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苏薄也能找出个理由:“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们命保住了就行。”
江意一针见血道:“苏薄,前一件事你怕说了会像是在找借口,后一件事你怕说了会像是在卖可怜吧。”
苏薄:“主要还是没这习惯。”
江意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就是死鸭子嘴硬。
他又道:“但如果你在意,往后,我会纠正。只有一点,”他看着她的眼睛,“你也不能再做这样的事。”
江意低着眉眼,轻轻道:“只要你爱惜自己,我何以至于用那样的办法。你要求我,不如要求你自己。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慢慢养应该会养好的。”
苏薄眸里晦涩,道:“我会负责的,如若往后你真的当不了母亲,我们就不要孩子。”
江意脱口道:“那你岂不是没后了。”话一出口,她猛觉说错了话,立马又纠正,“谁要你负责。”
苏薄视线紧锁着她,她抱着双膝,把头埋在膝上。
两人又是许久没说话。
再后来,他试着问她道:“我们,可不可以重新来过?”
有了之前失败的经验,他觉得如果重新再来,他应该不会再让她这么难过了。
江意歪了歪头,青丝从膝边流泻而下,她静默了一会儿,苏薄一直在等她的回答。
终于,她轻轻呢喃着道:“好啊。”
那时,她歪头往上看见面前这个男人,清淡的眼眸里,似乎有光。
苏薄又想来拥她,被她抬手抵住了他的肩膀,天真无邪道:“既然是从头开始,便是步步循序渐进,哪有你这般急躁的。”
苏薄:“那应该如何?”
江意眨眨眼:“不是从相识相知再到相恋么。”
苏薄:“你我已经相识相知了,不可以直接相恋?”
江意:“那你这就不叫重新来过,叫接着来。”
苏薄:“那就接着来。”
江意道:“此前我不是说过,与你就此作罢么。谁要跟你接着来。”顿了顿,又偏开头道,“所以,只能重新开始。”
苏薄见接着不行,只好退而求其次,低低应道:“好。”
她答应了总比不应强。
她道:“那既然如此,我们就重新认识了解。”
苏薄问:“你想怎么认识了解我?能不能尽量快点。”
江意暗自好笑,偏回头看他,问道:“了解你的第一个问题,你身上的热毒怎么回事?是谁给你下的?”
苏薄顿了一顿。
她狡猾,先前肯定想好了要怎么水到渠成问他这个问题。
江意也不勉强他,道:“你不用现在就立即回答我,等你想好要告诉我的时候,我再听。”
她知道,他的过往并不平顺,和自己的童年不一样,兴许他能活着长大就已是一件极其辛苦的事。
她以前都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他很小的时候就被赶出了苏家,从此一个人在外摸爬滚打。
去年除夕的时候,他提到过寥寥几句,便已让她那么心疼了。
眼下她之所以问起这个,她只是在想能不能有法子让他摆脱那种毒,让他往后都不再受其折磨煎熬。
有关那毒,定然不是愉快的记忆,而是伴随着痛苦、绝望,他这心性,不会对人轻易提及。
所以江意才没有强迫他非要在这时回答自己。
而苏薄,不屑于用自己的悲惨遭遇来换取别人的同情,但是如若她想要知道,他可以告诉她。
于他而言,不过就是段过往,没什么大不了的。
故苏薄开口道:“苏家家主下的。”
江意愣道:“家主?可就是你的父亲?”
苏薄轻描淡写道:“他怀疑我非他所生,一剂毒药后,将我赶了出去,生死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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