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处理完了后续,悄无声息地回到苏薄身边,道:“主子在看什么?”
苏薄转身离去,淡淡道:“晒太阳。”
素衣闻言,一本正经提醒道:“主子体质特殊,还是少晒太阳。”
江意与苏薄分开后,回院途中,来羡又从某个草丛钻了出来,与江意走在一起。
它嘴里叼着那支焰火折子,传音道:“这次没用上,还你。”
江意弯身把折子收回来,从善如流地笼进了袖中,低低道:“有件事我要问你。那天晚上除了你在窗外,是不是苏薄也在?”
来羡也有点懵:“哪天晚上?”
江意道:“当初那颗冲开我窗户的小石子,到底是不是你投的?”
来羡反应了一会儿,道:“哦,你说那天晚上呀。我没说是我投的呀。”
江意:“……果真是他?当时他真的在?”
来羡:“看今天从外面飞进来的小石子那架势就知道,肯定是他投的呀。”
江意吸了一口凉气:“我怎么没听你说他也在?”那他刚刚还否认了?
来羡:“貌似你也没问,后来我也忘了提。当时我就觉得他这个人危险得很。”
江意一脸颓然沮丧。
来羡又安慰她:“不过你也不要太灰心,他的危险性显然不是针对你。”
说着它就仔细地分析起来:“当时他虽然在,可离你房间有大概十一米的距离,角度没正对着窗户,顶多能看见你房里的梳妆台。梳妆台上有铜镜,折射视野最多能见墙边的坐榻茶几,这还是在他夜视能力超强的情况下。所以他基本看不见你房里具体发生了什么。”
江意:“真的?”
来羡道:“我对距离和方位的估算比人准,真的。”
江意这才稍稍放了放心。不然真要是他目睹了整个过程,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棘手的人物。
回到院里,两丫头的伤口又绷开了,纪嬷嬷和云嬷嬷重新给她俩换药。
江意道:“看吧,本来再过八九天就能下地走的,现在还得再等半个月二十天。这下舒坦了吧。”
春衣绿苔耷拉着头。
绿苔道:“虽然伤口绷开了一点点,但揍那神棍一顿值得的。”
春衣无比遗憾道:“咱们与他无怨无仇,他为什么偏偏咬着小姐不放,奴婢还是觉得他必定是受人指使。只可惜,苏六爷把他打成那样,他竟也没供出来。”
江意道:“那神棍是个善察言观色的,倘若指使他的人是他惹不起的,他不招供还只是挨一顿打,可他招供了,下场可能更惨。何况苏薄也没说只要他招供,他就会放了他。这种情况下,但凡有点眼力见的人,都会咬死了不松口。”
绿苔道:“他惹不起的人,除了戚明霜背后的丞相府,奴婢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了。”
春衣道:“这次没能得逞,金屏也弄成了那样,倘若真是她们,也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老夫人回到自个院里后,久久都还惊魂未定,脸色也不得舒缓。
嬷嬷上了安神茶,道:“这六爷谁也不放在眼里,做得也太过了些。”
老夫人神色复杂道:“小时候他便是个心狠手辣的,更遑论如今。”往事不堪追忆,她只喃喃了一句,“都是孽啊。”
嬷嬷不解道:“只是老奴不明白,为何他要这么护着江小姐。”
老夫人摇头道:“与其说是护着别人,不如说是恨苏家。但凡是苏家想的,他便不想,你当他是护着江意,其实他只是不想让苏家的每一个人痛快罢了。”
或许当年就不该让他活着,而今他便也不会回来报复了。
戚明霜这边,大夫来看过以后,她才虚弱地幽幽转醒。
她睁开眼一看见苏锦年,便瑟瑟往他怀里钻,颤声道:“锦年,方才真是好可怕……”
苏锦年安抚着她,道:“别怕,没事了。”
戚明霜伏在他怀中,平静了一会儿,才柔声道:“江意怎么会跟六叔扯上关系?他们……何时关系这般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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