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词一掀帘入内,就看见苏薄,皱眉道:“你怎么在这里?”
苏薄道:“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江意连忙横插中间,道:“他就是和哥哥一样,对这铁箭枪感兴趣,所以来看看。”
江词瞥他一眼,道:“我可跟他不一样,我是专程来找妹妹的。”
江意问:“找我什么事么?”
江词道:“你这会儿跟我离营,咱们回家去,收拾一下换身衣服,哥哥带你出去玩。”
江意眼角的目光不由瞟了瞟苏薄,慢吞吞地问:“带我去哪里玩?”
江词道:“今晚七夕,街上热闹,当然是带你上街去啊。”
“我……”可是已经有人先约她了啊。
不等江意拒绝,江词拉了她的手腕便往外走,临了又瞥苏薄一眼:“你既对这铁箭枪感兴趣,那就留下来慢慢看吧。”
江意只来得及回头看了苏薄两眼,人就已经被江词拉出了营帐。
“喂哥哥,我没说我要去啊……”
“你是个姑娘,也不能老在大营里混,偶尔得去玩玩,不然都快混成个小子了。”
于是江意便不由分说地被催促着上了马,然后被江词领回家了。
那厢阿忱离得不远,正和来羡坐在一块石墩儿上,望着远方的日落,小小年纪还很茫然。
他还在纠结“姐姐”和“娘”的关系,弄不明白,为什么“姐姐”会变成“娘”。
阿忱跟来羡倾诉道:“爹是不是疯了,要我对姐姐叫‘娘’,但爹和姐姐要好得,就像爹和娘一样……好像我只有爹,没见过有娘哦……”
他还是太年幼,从前的爹娘的影子在他脑海里终究免不了一点点淡去。
小孩子是这样,他脑中所能保存的记忆很有限,又每天都被新的经历所刷新替代,渐渐地,他也就记不大清过去了。
江意被江词带走后,来羡给落在大营里了。反正它又不去逛街,不急也不赶,就听听这小孩儿的唠叨。
小孩儿在这营里也没个同龄的玩伴,苏薄虽说收养了他,但平时对他基本属于放养,也真是有点可怜。
来羡一边听,一边自我感动,自己真是太善良。
听了阿忱的疑惑,来羡纳闷道:“你都知道她要成亲了,而且成亲的对象还是你爹,你怎么就不知道她即将成为你娘呢?”
苏薄从军械营中出来,看见了阿忱和来羡。
来羡比阿忱先发现,还是掇了掇阿忱,提醒他一下。
阿忱回头,连忙局促不安地站起身,小手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角。
苏薄看了他片刻,对素衣道:“一会儿把他和狗一并带回去。”
阿忱愣了愣,呆呆的没什么反应。来羡反应就比较大了,与苏薄传音道:“我才不要跟他一起回!”
苏薄没理会,径直走远了。
来羡还在嚎:“小意儿,你快回来带带我!”
随后素衣离营时,把阿忱和来羡一同拎上马背,面对来羡的白眼和极度的嫌弃,素衣摸摸它狗头,道:“不用太感动,回去我给你整好吃的。”
来羡:“你是瞎吗到底哪里看出来我这是感动!”
阿忱乖乖地坐在来羡和素衣中间,问:“我们要回哪里去?”
素衣道:“自是回家。”
说来,自从到夔州以后,阿忱每日都是住在大营里,跟士兵们一起吃饭洗澡和锻炼,他还以为大营就是他的家呢。
没想到他还有一个家?
素衣道:“主子让带你回去,往后你爹就真是你爹了。”
江意不得已跟着江词到家,就先准备回自己的后院。
江词表示理解,道:“小意,你清洗一番,换换衣裳,我动作比你快,一会儿在前厅等你,好了我们就一起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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