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侯府门口,两人下了马。
苏薄随手从糖葫芦棒子上抽出一串糖葫芦递给江意,江意想着买都买来了,总不能不尝尝吧。
她已经好多年没吃过这个了,于是张嘴咬了一个下来。
那艳红的色泽衬得她的唇很是水润娇嫩,只不过吃着吃着,江意就眯着眼,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苏薄见她模样,问:“不好吃?”
江意囫囵道:“你尝尝?”
说着就把剩下的糖葫芦往他嘴边送。
苏薄也真低头去尝了尝。
只不过他并没尝串子上的,而是忽而一手扶着江意的头,俯下身去直接含走了她露在唇外的半个糖葫芦。
江意微微颤了颤,瞬时脸颊发烫。
这可是在她家门口呢,家里还有人在呢!
管家听到马蹄声,就出来牵马,结果看见这一幕,赶紧缩回门里去了。
哪想也正是这时,镇西侯和江词父子两个回来了,正打马进巷,镇西侯马背上载着阿忱,江词马背上载着来羡。
于是三人一狗一同瞧见了这一幕。
父子两个不约而同地抬手捂眼,还不忘另只手捂好阿忱和来羡的眼睛。
镇西侯道:“莫看莫看,小儿莫看,不然得跟你那恬不知耻的混账爹学坏了。”
淡薄的夜色,屋门前的灯火,两人相依在墙边。
苏薄只轻轻碰到了江意的唇,叼走了半颗糖葫芦便拉开了距离。
他嚼了两下,也皱眉,道:“酸。”
江意好气又窘迫,道:“我手里有一大串你不吃,你跟我抢这半个干嘛啊。”
不等苏薄回答,她眼神就瞥见那头小巷她爹和哥哥都回来了,一时整张脸热气腾腾的,娇软地瞪了苏薄一眼,赶紧转头就溜进家门去了。
镇西侯和江词这才驱马过来,翻身下马,再把小孩和狗都拎下来,家里下人出来牵马。
父子两个先后跨入家门时,都瞪了他一眼。
那眼神不言而喻:要点脸。
当晚,江意家里吃了顿糖葫芦宴。
嬷嬷们牙口不太好,受不得果酸刺激,也就少食了些。
春衣绿苔两个丫头倒是喜欢,各吃了两串,吃得津津有味、眉开眼笑。
江意问:“不酸吗?”
绿苔道:“有酸也有甜啊,何况是准姑爷买来的呢,味道比记忆中的还好。”
江意把苏薄街上买糖葫芦的光景说给她俩听,绿苔就喜滋滋笑道:“就因为小姐多看了两眼,准姑爷就把整根糖葫芦棒子都买回来了呀,可见只要是有关小姐的事,他都是事事上心的。”
江意抽了抽嘴角,难道不是因为那小贩把他哄开心了他才全买下的?
江意从溜进家门回到自己后院以后,就没再出来过。
晚膳也是在自个院里用的。
没办法,她和苏薄在家门口被父兄给撞见,她实在没有那个脸还能若无其事地去膳厅一起用晚饭。
苏薄也没久留,带着阿忱就回都司府去了。
当晚,侯府的膳桌上也摆了两碟糖葫芦串子。
镇西侯和江词十分嫌弃地也尝了几个,酸得五官都皱在了一处,不由更嫌弃了。
镇西侯唏嘘道:“唉要命了,苏薄这买的是啥玩意儿!”
苏薄回到都司府,阿忱还小,对糖葫芦毫无抗拒力,苏薄还是偶尔迁就他一次,在晚膳前给了他一串糖葫芦。
他坐在膳厅门前,吃得满嘴都糊了红糖。
剩下还有没分完的,苏薄叫了素衣和亲兵们来,人手一串。
素衣等人吃得大义凛然,又很是惆怅。
苏薄问:“好吃吗?”
素衣等人稀皱着一张面皮:“味道尚可。就是不明白属下等到底做错了什么,主子要给我们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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