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年的护院把整个宅子都搜查了一遍也没有发现。
就算真有贼人,就凭投射暗器那身手,恐怕也早已逃之夭夭了。
苏锦年的随从回来以后,得知此事也第一时间四处探查,最终一无所获,便回到苏锦年身边禀话。
苏锦年面色差极了,拨着轮椅转身回院。
随从推着轮椅,想了想,出声道:“夜闯书房的会不会就是六爷身边的人?”
苏锦年沉声道:“真要是他的人,你觉得在被发现以后还会往他那里跑吗?”
随从道:“可那人隐匿在六爷院中暗算公子,而且我们这么多人都没能追踪到,身手显然不差。”
苏锦年阴晴不定道:“暗算我,那只不过是他给我的一个下马威罢了。”
苏薄的浴桶里的确可以藏人,但苏锦年觉得里面也不见得会藏。
如果是他自己的人,压根不会回到那院子里去,如果不是他的人,他就更不必如此费心。
但是苏锦年回想起先前种种,倘若当时他真的朝苏薄走近去看了,那么素衣一定不会就近帮他挡开那两根射向他的银钉。
到时候他若躲得慢了些,恐怕就非死即伤。
苏锦年压根不信,会有人在苏薄的院子里还能如此狂妄的。而且素衣身手极好,他若去追,说不定能抓住暗算的人,可也不见他动。
所以,他的这位六叔,看起来很好说话,可实际上他要弄死谁的时候通常都不打招呼的,只是看你运气。
你若是知难而退便算你运气好。可你若是迎难而上,那你可能就背了点。
今晚的事让苏锦年心情差极了。
他回到院子,自己书房里还灯火通明。
苏锦年没空去安抚戚明霜,先回了书房。
可他一推开房门,入目之处只见墙角边一片凌乱。
墙上挂着的那幅连有机关的字画,已经被扒拉了下来,变成了一堆碎纸屑。
苏锦年面色铁青地看着一只白毛团正在碎纸屑里疯狂作案。
随从也惊疑不定,质问看守的下人:“任何人不得进公子书房,它是怎么进来的?”
下人们战战兢兢道:“奴才们一直守在外面,根本没看见它进去,也不知道它为什么在里面……”
难道说它一直都在?
那触动机关的到底是人为还是这只畜生的误打误撞?
随从询问今晚去追踪的那些护院,苏锦年说有人擅闯,当时开着半扇窗,他们便循着窗外的风声和动静一路往前追,其实他们也没有看得特别清楚。
苏锦年在出去追拿贼人之前已经先把暗格里的东西收好随身携带,这样即便是有人再探也找不到这些东西。
幸好他是带走了,如若不然,此刻应该全葬身在云团的狗嘴下了。
苏锦年极力控制好脾气才没让随从把这只狗一脚踹死。
他坐在灯火下,取出袖中的信件,一一看过,一封不少,里面也没有凌乱的痕迹。
如若是狗不小心碰到了机关,它还看不懂这些。如若是有人为之,一经发现他便逃了,看样子他也没来得及看。
这是苏锦年今晚唯一觉得不那么坏的事情。
他意识到这些信件再留着可能会成为把柄,随后他一封封全点了,拈在手上待它烧成了灰烬,直到只剩下一点点碎末,他才松手撇了去。
今晚苏锦年发泄的时候丝毫不顾戚明霜的痛苦,戚明霜伤得不清。
后他又不顾她苦苦哀求,毫不留情地抽身离去,留下她一个人。
苏锦年回房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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