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望着他失神了良久,她不知道的是,苏薄似乎见不得她这副满眼里只有他的形容;他眼神邃了两分,忽欺身亲了一下她的唇。
轻软淡凉的触感蔓延开,他如愿地看见她眼帘颤了颤。
要不是粥要凉了的话……
苏薄道:“剩下的鱼汤和这粥,你必须选一个。”
江意回了回神,十分明智道:“我选粥。”
苏薄:“张嘴。”
她乖乖地张了嘴,任他将一勺粥喂进她的嘴里。
这粥一如看起来的那般清淡,清甜味在味蕾里漫开,她细细地吞咽。
吃了几口以后,她才发现这样让他喂很有些不妥,便道:“我自己来。”
她伸手去接苏薄手里的调羹,但是他却毫无松手的痕迹,使得她又不能直接握上去,局促得很。
慢慢吞吞地吃了半碗以后,苏薄再送一勺来,江意轻推了推,道:“我不吃了。”
苏薄道:“就吃这么点,是不是难吃?”
江意道:“吃太饱一会儿怎么睡?”
她的理由苏薄没法反驳,遂也不勉强了,自己把剩下的半碗全吃了。
江意本也是留给他的,他给煮来的这碗粥,用一个比平时大点的碗盛的,定然是全在这里了,他自己也没吃。
苏薄用得比她快,但丝毫不显粗鲁之态。
江意看着看着,忽道:“大半夜的还乱转悠,你的伤什么时候才能好?”
苏薄道:“无大碍,往后这些天在船上养养也就好了。”
江意道:“那你至少得按时吃饭睡觉。”
苏薄抬眼看着她。
她心上紧了紧,又轻哼道:“你不睡我还要睡,再厉害的人也是血肉之躯,又不是铁打铜铸的,我话已至此,你好自为之。”
说罢她就拢着被子躺了下去,侧过身避开了他的视线。
苏薄将小几拿下床榻,又伸手往她被子里钻去。
江意的脚冷不防被他的手握住,包裹而来的温暖吓了她一跳,连忙蹬了两下脚,回头瞪他道:“你干什么?”
苏薄理所当然:“看你冷不冷。”
她的脚虽然温温淡淡的,但好在没入夜时那么冷了。
江意连忙从他手心抽回脚,又将被子裹成了蚕蛹一般,显然不给他趁虚而入的机会。
苏薄看了一眼这只蚕蛹,然后端着碗起身离开了。
将将走到房门口,要开门出去时,他想起来,回头问一句:“没放盐的饺子我都觉得好吃,这粥你觉得好不好吃?”
江意:“……”
得,苏幼稚又上线了。
她从被子里探出半个头,一双眼睛又黑又亮,试探道:“我要是觉得不好吃会怎的?”
苏薄:“你猜。”
说着他便转身朝回走来。
今晚还没完了么,江意不想跟他耗,见状立刻道:“好吃我觉得好吃行了吧。”
苏薄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回到桌案便熄灭了案几上的烛灯,满意地离开了。
明月挂在窗外,给房里铺了一层白纱。
江意听着外面隐隐的浪涛声,感受着房间里还残留着的若有若无的气息,缓缓阖上了眼。
翌日中午,船在下一个码头停靠。
江意照来羡的叙述列了两张方子,交给素衣,让素衣去镇上抓药来。
苏薄问她道:“要不要去地上走走?”
江意想着下去走走没什么,可这家伙必然陪同她一起,他身上的内伤外伤正待要调理,哪能到处乱跑,加上她自己虽有不适但感觉远没有在上艘船那么强烈,便拒绝了。
船在码头停靠了一两个时辰的时间。
素衣去抓药,并派人补给些日常所需,江意和苏薄所在的这边船头很快能办好,但另一边船头人多,总得花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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