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又道:“明日答复西夷,我军后撤,但个别不听从命令者,不影响大局。”
说罢,江意转身往营帐外走去。
那将领怒不可遏,看着她的背影张口即来:“一个女人不好好待在家里绣花,到这里来指手画脚什么!西陲军是没人了吗,这么多大好男儿,竟由你一介女流做主!”
江意将将走到营帐门口,闻言足下顿了顿,停下。
她抬头看了一眼帐外浓重的夜色,不置可否。
那将领见戳到她痛处,不由愈加来劲,冷笑道:“也是,当老子的不行了,当儿子的死了,也就剩下你这中看不中用的女的!我看你老子这回捅了个大窟窿,见自己收拾不了了,所以当起了缩头乌龟,弄下这么个烂摊子和一堆麻烦让我们来给他擦屁股!”
江意还没反应,她身边的将领们气得不行,正有人带头准备拔刀,江意转身就按住刀柄给送了回去。
今日要是将领们兵戎相见了,军心何稳?而且事后还会让人大做文章。
江意看向那挑衅的将领,又抬脚一步步朝他走回去。
那将领看她是女人,丝毫不惧,啐道:“他娘的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你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沾了点你老子的光!你有什么能耐在这里指手画脚的?这西陲军真要是让你一个女人来带,怕是迟早得走向灭亡!但凡有点自知之明,就该早早回家去嫁人生孩子!”
说罢,江意已站在他面前,不喜不怒,一脸平静。
将领说着又冷笑起来,道:“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了,就是因为你这娘儿们嫁人,你老子连防守都忘了,敌人打过来,你们才跟一窝老鼠似的乱……”
这次话没说完,江意忽然抬起脚,猛地往这将领的腹部狠狠踹了过去。
她人虽不如这将领高大,但力气却不小。将领猝不及防,直接被她一脚给踹倒,一屁股跌在地上,翻了个转儿,撞到营帐边缘,把帐布都重重扯晃了一下。
西陲军的将领们见状,顿觉神清气爽。
江意走到那将领面前,蹲下,他正要起身反抗,被她一块令牌倏而压至眼前,一时动弹不得。
那是太陈宫太上皇之令。见令如见太上皇。
一时众将全都跪了下去。
江意盯着他,缓声道:“太子要是丧命在敌营,我第一个拿你血祭。听懂了吗?”
将领一时不吭声了。
江意站起身来,又道:“梁将军,往后再有此等以下犯上、胆大妄为者,一律以军令论处。”
梁将军应下。
江意转身离开,若无其事道:“你说得再不济,我这个女人,也是现在的镇西侯。你又算什么玩意儿?”
那将领不敢轻举妄动,嘴上不服道:“我大玥从来没有女人当侯爷的先例!”
江意走了几步,身形一定,回头看他道:“你还想做大玥的主?”
那将领再不敢吭声。
一是她有太上皇令,现在当场就可以斩杀了他;二是她问得云淡风轻,可这个问题他不能回答。
一时与他同一立场的将领和监军们也都不再发表反对意见,只能眼睁睁看着江意走出营帐去了。
梁将军也目送着江意离去。
原本太子殿下去了敌营以后,以他一人之力,难以让军中这么多立场统一,代表不同的党派有不同的利益纷争,他无法让每个人都心服口服。
现在好了,来了一位镇西女侯,持太上皇令,让这一众人等不得不服帖。
江意一出营帐,想起来谢玧身边的那队亲兵,即问顾祯:“太子身边的是些什么人?大内侍卫?”
白天她只见过一遭,个个模样看起来平平无奇,很不引人注目。平时也安分守己,但就是他们身上,有种似曾相识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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