮住了头发,猛地扯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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