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生儿子有求用

就在几人出门欲锁门之际，向瑾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情，于是又赶忙冲了屋里。

几人都纳闷，然而就听到她在里面喊，“嘿，我说你们两个要不要带保温桶啊？我给你们带出来。”

“带保温桶干嘛？”杨晖还是有些不明白，就侧头问颜宸。

颜宸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朝着里面应着，“可以？”

杨晖和曾青就面面相觑，跟着又问，“为什么要带保温桶回去？不是放着冬天头打饭的么？”

颜宸就道，“带饭。”

“带饭？”杨晖还是有些不明白。

“嗯，”颜宸微点了下头，只好给他们解释道，“星期天的晚餐一般吃得都比较早，那样下了晚自习的时候容易肚子饿，所以用那保温桶带些饭来，到时下了晚自习就不怕肚子饿了。”

“哦，是这样？那我也带上，”听明白了之后，杨晖也就进屋去拿他的那个保温桶。

曾青就听得有些羡慕，然后走在路上就悄悄地对着向瑾道，“唉，你们住校可真好。”

向瑾就有些诧异，“怎么，你住你姑那儿不好呀？”

曾青面上的神色一下子就有些失落了起来，然后就道，“住在别人家终归是寄人篱下。”

“怎么了？”

然后曾青就叹息道，“唉，总之是没得在自己家和自己一个人住着自在。”

她不说，向瑾也不好多加追问，于是只得点头应道，“那肯定的。”

也许是有些话在心里面憋的太久了，在走了一段之后，曾青终是忍不住地还是给她说了，“向瑾，我不想住我姑他们家了，你不知道，我们家每周还是给他们家拿十几斤米的，但是我姑她婆母每天就知道煮红薯酸菜稀饭，里面还放玉米面，我原本以为大家都是这么吃的，所以一直也就没有在意什么。

但是有一天下了早自习我回去，我就发现我表妹和表弟的碗里面全是白米饭来的，里面连个红薯疙瘩都没有，而且他们还一人一颗煮鸡蛋，但是给我的饭食却是不一样的，每天每顿都是那个红薯酸菜玉米糊糊稀饭，那饭吃的时候看着还干，但是吃进肚子里之后很快就又饿了。

其实这个我倒是也能理解，毕竟我表弟跟表妹他们两个是她的亲孙子跟亲孙女嘛，她偏疼他们也很正常，我又不是她的什么人，跟她又没得啥子血缘关系，她又凭啥子对我好？

像每天下午第四节课下了我不是都不得回去么，因为中间只隔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我怕来不及，所以我都是晚上下了晚自习才回去的。

但是有一天我下了晚自习回去，在吃饭的时候，我表妹就偷偷地塞给我了一个包子，说是他们下午的时候包的，她给我悄悄的留了一个，叫我悄悄的吃，别让她奶看到了，她还跟我说那包子好吃，是肉包子来的，我当时听了心里面别提有多不是滋味儿了。”

向瑾听了之后也有些愕然，不过随即又点了点头，“理解。”

曾青也就点头，“是啊，我也是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一回你跟你妹以前在老向家的时候所过的那种憋屈的日子。”

向瑾就问，“那么你姑呢，你姑是个什么态度？”

曾青眼里的神色一下子就暗淡了下来，同时也还带了一些倔强的不服，“也就那样吧，表面上装着一副对我很关心的样子，可实际上也就那样吧。”

然后向瑾就又问，“你姑在她婆家没地位？”

曾青就摇了摇头，“不是，应该还是有一定的地位吧，他们家的钱粮那些她还是掌管了一大半的，就是有时候她说的话她婆母也还是要听的。”

向瑾就点了点头，然后也就不再问其他的了。

然后就听到那曾青又道，“向瑾，你能不能帮我打探一下子看你们女生宿舍还有没有空的床铺位置啊，我想搬到学校里来住，我不想住我姑他们那儿了？”

向瑾就道，“有啊，我之前宿舍里的那个床铺位置就还空着的，你可以搬去睡我的床位。”

