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芫儿一有时间就来江意的实验室里,来羡说什么她也能第一时间懂,无疑她成了江意身边最好的帮手。
她帮着江意一起培育新的一批营养液,一起观察上一批营养液的培育情况,已经不合要求的就先筛掉了重来。
日子便一天天这么过去。
现在阿忱每日都要去学堂,他这个年纪启蒙虽然比别的孩子早了一点,但他十分聪慧,在学堂里也丝毫没有跟不走,还得过夫子的夸赞。
不过他这学堂总共没能上多久,后来宫里谢玧命大臣重新开设了太学,宫中年纪尚幼的几位先皇留下的皇子公主可继续在太学进学,朝中适龄官家子弟也可送入太学伴读。
阿忱身为大将军之子,当然首先就被考虑送进太学院学习。
所以他便从宫外的学堂转学进了宫里的太学院。
进学前晚,江意给他准备了一身新衣裳,还有新书包,书包里放着他的课本。
江意蹲在他面前,摸摸他的小脑袋,道:“明天起你就要去太学院学习了,太学院要比普通的学堂更多规矩和礼数,但那里的夫子也都是满腹经纶的人,你在那里学习,往后定受益匪浅。”
阿忱点点头,眼神亮晶晶的。
一家子人都在院里瞧着,江词道:“小意,你还担心他不习惯,可你看看,这小子显然高兴得很。”
阿忱问道:“那明天起,我是不是每天都要和爹跟舅舅一起出门了?”
江词道:“都是进宫里,那当然是得带你一路。”
阿忱小脸上露出了笑容。
江词道:“不过回来的时候你得一个人回来,你下学的时候我们早就下朝了。”
阿忱道:“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回。”
苏薄道:“你下学的时候我让素衣去接你回来。”
阿忱高兴地点头,问他爹:“那我可以带上来羡吗?”
苏薄:“不可以。”
阿忱:“哦。”
江意又叮嘱道:“明日太学院里都是新的同窗,你要与他们和睦相处,可知道?”
阿忱道:“娘别担心,我都知道。”
晚间入睡时,江意有些难以入眠。
她依偎在苏薄怀里,忽有些感慨道:“平时我都没怎么管阿忱,我是不是特别不合格为人娘啊?”
苏薄道:“他自己能管好自己,你还想怎么管?”
江意道:“就是因为当娘的没怎么管,他才不得不自己管自己。”
苏薄道:“这样也未尝不好,能早些自立。”
江意从他怀里抬眼望着他,见他平躺着,侧脸轮廓依稀显得十分深邃分明,他阖着双目,枕边发丝如墨。
她看得有些痴迷,道:“好在在你这当爹的影响下,他都在好好成长。你是一个好父亲。”
她想了想,又道:“只是这般早地进宫,往后都与那个地方牵系在一起了。因为做了我们的孩子,将来他的人生可能会按照被计划好了的方向走。”
苏薄道:“路都是他自己走出来的。”
江意笑了笑,轻软地道:“也是,毕竟他爹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苏薄喉结微动,道:“还睡不睡?”
江意道:“睡啊。”
只是他忽而睁开眼来,微垂着看了看她,侧身便亲她的嘴唇。
江意忍不住轻喃,仰着下巴回应一二。
结果却使他越发不知足,慢慢的压到她身上去了。
江意伸手勾着他的头,像是没有发现某人探入衾被底下的手,不由攀着他轻轻哆嗦,娇声道:“往后,你每日带他进学,都得看着他点……”
苏薄咬着她耳朵,低低应道:“嗯。”
不知不觉,她身子骨的寒意似乎在与他的接触中慢慢被热意驱逐。
她很温润,又缠人,两人极为契合。
床帐里身影交缠,她紧紧攀着他,气息凌乱起伏。
他后背紧实,肌理线条都绷紧。
她张口轻声道:“你轻些,明日……明日我还要跟嫂嫂上街的……”
苏薄道:“走路去?”
她叫声软语道:“唔,坐马车去……”
只是他停顿下来说话之际,他便再顾不上。
江意沙哑地低咽出声来。
翌日她起身迟了,等她醒来时,得知苏薄已经带着阿忱一道出门进宫去了。
江意和谢芫儿约好今日一起上街的。
起身沐浴时,她满身都是他留下的绯痕,她自己都不忍直视。
床帐里依稀还残留着他的气息,从床边到浴桶几步路,走得她两腿酸软,一股湿濡之意顺着淌下来,闹得江意脸红心跳。
她不让绿苔侍奉她沐浴,她泡在浴桶里时,绿苔便去收拾床铺,将床单被褥都换下来。
绿苔道:“今日小姐身累,要不就改日与少夫人上街吧?”
江意道:“下午去,不碍事的。”
何况她已经答应好了,岂能临时更改。
上午她歇了一上午,那不适感就消去了许多,午后她便和谢芫儿一道乘坐马车上街了。
这还是谢芫儿自嫁过来以后第一次出门上街。
早在昨晚,谢芫儿还平常心态,但花枝却兴奋坏了,早早就准备好了今天要穿戴的衣裳首饰等。
彼时江词进屋看见花枝正在准备,随口问了一句:“大晚上的要出门吗?”
花枝连忙应道:“今晚上不出,是明日,二小姐与公主约好了出门逛街。眼见着快要入夏啦,二小姐说出门看看,买裁夏衣的布料啦。”
江词点点头,道:“出去逛逛也挺好。”
谢芫儿就问他:“你有没有要捎带的东西?”
江词站在房门口,身子微微往后仰探出房门外,看她道:“方便的话,帮我带把剑回来。”
谢芫儿道:“阿翁不让你买剑。”
江词叹口气,道:“那算了。”
今上午对于花枝来说可算难熬,好不容易捱到下午,她终于欢喜雀跃地跟着谢芫儿一起出门了。
谢芫儿和江意坐在马车里,花枝和绿苔就坐在车辕上。
车夫驾着车,缓缓驶出了家门前的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