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贵妃沉思片刻,道:“太子叫她走的?也不见她和太子有衣衫不整的情况?”
嬷嬷应道:“是。”
仁贵妃还以为,两人中了药效,就算最后不能木已成舟,也多少会难以自禁地发生点什么。
只要太子吐血时正与她纠缠不清,那她就无论如何也跑不掉了。
可事实上,结果却只是太子病情恶化,江意并没有掺入其中,这与仁贵妃的预期相差了一大截。
后仁贵妃继续梳自己的长发,道:“我倒低估了,太子这个圣贤君子还真不是装出来的。后面的事你便不用去打听了,与我们无关,免得惹一身骚。”
“是。”
***出了都司府,苏薄带着江意一同出了京,她什么也没多问,只跟着他去到京郊,进了一处山野里。
苏薄在前面带路,江意和来羡在后跟着。
后来他们来到一处山间木屋前。
木屋周边栽种着稀疏的绿竹,看起来倒是一座隐世居所。
江意没等一会儿,便看见一年过半百的老者背着一只背篓,正从深山里出来。
老者见了苏薄,亦什么都没问,开了家门请他和江意进去坐。
屋舍里面有药香,他背篓里采的也是草药,听苏薄介绍,此人避世而居,隔一段时间会下山行医,显然极符合江意的要求。
这老者打量了一下江意,先面向苏薄询问道:“她便是你那……”
苏薄打断,“嗯”了一声。
不苟言笑的老者面上倒是流露出些许笑意,捋了捋一把山羊胡,又看江意两眼,道:“倒是个漂亮伶俐的丫头,你眼光不错。”
江意有些脸热,不禁问苏薄:“你与这位先生,是怎么认识的?”
她总得事先了解一下,这人到底可靠不可靠。
苏薄道:“故交。”
江意:“……哦。”
她想,他看起来年纪只与她兄长差不多大,怎的结识故交尽是她爹啊眼前这位先生啊之类的……忘年交?
来羡显然与她想到一处去了,又开始唏嘘:“人看起来还挺年轻的,专跟老头子交朋友,心态已经老成这样了吗?”
老者看着江意和来羡如出一辙的眼神,不由一笑,道:“这狗也一副机灵模样。丫头,依你看,他不能跟我交朋友吗?”
江意汗颜应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老者颇有深意道:“等以后你就知道,你身边这位所经历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
看样子,苏薄与他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交情了。
故江意宽下心来,言归正传,想请他帮忙。
老者看了苏薄一眼,道:“你特意带着她来寻我,也罢,这个人情当是我还你。”
江意看向苏薄,见他点了头,她便把事情来龙去脉告知给老者。当然,她自是隐去来羡不能为外人知道的那部分掺和。
顾家和太上皇都想见见江意口中这位云游的神秘郎中,所以江意昨晚在出宫之时便已想好了这件事。
太子的伤病,之前一直是太医院在治疗和配药,来羡便是有更适合太子用的药方,也不能轻易拿出来,因为一拿出来,江意就不得不称是云游郎中配的药方,太上皇必然会召见。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太子昨夜出了变故,江意今日把郎中带进宫去,既能解释自己昨夜半夜出宫的事,又能重新给太子制定治疗方案。
这个方案当然是由来羡出,只不过经由郎中的口,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老者听后,也不多问,答应同江意进宫去。
江意便将之前谢玧的详细情况一一告知。
老者姓徐,江意暂且称他一声徐大夫。
下午时,江意和苏薄带着老者回就城,而后进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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