“真的？”曾青顿时就高兴地蹦了起来，然后一脸激动地就抓着她的胳膊确认道。

向瑾就点了点头，“嗯，本来上次见你的时候我就想问你来着，但是那会儿我看你在你姑家还住的蛮开心的，所以我也就打消了那个念头。”

“向瑾，你真是太好了，”曾青一把就抱住了向瑾，感激的不行。

颜宸看到她把向瑾抱的紧紧的，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

向瑾不习惯与人如此亲近，而且还把她抱的死紧，让她很是有些不属于，于是就推她，“你松开，你松开，你这样勒的我都快出不去气来了。”

“哦哦哦，”曾青赶忙松开她，退后两步，“我今天回去了就跟我爸妈说。”

然后向瑾就又跟她道，“不过还是得提醒你一下，那宿舍里的其他几个女生都还好说，就是有一个女生喜欢在夜里点蜡烛看书，可能会影响到你休息，因为她一点就是半夜到十一二点钟的样子的才会熄灭，然后早上五点多钟的样子又要点。”

“啊？她那么爱学习啊？”曾青面上的神色就又是一怔。

向瑾就点了点头，“嗯，所以，你得做好思想准备呀。”

曾青略做犹豫了一下，随即又一脸坚定地道，“没事，只要能让我从我姑家搬出来，影响就影响了吧。”

向瑾就点了点头，“行吧，那你到时候就去住吧，不过其实我也有一个办法可以使你们免于不受那烛光的影响，可以让你们按时的休息。

那就是你们可以用那个布条做一个眼罩，稍微厚一点点的，不透光，然后在睡觉的时候你们就直接将那个眼罩给戴在眼睛上，然后很快就能入睡了。

这样就算是她把整个宿舍点的跟个白天似的，你们睡觉也不会受到影响。”

“眼罩？”

“嗯！”向瑾就点了下头。

曾青在念味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就一脸惊喜地叫道，“唉，向瑾你这个办法可真好，你怎么那么聪明，就想到了这个么主意？”

向瑾就有些囧，这可不是她想出来的，这可是前世的人想出来的，事实上人家是拿这个去营生赚钱的，只不过人家是机器制作，款型精美多样。

但是这个年代却还没有人开始使用，所以市场也买不到，有需要也只能是自己手工缝制。

向瑾也就随口说说，“也没啥，就是突然之间就想到了。”

曾青就道，“行，那我回去就做一个。”

向瑾就提醒她，“最好是你在缝制的时候里面穿上橡皮筋，到时候就直接罩在眼睛上就是，方便，省事！”

“嗯，好！”曾青又用力地点了点头。

然后向瑾就又提醒道，“哦，对了，那床上没有篾栅子，你到时候让你家里人给你编织一个，还有那里也没得棕榈垫，你还得准备一床棕榈垫跟凉席。”

“好的！”

“那还有什么？”

“还有床单被套，洗脸盆，洗漱用品这些，哦，对了，还得备一口箱子，装衣服和锁东西之用，差不多就这么些了吧，现在厚的棉絮还用不上，那个你下次再带也来得及。”

“嗯，好！”

当天晚上，在吃过晚饭之后，向瑾就问她妈，“妈，家里的活计现在都干到什么样子了？”

然后她妈就掰着手指头的一件一件地跟她数，“灶打了，水井也挖好了，院子里的青石板也已经贴好了，然后一些柴草也转移到我们家的小房子里了，房子那一块儿，我们基本上都已经做的差不多了。”

“那像那些家具什么的都已经全部搬进去了？”向瑾跟着又问。

她妈就摇了摇头，“搬进去了一部分，还有两间屋子的床你登卫爸们正在做，可能再过差不多半个月的样子就能全部都做好了。”

向瑾就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那外公外婆他们都回去了？”

杨菊云就道，“你外公没回去，还在那帮我们收着，不过你外婆回去了，你两个舅们的蚕现在正是吃桑叶的时候，说她回去帮他们将家里的那一摊子的琐事给料理一下，比如说养猪喂鸡，还有煮个饭什么的，这样你两个舅跟舅母他们就专门的负责养蚕子。”

