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词命家随原地待命,又叫人立刻回侯府通知他爹,以及叫上侯府的其他人来,在此寸步不离地守着喜轿。
将军府管家原以为来的是顾家小姐,他知道自家主子不可能会娶顾家小姐,所以不敢迎进门,可哪想临了又变成了江家小姐。
管家也万分激动,连忙让府里所有下人们赶紧准备起来。
雪下大了,没多久侯府也来了人,将附近两条巷子都围守起来。
管家让府里人烧水煮茶,往巷中的迎亲队伍以及侯府家随们都送上热茶。
宫中封后祭天大典如时举行。
脚下的红毯在前面不远处便到了尽头,那尽头处便是祭天的高台了。
红毯上铺了一层松软的雪花。
顾瑶泪眼朦胧,第二遍号角声已经鸣过了,适时又响起了第三遍号角声。到底出身将门,她知道,这种示警的号角声响过三遍以后,便是擂鼓攻城了。
如此,城外大将军定然还不知道,她和**姐已经交换过这件事了。
顾瑶站在祭台前的最后两步台阶上,蓦地停了下来。万一大军攻进城来了怎么办,那一定会是冲着谢玧来的。
眼前便是祭台了,她回首望去,不知不觉她和谢玧已经走了这么远了啊。
谢玧握着她的手,低声浅语道:“别怕。”
她侧头望着谢玧,泪眼珠帘下依稀见得他轮廓,听到他一言,仿佛就真的不怕了。
谢玧带着她,终是踏上了最后两步台阶。下方群臣跪拜。
漫天飞雪,她恍如回到那年山中皇陵,贸贸然来到他身边。
从此便只想守在他身边了。
那时山中没有这么多的人,也没有这么浩大的场面。
她有些木愣愣的,不知道该怎么做,都是谢玧带着她,一步一步完成这大典祭礼。
江词策马奔在空荡荡的大街上,一再猛扬马鞭。
他听见那最后一道号角声时,也是焦急万分。
城外黑压压的大军铺展开,风雪袭来,凛冽至极。
苏薄骑马立于军首,麾下战将众多,主力部队蓄势待发。另各处城外侧翼军队亦全军待命。
城门里的京都将士们不得不对峙守于城楼上,各攻守军械都已经准备就绪。
梁将军身为主将,一身盔甲,手扶着佩剑,登上城楼,看见城外三军之首苏薄。远远望去,他一袭黑袍,大雪依稀染白了他的发,看不清他眉目神情,却是衬得此人愈加的森寒杀伐。
梁将军心知,倘若城外大军全力攻城,这城门必定守不住。
不光城门守不住,整个皇宫都势必守不住。
可是上头圣意不改,又如何能化解此番死局。
苏薄抬手,手里一面军旗,在寒风中猎猎翻扬。他振臂高挥,军旗招展、军令下达。
随即,战鼓如惊雷般雄浑响起。
江词还没跑到城门口,听到战鼓,大感不妙,不由使出全力策马狂奔。
可前面城楼下,重兵把守,他根本冲不出去。
士兵们见他奔来,立刻掉头将他团团围住。
江词急得大声骂娘,道:“快给老子开城门!”
幸好城楼下面的哄乱引起了城楼上梁将军的注意,梁将军匆匆下来,见得是他,不由神情大动,道:“可是有转机?!”
江词道:“快开城门,我出去跟他说!”
士兵们连忙合力将城门打开了一条缝,江词一人一马出去绰绰有余。
然而开城即可见,战鼓之下,对面的大军已然重型机弩、铁箭炮准备齐当。要是这会儿江词贸然冲出去,受鼓声干扰对方听不见他说话的话,苏薄一旦下令攻城,他出去必然会被射成个刺猬。
梁将军道:“不行,太危险了!卫将军,想想其他办法!”
江词翻身下马,立马飞快地往城楼上奔去。
他一口气跑上城楼,抓起城楼上一面旗子,跑到边上,冲着苏薄挥棋。
当年江重烈父子和苏薄在西陲共同管理西陲军时,有一套专门的旗令。唯有西陲军在征战时才惯用那样的旗令。
江词想不起太多,或者说太混乱他根本来不及想,可是他脑子里却知道有这样一个东西,那似是刻进了他骨子里的东西,故而他振臂挥旗时,风雪袭人却挡不住他意气风发,那面旗帜在他手上如行云流水,恢宏大气。
城楼上有人挥旗,这十分显眼。
苏薄眸色比这风雪寒天还阴沉,在看向城楼上的旗令时,却也滞了滞。
他自是看出来了,只还没发话,身边将领也看出来了,神情变了变道:“大将军,那是咱们西陲的旗令!”
另一将领道:“他好像在说不要进攻。”
还有将领不确定道:“那城楼上的莫不是大公子?”
此话一出,大家纷纷都觉得像。
将领问苏薄道:“大将军如何看?”
城楼上的人生怕他们看不明白似的,第一遍挥完,紧接着又立马挥第二遍,看样子急得不行。
苏薄定定看了片刻,最终下令道:“传令下去,收弩,待命。”
江词眼睁睁看着城楼下方的重械机弩手都收了家伙,连忙又奔下城楼来,重新骑上自己的马,喝令道:“开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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