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夷首领硬生生从他手臂上剜下一块鲜血淋漓的肉来!
谢玧咬破了唇角,起初咬牙忍着,可到最后却也禁不住闷叫出声,痛不能抑。
梁将军这边大惊失色,眼睁睁看着西夷首领疯狂大笑着,把剜下来的一块肉直接血淋淋地丢进嘴里生吃了起来。
西夷首领道:“我不伤他性命,我留着慢慢吃他。”
江意胸中怒火滔天,脑中空白了一瞬,可越是这个时候,她越是冷静,沉声道:“你既剜了他的肉,最好还是替他包扎一下,以免流血过多而亡。”她眼神紧紧盯着那猖狂的西夷首领,“他若性命没了,我必举大军,将你每一个族人都踏成肉泥。”
谢玧缓了几口气,额上冷汗密布、苍白如斯,蓄力回应城楼下方的将士,断断续续,一字一字铿锵有力:“无需顾我……三军将士……可攻城!定要让夷兵……也尝尝,犯我大玥的恶果!”
大玥将士们眼睁睁看着本国太子遭受这等痛苦和折辱,皆是士气愤慨激昂,恨不能大肆冲入城中,将敌兵统统都杀光。
可是当下还不能。
还没到鱼死网破的那一步。
只要后面还有机会营救太子,不到最后一刻,江意都不想轻易放弃。
于是最终,大玥军再次退守。
一忍再忍,满腔怒火无处可泄,将士们心情都不大好。
回到营中后,西陲军和京都军众将齐聚。
苏薄坐在案前,简明扼要地问:“谁先放的箭?”
谁放的箭,大家都有眼看着,要想瞒是瞒不过去。
于是京都军的一名将领站出来,道:“拉弓拉得太久,手臂有点发酸,所以一时大意,让箭脱手了去。末将甘愿领罚。”
随后苏薄走出营帐,那将领也被带了出来,以军法处之。
那将领原以为领个二三十棍便罢了,苏薄让素衣上台执刑,却并没有具体说打多少棍。
那将领就自己问:“都司大人打算罚末将多少?”
苏薄看他一眼,道:“得看你能承受多少。”
于是素衣手执铁棍,只要苏薄没喊停,就一直往那将领背上打。
以往素衣干惯了这事儿的,能打得人皮肉脱骨,再把骨头敲个粉碎,最后才让人咽气。
其他京都军将领见状不妙,连忙劝道:“苏都司,再打下去他命都没有了!”
苏薄道:“死了算我的。”
京都军的军首是梁将军,本来理应是交由他来处置的。
可是这些将领背后的势力不同,以梁将军目前的身份地位,眼下若图一时之快军法处死他们,等回京以后必遭朝党构陷。
所以即便是交由梁将军来处置,他也不能轻易处死。
他自认为没有苏薄那样的魄力。
苏薄官职不在朝中,从来不畏朝中势力,在他眼皮子底下犯了事儿的人,就没有能逃得过的。
那受刑将领也没想到,苏薄竟要将他打死,当即奋起争辩道:“我等奉命出征,奋勇抗敌,你有什么资格将我处死!”
苏薄道:“军法是摆着玩玩的?”
将领不服,正欲站起来,被素衣一铁棍敲击在腿上,顿时敲断了他的腿骨。
他痛嚎一声,再站不起来。
其他将领见状,纷纷义愤填膺地站出来,道:“我京都军,还轮不到你来插手!你这是越俎代庖,乱用军法!”
梁将军亦站出来道:“太子殿下身赴敌营前托大任于我,我自知能力有限,难以堪当大任。现两军会和,苏大人乃西陲军都司,善于调兵遣将,等太子回营,我自向太子请示,我已将此大任委于都司大人。
“触犯军法者,酿成大错,害太子殿下受那等屈辱折磨,其罪当诛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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