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年满腔郁气,面上若无其事道:“当然没什么,女人如衣服,可换亦可添。只是有过未婚夫的女人,与被人穿过的衣服有何区别?”
同僚闻言,小声又好奇地问:“莫非,你还穿过?”
苏锦年却不避讳,更是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道:“自己倒贴上门,还整日投怀送抱,使尽勾引手段,这送上门来的衣服,你说穿不穿?”
同僚道:“那苏兄就更加不必耿耿于怀了。虽说最后分道扬镳各走各路,但好歹也曾温存过,就算最后好事没成,苏兄也只有占便宜的份儿,是万万不会亏的。”
苏锦年嘴角挂着讥诮的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好像这样跟江意扯上关系,让她名节受损,能让自己稍稍舒坦些。
他这一桌的男宾都是些平辈,高不成低不就的,听到这些风月之事,也就难免小声说论起来。
反正各桌都在相互劝酒,喧哗得很,也听不见。
另有人道:“今日要不是听苏兄说起,我等竟不知还有这样的内情。”
“嗳这有何稀奇的,她之前不就住在苏兄府上么,又是未婚夫妻,日日相见的,哪能忍得住。怕是该尝的早就尝过了,如此说来,苏兄确实不亏。”
苏锦年只是喝酒,目光穿过众人看向江意。
后来他道:“那种女人,我又岂会不想早早两清了。如今当了郡主,这郡主头衔,以为是怎么换来的?”
“莫非是因为她与太子的事……”
先前江意和太子口对口的事,后来传开了,她在宫中听到得甚少,但外面却谈论得相当激烈。
尽管后来证实她只是在行救人之举,但对她一个女子而言,仍是免不了风言风语。
倘若最后她当了太子妃倒也罢,无人敢再非议什么,可现在她仅仅只是当了个郡主,就难免又让人另一番看待了。
苏锦年道:“勾三搭四,如此不知廉耻,也就虚有其表罢了。”
他一边不屑地说着,一边心里觉得痛快。
一桌的人不敢妄议太子殿下,但却对江意曾在苏家与苏锦年之间的事感兴趣,后来都问了些暧昧的问题,苏锦年也回答得似是而非,相当惹人误会。
听者皆以为,江意在苏家时就早已按捺不住和苏锦年成了夫妻之实,而今虽未嫁,但也已经不是清白女儿身了。
殊不知,起初场面喧哗热闹,可隔壁桌听到了只言片语,渐渐也都安静了下来。
江意时不时收到男宾那边投来的异样的眼光。
到后来,男宾筵席那边都安静了下来。
苏薄是见惯了江意之前在苏家的种种作为的,对于这种程度,也不必要有人站出来给她找场子。
在对待苏家人的立场上,她何时吃亏过?以前不会,而今就更加不会了。
只是顾祯并不了解,他觉得江意就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般娇弱可怜。
于是他愤怒地放下筷子,面向苏锦年冷笑道:“一个始乱终弃还背着杀妻罪名未清的人,也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当初你不过就是看着意意她爹是镇西侯才跟她订婚的,现在她是郡主,你什么好处都没捞着,竟在席上污人清白!你这样的人,谁看得起!”
苏锦年面色青一阵白一阵。
顾祯这一说,也有其他男宾附和,纷纷觉得苏锦年这样未免太有失风度。
而女眷这边,都不知发生了何事,纷纷抬头望去。
江意让她侯府带来的侍卫过去询问一番,能让顾祯怒怼苏锦年的情况,多半可能是与自己有关。
结果还真是,侍卫片刻便将方才苏锦年那桌的谈话原原本本地转述到了江意耳中。
春衣绿苔两个气得发抖,正要说话,被江意止住。
她慢条斯理地拭了拭嘴角,方才起身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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