“他们两家又养了多少的秋蚕哟？”

她妈就道，“听说这回两家都发狠呢，一家养了两张半。”

“啊？这么多？”向瑾就吃惊，“那地方都够么？”

她妈就道，“说现在地方就是有些不大够呢，还把隔壁邻居家的两间空屋子都租借来养蚕了。”

“那他们这届蚕应该不错。”

“现在天气转凉了一些，应该会比夏季好一些。”

“那廖婶子家的蚕呢，他们家的蚕长的好不？”

“好，你廖婶子家的蚕也养的好，哎呀，就是我们今年子耽误了你廖婶子不能多养，她若是能多养的话，估计也能卖个好价钱。”

向瑾就点了点头，“到时候有什么能帮到她的我们就尽量多帮着一些吧。”

“嗯，我晓得，”杨菊云点头之后跟着就转了话题，“不过闺女，你说的那个卤菜要怎么做，你可得教我呀，我今天去镇上都把你之前交代我的那些个材料都给买了回来了，像肉啊，肥肠，还有猪头那些个我都是直接澎在井里的。”

向瑾就问，“那称香料的小秤你也卖回来了？”

“买了，买了，我还专门到供销社去买的。”

“那上次跟外公提议的那件事情你知道不？还有他后来有跟外婆和两个舅舅舅母他们商量过没有？他们是什么意思？”向瑾没有急着回答她妈的问题，而是问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她妈就点头道，“你外公后来跟我和你外婆说过了，你外婆后来回去又问过了你两个舅舅跟舅母他们，但他们说让我们先去做看看，他们再考虑一下，我估摸着他们是想看我们到时候做的有没有成效，有成效的话，他们就做，若是没成效的话，他们估计就不得做。”

“哦，明白了，他们这是在观望！”

杨菊云就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么个意思。”

向瑾就道，“那行吧，那就咱们家先做吧。”

杨菊云就又点了点头，然后向瑾就问，“那外公外婆他们呢，要不要留在我们家？”

杨菊云就道，“等你两个舅们的蚕下台了之后，你外婆来我们家，你外公回去。”

向瑾就点了点头，“哦，行吧，那明天早上我就教你怎么制作卤菜，卤菜做的好不好吃，关键是配料。”

“好！”

跟着向瑾就又问，“哦，对了，你那手上还有多少钱？”

杨菊云就道，“打灶，挖井，铺石板，这前前后后的加起来我有花了差不多一千二三百块钱，现在卡上还剩了一千多块钱的样子。”

向瑾就想，要不要哪天抽个空去镇上给她妈的账户上转点钱呢？然后就听到她妈又道，“我想过了，才开始我们的铺子不用扯的太大，我每场就卖过三四十斤的卤肉好了，到时候我就在菜市口的旁边搭张桌子支个摊儿，咱们就不用去租房子了，这样就能省下一笔钱。”

向瑾就道，“还是要租个铺子的，你在菜市口支摊儿，一个是现在还热，二个是你把那卤菜卖完了之后那个桌子怎么办？你总不可能每次都背着去背着回吧？三一个就是冬天头在外面支摊儿冷，我们这边偏北，到时候冬天头会很冷的，你站在外面受的住啊，这马上就十月了，跟着地里的红薯一挖，粮食一种，就直接进入到冬天了。

而且现在租，不但可以去挑个好点的口岸的，而且在价格上可能还要合适一点，一旦我们这卤菜在镇上卖开了，有了口碑了，到时候肯定还会有别的人模仿着也卖，所以到时候别人肯定也会去挑选口岸的，到时候咱们再去挑选就没得那么合适了。”

杨菊云的眉头跟着就皱了起来，有些犹豫着的道，“可是我现在手上也就只有一千八百多块钱，你说这要是去交了房租，而且那镇上的房租都是一年一年的交的，我到时候手上就没得啥子钱了么？要是家里有个啥子的开销该怎么办？

