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出苏薄的院子许远,她才把脚步渐渐放慢下来。
来羡一脸八卦:“你方才看见什么了?”
江意:“没什么。”
来羡:“嘿,是不是看见他裸体了?”
江意:“……”
来羡一副理所当然:“男人都这样,尤其还是单身独居的男人。他们通常都比较放松,裸体从卧室走到浴室都再正常不过。我以前的主人不就这样,只要一进家门,不把自己脱精光……”
江意抽了抽眼皮,及时打断道:“我并非看见了什么,只是恰好撞见他正准备更衣而已。”
来羡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道:“都还没看到他的肉,就如此一惊一乍的,你也太小家子气了点。不过他那样的身材,我打赌,肯定相当有料。”
江意白了它一眼:“你不是说还让我叫他六叔吗,你这么遐想,会不会太不礼貌了?”
来羡:“嗳,我这不是帮你拓展想象力嘛。”
江意:“屋里没人怎么不你早说。”
来羡:“我们又不是来做贼的,我就没扫描。”
江意竟无言以对。
***苏薄洗漱完回房后,站在桌畔,打开了江意送来的那只药包。
一道影子利索地从房门闪进来时,恰好看见他掌心里摊着几粒药丸,便道:“主子,这药要不要我拿去检查一下?”
话语一毕,他就抽抽地看见自家主子仰头把药丸全捂进嘴里,喉结滑动了一下,成功地咽了下去。
咽下去后,苏薄才侧头看他,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影子:“……属下什么都没说。”随后又问,“主子今晚还要回都司府里换药么?”
苏薄道:“你觉得呢?”
影子了然,有些内疚地悄然退下,去外面把守。
上次的事故,是他没有首尾兼顾,才导致主子受了重伤。原本那次任务凶险万分,唯有他主子亲自出马,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苏薄站在灯火边,将衣衫宽了,露出胸膛来。他拆了胸膛上的绷带,直至露出旧伤,伤口已经结痂,却也着实没有彻底痊愈。
他一手挑捡起一瓶金疮药来,修长有力的手指拨开了瓶塞,闻了闻,而后自己撒在了伤口上。
***江意和来羡回到院子里,春衣和绿苔还没睡。
两人白天睡了好一阵,这会儿精神得很。
江意进门来看她俩时,见两人百无聊赖,正趴在榻上凑在一起,在灯下做绣活呢。
春衣道:“小姐给苏六爷送东西回来啦。”
绿苔:“六爷在院里吗,小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早前她俩就对这位能震慑苏家上下的六老爷颇有好感,加上今天他及时出现替自家小姐解了围,还捎了家书回来,不光是江意,她俩也是万分感激的。
详情略过不提,江意只道:“送到自然就回来了。”说着她探身过来看了一眼,“在绣什么?”
“奴婢在绣手帕。”
提起这茬儿,江意道:“正好,我上一根手帕不见了,我也再绣一根。”
“不见了?”春衣问,“小姐掉哪儿了?”
江意道:“我要是知道它掉哪儿了还叫不见了吗?”
该找的地方她都找过了,就连苏薄她也向他问过了,江意已经不抱什么期望了。
春衣绿苔知道,这种贴身物件江意向来都是亲力亲为,故绿苔道:“那奴婢帮小姐配针线,小姐想绣什么花样的?”
江意道:“还是扶芳藤吧。”
随后江意便盘腿坐在榻上,和两丫头扎堆一起绣手帕。
嬷嬷端了晚间的药来,江意也监督两丫头一滴不剩地服下。
两丫头一边忙着绣活儿,一边也不忘讨论起苏六爷。
“还是苏六爷厉害,他要带小姐离开,苏锦年都不敢吭一声。”
“没想到看起来冷冷淡淡的一个人,竟这么护着小姐。”
“他不是说了和咱们侯爷、大公子一起共事过吗,定是侯爷和大公子嘱托过他。”
江意目不斜视地往绣绷上落下针脚,听两个丫鬟讨论得兴奋洋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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