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回到侯府,进了自己的闺房院子,身心舒坦得不能再舒坦。
丫鬟嬷嬷帮她整理着太上皇送的这些东西,春衣绿苔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江意非但不觉吵,反而觉得十分亲切。
绿苔好奇地道:“小姐,这段日子你在宫里过得怎么样啊?奴婢们只听说你在东宫照顾太子,太子好相处么?”
春衣笑道:“绿苔你再急也得等小姐休息好了再慢慢说吧。”
绿苔仔细打量江意,小脸一皱,道:“对哦,小姐都瘦了一圈了。”
于是江意午前用了羹汤,稍后又美美地用了午膳,睡了一个午觉。
下午江意养好了精神,就与她们讲讲近来发生的许多事。
不知不觉到了入夜时分,江意看了看屋门外的天色暗了下来,嬷嬷们在檐下掌了灯。
她想去一趟都司府,奈何春衣绿苔两个并不知她的心思,现在好不容易回家来,两丫头黏她得紧。
她走哪儿,丫鬟就寸步不离地跟哪儿。
她从后院慢慢悠悠地逛去了前院,侯府的大门就在眼前,江意一回头,就见两丫头骨碌碌地把她望着。
江意也把她俩望着,一时相顾无言。
她俩问:“小姐怎么了呢?”
江意:“没怎么呢。”
绿苔:“哦,奴婢还以为小姐是想出门呢。眼下天都黑了,出门去哪儿呢。”
江意低着头,看着自己用绣鞋踢了踢裙角,违心地道:“天都黑了,我怎么会想出门呢。”
来羡一旁幽幽地道:“明明想得不得了。你就是告诉她们你要出去约会,又怎么的。”
江意心想,这要怎么说?
看着这两丫头炯炯有神的眼睛,江意感觉只要她多说半句,照她俩的八卦好奇心,就能把她刨根问底。
要是她再坦白她和苏薄目前的现状,两丫头能比她还操心着急她的终身大事。
所以,想想还是算了。
她一时脱不开身去找他,他应该也能知道自己已经出宫了吧。
江意消食过后,决定把之前在苏薄那里学过的近身攻防招数重新练习。
这些日落下了,她得补上来,还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只是手中的匕首都被她练得非常娴熟了,她也没能见到苏薄。
最初是觉得碍于春衣绿苔,她不好晚间去找他。后来白天她倒是可以寻个由头去看他,但她又得知近来他十分忙碌,整日都没在,便又打消了念头。
他帮太子在彻查整顿冶兵营的事,起早摸黑很大部分时间都在那边,听说已经连着两三天宿在冶兵营没回家过了。
这案子牵扯进了不少人,关系错综复杂,一批武将洗不干净,开始暗中使绊子。
苏薄将一些人送进了牢狱里,也会给自身惹来不少的麻烦。
这些日光明枪暗箭他都不知挡了多少了。
实际上,江意出宫后的当晚,苏薄在灯火通明的冶兵营里便已知道了消息。
但他手头有事,暂无法去见她。
再加上自己身边最近也不太平,有不少眼睛盯着,若让有心之人发现她跟自己走得近,这对她也绝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还是忍忍。
忍到等这件事了结了以后便好。
谢玧也没闲着,趁着冶兵营事件,一批官员深陷泥潭,京中职位数有空缺,他多番审核,将举荐的折子向皇帝那处递去。
阿福忧心忡忡道:“殿下还是多养养身子吧。这事儿还没结呢,殿下把折子一递,万一皇上疑心殿下是想安插自己的人,可不就得不偿失了么?”
谢玧道:“我是真心举荐还是想培植自己的势力,皇上一查便知。只要为国为朝廷好,我问心无愧,怕什么疑心。”
阿福踟蹰着又道:“还有那边境都司苏大人,虽说这期间是在冶兵营督造军械,可到底以前不是在京里做事的,殿下以前没怎么接触此人,奴才是担心不知可信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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