我也不能去找你们两个舅们借钱，他们现在都一个劲儿地在存在想盖房子，还有就是他们今年子也帮了我们那么多，原本说要给他们一家拿几百块钱的也还没有拿，我还哪有那个脸去找他们借钱？

再说这马上就冬天了，家里的那几个房间都放了床，也还要添些铺笼罩被的，这也得花钱，所以这个钱得省着点花。”

向瑾就安慰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尽管去找个好点的位置租房子就是，我卡里还有一千多将近两千块钱的样子，我到时候转给你，这样到时候那些床单被套，还有棉絮什么的都能置办齐，而且你也还能把两个舅们的也一并支付了。”

杨菊云就惊讶，“你怎么还有那么多的钱？”上回就转了她两千，而且她们家建房子的时候家里的所有生活开销可都是这丫头出的。

然后后来她又自己交学杂费，还有生活费，开校报名那天她又买了几床那个八斤重的大棉絮和几套床单被套回来，以及一口箱子，再后来又给自己和向澜买了衣服跟鞋子，这些都是钱。

向瑾就道，“你难道忘了，我之前跟颜宸做那剥玉米粒的物件儿赚了一些？后来卖桑黄的时候我又留了一点点钱在身上。”

那杨菊云就点了点头，“行，那到时候就算是妈向你借的，等咱们家的卤菜生意做起来赚了钱妈就还你。”

向瑾就摆了摆手，“这个倒无所谓。”

第二天一大早，杨菊云就将那些肉啊肥肠什么的一股脑的全都从井里拉上来了，然后又从屋里拿出小称和香料，就问向瑾怎么弄。

向瑾就叫向澜去屋里将那杆稍微大点的秤拿出来，杨菊云就问，“怎么还用这个秤么？”

向瑾就点了点头，“嗯，这个秤主要是用来称这些食材的，像那个很小的秤的是专门用来称作料对的。”

向瑾就让她妈将那些猪肉和肥肠还有猪头什么的一起给称了，看有多重。

杨菊云依言照做。

然后向瑾就告诉她这个重量的食材需用多少斤的水，杨菊云就道，“等下，向澜，你去拿张纸和笔出来，我把它记在纸张，不然我等下记不住。”

“唉，”向澜一溜烟儿的就跑了进去，然后又一溜烟儿的跑了回来。

向瑾就将刚才称到的食材重量记下，然后就在那上面写上水的用量，跟着才又拿起那杆最小的秤那些香料，向瑾一边称一边给她妈介绍那些香料，还有告诉她哪些是多少的量，并一一的在纸上写下来。

“妈，这些用料的用量，你可不能老看这张纸上，你得记在心里知道吗？等你记熟了之后，你得把这张配方给烧掉，不然到时候让别人捡去了，按照配方上的用料用量去做卤菜了，到时候就是跟我们争生意了知道吗？”

杨菊云盯着那张纸，然后就有些为难地道，“哎哟，你写了这么多，又是这样，又是那样的，我哪记得住啊？

再说这配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比啊？这每次买的食材它也不可能每次都恰好就是那么多啊？它总是有多有少的。”

向瑾就觉得他们这个年代的人，没有文化是真的很可怕，于是就道，“那这样，今天我就先按照这个食材的量给你分好出来，直接包成一包，下次你若是再买差不多的量的食材就直接拿一包来用就是。”

杨菊云顿时就应道，“唉，这个好！”

向瑾就道，“这个不好，你还是得学会自己配料，这样稍晚点的时候我教你怎么计算用料，多少斤的食材用多少斤的水，还有多少斤的食材放多少量的盐。”

“哎哟，这个水咋个量呢？”跟着杨菊云就又有些担忧起来。

向瑾就道，“这个好办，就拿这次的这个来说，咱们先用这个秤把这个盆儿的重量称出来，然后再把这个水瓢的重量称出来，然后再把这个水瓢装满水，然后找个塑料把这一瓢水倒进那塑料袋里，将这一瓢水的重量给称出来，然后再用这个瓢把这个盆儿给装满水，看要几瓢才能将这个盆儿给装满，你不就知道这一盆水的重量了么？以后卤菜的用水量你就直接用这个盆儿去量不就可以了么？”

