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来羡一头猛跑进江意院子里,激动道:“小意儿,你的这个法子果然有效,她真的知道时空穿越!”
江意从实验室里出来,看见来羡在院子里转圈圈。
来羡又窜到江意身边去,两眼灼灼道:“你说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和她相认呢?”
江意好笑道:“你以往馊主意不是挺多的么。”
来羡道:“不行不行,要慎重,不能让她再觉得我疯了。”
江意道:“那就让阿忱再去试试,再确认一下再说吧。”
于是第二天,阿忱又带着来羡来请教谢芫儿,与谢芫儿一同坐在廊下的蒲团上,一脸天真地问:“舅娘,你知道《西游记》吗?”
谢芫儿娇躯一震,看向他:“难道你知道?”
阿忱点点头,道:“我在学堂里看见其他同窗在这篇文章。”
谢芫儿震惊道:“你的同窗都已经在看《西游记》了?你的同窗已经会认这么多字了吗?”
而后自顾自又道:“你们这里怎么会有《西游记》呢,这不应该啊。”
阿忱问道:“舅娘知道里面讲的是什么吗?”
谢芫儿道:“讲的是一个师父带着四个徒弟去西天取经,一路斩妖除魔的故事。”
话音儿一落,来羡又控制不住,在庭院和回廊间来回窜,并兴奋热烈地嗷嗷叫。
谢芫儿看着它,道:“又疯了吗?”
阿忱道:“舅娘不用管它,那斩妖除魔的故事很精彩吗?”
谢芫儿道:“那当然精彩。”说着有些不放心,“要不还是给来羡找个配偶来试试吧。”
来羡窜着窜着,就窜出了院门口。
随后谢芫儿让花枝跟出去看着点,可别让来羡蹿池塘里去了。她见阿忱十分好奇,便给他讲了其中一两个故事。
阿忱听得津津有味。
谢芫儿道:“你不是说你的同窗在看这书吗,回头你去问他借来我看看,你再问问他是在哪里买到的,舅娘想看看是何人所写的。”
阿忱道:“这个我知道,他是在街上的书铺子里买的,是个叫西风的人写的。不过他那本《西游记》和舅娘讲的不同,讲的是一家人去西山坡游历的趣事。”
谢芫儿沉默,片刻道:“所以叫《西游记》?”
阿忱认真地点了点头。
谢芫儿吁了口气,敢情只是重名了啊。
来羡一口气跑回江意这里,道:“小意儿小意儿,已经完全确定,你嫂嫂跟我一样就是穿越来的!”
江意也由衷地替来羡感到高兴,道:“你冷静些,还是不要激烈运动,以后的日子还长。”
来羡本来是着急要认亲的,可转念一想,又道:“反正现在我已经知道了她的来历,但她却还不知道我的,我着什么急呢。要着急也是该她着急呀。”
江意道:“找个合适的时机,你跟嫂嫂好好聊聊吧。”
谢芫儿就断头泥塑的事,一直没跟江词计较,江词这两天反而有点心虚不安。
尤其是他回到院里来,看见谢芫儿打坐的旁边还放着那小泥塑,仿佛在提醒着他,看他干的什么好事。
这两日谢芫儿先是在江意那里帮忙,然后又到了月底,忙着对府里的收支账簿,她打算等明天闲下来了,再去找陶土重新塑一樽佛像。
晚间的时候,谢芫儿见江词迟迟不回房,就出来看看。
不想却见他蹲在廊下,鬼鬼祟祟好像在盘弄什么东西。
她走过来一看,他居然在盘她的那断头佛像,他旁边还放着一个空碗。
谢芫儿见他手上使劲儿把泥头往泥身上按,便道:“这样就能接上吗?”
江词道:“我粘起来了。”
谢芫儿:“用什么粘的?”
江词瞥了瞥旁边的空碗,道:“糯米饭粒。”
谢芫儿:“……”
江词道:“放心,很牢靠,家里贴对联也是用这个,保证一年都不会掉。”
谢芫儿看了两眼,道:“我谢谢你啊,不觉得头粘歪了吗?”
江词把泥塑托起来瞅了两眼,然后不大意地把头往回拧了拧,道:“你看这样正了吗?”
谢芫儿默了默,道:“你这样拧了,会不会不够黏了?”
江词就再把泥头拔下来试试感觉,道:“还是黏的,我用了些力气才摘下来。”
然后谢芫儿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又把泥头合上去,再用力地摁了摁。
江词将粘好的泥塑放在了廊角边,道:“就让它在这再干两天吧。”
谢芫儿问:“你做这些是为了弥补你心中的愧疚吗?”
江词一听,像是一下被戳到脊梁骨了,道:“愧疚?我怎么可能是愧疚!我就是每天回来,看见这颗头笑眯眯地对着我,我看着渗人而已!”
不等谢芫儿再多说什么,他就赶紧去拿起自己的武器练武去了。
事实证明,这糯米饭粒尽管很黏,可也不能粘一切啊。
那泥塑在廊下又晾了两天,江词觉得可能差不多了,就去看看效果,结果手一拎泥头,泥身冷不防脱落,啪嗒一下摔地上,又给摔成了几瓣。
等谢芫儿回院里来,看见凑起来的泥塑上几条裂痕,还没开口问,江词就道:“可能是这两天日头太大,晒裂了。”
谢芫儿道:“算了,还是重做一个吧。”
江词嘴硬道:“虽说这个东西不是我弄坏的,但我也有参与。这样吧,过两天我赔你一个。”
谢芫儿诧异地抬头看他:“你要和我一起做泥塑?”
江词一脸为难的样子,道:“玩泥巴虽然是件幼稚的事情,不过等过两天我闲下来了再看吧。”
谢芫儿本来想拒绝的,他的一片心意她领了,可这泥塑佛像她自己本就能做好,也无需让他多费力气。
只不过还不等她开口呢,花枝和钟嬷嬷就替她满口答应了下来,道:“那这就太好了。奴婢们便将陶土备好,等大公子闲来和公主一起做。”
江词暂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