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陵的窗户并没有关,陆云鸿和裴善凑过去,很快就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白尾蛇爬上了床榻,盘在周陵的枕畔,甚至于还将脑袋搭在周陵的胸前。
它的目光看起来很平静,甚至于发现了陆云鸿裴善都没有波动,就好像它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对周围的一切也不再关注。
裴善诧异地看着这一幕,想跟身旁的师父说点什么,却听见他师父喃喃道:“要是你师娘不在这里就好了。”
“什么?”裴善没有听明白。
可陆云鸿只是笑了笑,便恢复从容道:“走吧,回去睡觉。”
他说着,率先转身离开。
裴善看见他转身时那轻蔑地笑,眼底泛着凉意。他再次看向周陵,心里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师父说的意思是,他想杀了周陵。
这是师父的想法,但奈何师娘在这里,所以师父就按捺住了。
裴善有些不安地跟了上去,却又听见师父调侃般道:“我跟你师娘说,我是来上茅房的。”
“现在,时间刚刚好。”
话音刚落,似乎还带着似有若无的轻叹。
时间刚刚好,夫妻能团聚。一切都刚刚好,周围的事物都很顺心。
但是……总有不合时宜的人出现。
裴善不知道师父是不是想表达这个意思,但他还是停了一下,然后看着师父头也不回地离开。
等到周围都静了下来,裴善鬼使神差般走了回去。透过窗户,他看见了那条蛇蔫头耷脑的样子,却始终靠在周陵的怀中不曾离开。
但这一次,它抬头,看向了裴善。
一人一蛇对视着,然后白尾蛇又趴了回去,看起来像是不想理会。
裴善也收回了目光,心里的疑虑一再加深,他看着周陵那张脸,已经没有那么浮肿了。
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周陵的眉宇似乎有了变化。
没有了藏于眉峰中的冷戾,似乎变得更柔和了。
天空上,似乎划过一道闪电。
快速的,毫无征兆。紧接着便是雷声,大雨倾盆而至。
这是在海边,大雨声跟海浪声交融在一起,就像是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裴善开始有些担心。
最后他决定还是留下来照顾周陵,以防有什么变故。
……
陆云鸿刚回房,外面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王秀正在内室关窗,听见他进来的脚步声便道:“我叫人给你备了热水呢,你先去洗澡吧。”
陆云鸿走进内室,伸手拉着腰带,一脸坏笑道:“你想要干什么?为什么让我去洗澡?”
王秀随手拿了帕子扔过去,陆云鸿一把接过,顺便擦了擦汗。随后他骚包地把衣服脱在了进门的衣架上,然后光着身子,走进了盥洗室。
王秀都被他这举动惊呆了,身材好是一回事,可秀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话说,他已经可以不要脸地在她的面前一丝不挂地走动了吗?她可一直记得,古人都是很含蓄的。
这时,听见王秀心声的陆云鸿闷笑道:“阿秀,我是古人不错,但我是打了一辈子光棍的古人啊。食色性也,糟老头子一朝枯木逢春,可不得使劲补回来?”
他说的“使劲”,透着一股恶作剧的坏。
王秀都想给他当头一棒,让他清醒清醒。
她恶寒地抖了抖身子,然后上了床,翻出了一本古籍在看。
陆云鸿也很快就出来了,他还簪着发,不过穿着一身白色的绸缎寝衣,那衣服质地轻薄,丝滑柔软,还若隐若现的。
腰带系得低低的,衣襟大敞,露出大片健硕的胸膛。
因为天气热,帷幔都是挂起来的,可陆云鸿放下以后才上床。
感觉很闷的王秀不乐意了,准备起来放下帷幔。
可她才刚动,陆云鸿就从后面搂住她的细腰,半抱半拖的把人拉了回去。
王秀被他的举动逗得哭笑不得,一边拍着他的手,一边解释道:“会很闷的。”
陆云鸿则道:“外面在下大雨,窗户半开,会进水气。你若是再撩起帘子,我们今晚就别想好好睡觉了。”
会影响睡眠?
王秀迟疑了。
片刻后,她妥协道:“那好吧。”
她说完,躺到陆云鸿的怀里去。陆云鸿仿佛早就料到她会来,不仅敞开怀抱,还在她躺过来时,夹住了她的腿。
王秀的手摸上他的胸膛,那是下意识的动作,几乎已经形成肌肉记忆了。当那熟悉的触感传来,一股莫名的情愫涌动在她的心里,她这才明白自己又上当了。
虽然一直努力忽略,但似乎陆云鸿的美人计就是这么有效,于是她不甘心地拍着他的胸口,并顺手揪了一下他的皮肉。
陆云鸿不痛不痒的,甚至于把睡裤也脱了,光着两条笔直修长的腿。
这让王秀想起,两个人互相试探的那些时候,他都是这样干的。
人家是在背地里使坏,他到是直接,在被子里使坏。
王秀搂着陆云鸿的腰,不想让他进行下一步。
陆云鸿也不着急,只是慢慢悠悠地道:“你抬头看看。”
王秀不明所以,抬起头。
下一瞬,陆云鸿噙住了她的唇,顺便把她往上提一提,然后拥入怀中。
他的吻炙热又浓烈,像化不开的蜜糖,缠上来就让人心神动荡的。
王秀起先还挣扎着,心想今晚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情。
下一瞬,陆云鸿捧着她的脸,有些负气地揉搓着,愤愤地道:“你看看我,这么好看的人,又这么爱你。身材又好,能力又强,问题是第二次、第三次……只要你想,我都可以满足你。”
王秀被他不要脸的话气笑了,可还不等她回答,他又着急忙慌地吻了上来。
这一次,手脚并用,险些没让她喘上气来。
迷迷糊糊中,王秀忍不住在想,长得帅有什么用?这般狠起来,她半条命都没了,再好的男人,她还有命享受吗?
然后,陆云鸿的动作不自觉地轻柔起来,连紧箍她的腿都松开了,只有手还搂着她的腰不放,换了一副欲擒故纵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