杨菊云听着就点了点头，“行，这个我知道了。”

然后向瑾就同她妈一起将那些食材给清洗干净了之后就直接卤上了，然后她就去给她外公送饭了。

但杨菊云却及时地把她给唤住了，“哦对了，这个得煮多少时间啊？”

向瑾一拍脑门儿，“哦对对对，这个也是个关键性问题，”然后她就给她妈说了这个得需要卤多长多长的时间然后就撤火，然后它还要在卤水里浸泡多长的时间才会味道更佳。

过后她又让她妈在廖婶子那里卖十几二十个鸡蛋然后用白水煮了，再剥了壳儿等她回来待用。

杨菊云虽然不晓得她是个啥子意思，但还是应了。

然而向瑾去给她外公送完饭回来的路上就碰到了张老婆子跟向艳母女俩，没想到向艳也放了周末。

张老婆子一看到她就扯着个嗓门对着向艳道，“你回去找个篮子和背篓来，我们在湾里给你二嫂买些鸡鸭蛋和鸡鸭送到城里去，哎呀，她这次生你那个二侄儿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所以得好好的补补，我估摸着这至少得两三百个鸡鸭蛋跟十来只的鸡鸭才成哟。”

向瑾假装没听到，继续往家里走，不过心里却是道，吃那么多的鸡鸭蛋，也不怕引起高血脂症。

那张老婆子见向瑾不理睬她就又道，“哎哟，哎哟要说向前她妈啊还果然是个有福气，又是个旺夫的，你瞧瞧，你瞧瞧，她那肚子多争气，这一胎二胎的都生的是男娃，她啊，还真是我们老向家的福星跟功臣，不像有些个一个二个的都生的是赔钱货，还差点让我们家罚一大坨的款不说，还差点让我们家断了香火，真是个扫把星！”

向瑾本不想理会她，但是听到她这么说之后，腾的一下就扭转过身瞪着她就道，“谁赔钱货？谁扫把星呢？你自己不也生了俩赔钱货？那也是扫把星！”

“你，你，你个小.......”张婆子指着向瑾的鼻子本是想骂她“小贱人”的，但是看到向瑾那骇人的眼神顿时又改了口，“你，你，你个小孩子家胡说什么呢？我有在指名道姓地说你妈吗？”

向瑾就把话给她返了回去，“那我也有在指名道姓的说是你吗？”

张老婆子就道，“这路上这会儿就只有我，你不是说我在说哪个？”

向瑾也跟她扯歪理，“这会儿这路上也就只有我，你不是在骂我妈是在骂哪个？”

俩人谁也不让谁，谁也不饶谁，一会儿之后，湾头的一些人就又出来围观了，然而杨菊云听到声音让向澜在灶膛前看着锅也就跑了出来。

她看到向瑾正在跟张老婆子大眼瞪小眼，于是就赶忙跑过去拉她，“走了，走了，我们回去了，跟那些不讲理的人有啥子好说的？”

那张老婆子不敢拿向瑾怎么样，但是却敢指着杨菊云的鼻子骂，“你说谁不讲理了，谁不讲理了？你个不会孵蛋的母鸡！”

“你骂谁呢？”向瑾眼神冷厉地就瞪着她，然后就在她妈的怀里挣扎着，但是杨菊云却把她抱的紧紧的。

张老婆子见她被杨菊云死死的抱住，顿时也有了底气，就一脸挑衅地道，“我骂一些生不出儿子，只知道生赔钱货的！”

向瑾突然也就不挣扎了，然后盯着她就发出一声冷笑，“生儿子有求用，有些人生了儿子还不如不生儿子呢，有些人图名生了两个儿子，可是关键时候顶屁用，自己的爹妈老汉儿在差点被人打死，有些人差点被摔事的时候竟没得一个儿子在身边，还美其名曰在外面赚大钱，赚求的大钱，分明是就是躲在外面舍不得回来。

还有的人，生了两个湾头最大的赔钱货，一个嫁去了别人家，现在遭别人嫌弃的不要不要的，恨不得就直接休了才好，一个读书都读成了老姑娘了都还一事无成，有啥子好得意的？”

“你，你个小贱人，你说谁呢？”戳中了张老婆子的痛脚点，她顿时就炸毛了。

向瑾就目光冷凉地望着她，“我就说你家的两个儿子，你家的两个闺女怎么了？难道这湾头还有第二个你家那样的几个人不成？”

“你，你？”张老婆子顿时就气得脸红脖子粗的。

向瑾就道，“本不想理睬你，偏要撞上来自找不痛快，怪的了哪个？”

张老婆子瞪了她半天，最后才指着杨菊云的鼻子道，“我家的闺女读书读老了，我倒要看看你家那俩闺女到时候能读成个啥子样子？”

向瑾就轻蔑地斜了她一眼，“你放心，总不会比你家的那闺女差，”说完她就对着杨菊云道，“妈，我们走！”

杨菊云就点了点头。

但是向瑾就发现她妈的情绪很是有些低落，于是就把她妈拉到自己的屋里，然后将自己的那一大叠卷子就直接地拍到了她的面前，“妈，你别在意她说的话，没儿子就没儿子，怎么了？我跟向澜不比那些有儿子的差，你看，这就是我们初三年级昨天考的试，你放心，我觉得不会比老向家的那几个差的。”

杨菊云就拿起那些试卷题看起来，她虽然看不懂那上面的那些题，但是她却看得懂那上面打的那些勾，还有分数。

看到她基本上都是满分，杨菊云的眼里一下子就溢出了泪水，但是她嘴角却又翘着，一副喜极而泣的神情。

“这真是你做的题啊？”

向瑾就点了点头，“是啊，这就是我做的题，我告诉你，我跟颜宸可是我们班的第一二名。”

“真的？”

“那是！”

杨菊云就一个劲地点头，“好，好，好，好好学，争取明年子给我考个中师中专回来，把那边那个比下去！”

向瑾就无语地翻了一个大白眼，“妈，你这要求可真低，一个中师中专就满足了，我可不想考中师中专，那中师中专将来出来有个啥，在将来的社会那就是个文盲，我要考高中，然后读大学！”

“你要读大学？”杨菊云顿时就惊得直盯着她。

“嗯，”向瑾就一副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我年纪还这么小，我肯定要多读点书。”

杨菊云就有些担忧地道，“可我听说那大学比那中师中专还难考？！”

向瑾就道，“你那是说的别人，可不包含我！”

杨菊云就还是有些担忧地道，“你真有那把握？”

向瑾就道，“那还有假？你看我什么时候说过大话？！”

杨菊云就用力地点了点头，似是下了重大决定般，“那好，那你就去读吧，你读成什么样子，妈就送你到什么样子！”

向瑾心里顿时一暖，嘴角也就勾起了笑痕，“好，”随即她就又道，“不过，咱们低调一点儿，你也不要把我考了多少分的事情说出去，咱们到时候用事实打有些人的脸。”

“好，妈听你的！”

看着她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向瑾随即就将那些试卷给又重新地收了起来，然后就抬腕看了一眼手表，“走吧，咱们去厨房里看看，然后把那些肉给翻个面，再顺便把那些剥了壳的鸡蛋也放到里面去卤，到时候你也可以卖些卤鸡蛋的。”

“好！”杨菊云就点了点头。

向瑾就提议道，“不过今天这个试卤的，我们就给湾头一些相好的人家端些去吃吧，也感谢人家之前对我们家的帮衬和照护。”

杨菊云就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向瑾就道，“那卤水不能倒了，放凉了，到时候就把它存起来，下次的时候再添加些水上还可以继续使用，老卤就这么周而复始的得来的，用老卤卤出来的东西到时候才更好吃，更香！”

“哦，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