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绒绒想说这位美女妹妹你误会了什么,毒倒你的是我二师兄。
又想说,一毒干掉老爹是认真的吗,而且毒无霸是什么鬼啊!!!
吃香喝辣的真正含义真的不是吃香喝毒吗!
虞绒绒思虑重重,但念及方才自己用了留影珠的事情,又不好将二师兄供出来,只能干笑一声,委婉道:“毒是有别人给我的,柳真人的毒师恐怕另有他人,并非是我。”
直挺挺躺在床上的少女猛地翻身而起,她的眼神里终于有了光彩,甚至有了喜极而泣的样子:“真的吗?太好了,如果一位大阵师还这么会用毒,那我才真的是无颜而对我的毒无霸老爹和我柳家的毒祖毒宗。”
她站起身来,殷切地上前半步,整理了一下衣服,一副“我已经准备好了”的样子,期期艾艾地看向虞绒绒:“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
虞绒绒很是愣了愣:“出发去哪里?”
柳黎黎道:“当然是去找我的那位毒师啊。且让我来为他铺就一条天下至毒之路,将他迎上毒王的宝座!”
虞绒绒:“……”
一时之间,她竟然有点觉得,二师兄说不定会喜欢这样的礼遇。
然后她飞快抛掉了脑中的想法,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想二师兄。
她正要再说什么,房门口却有了别的脚步声,十六月探头探脑地从门口看过来,看到虞绒绒醒了,才要说什么,却又看到了柳黎黎。
十六月神色顿时一肃:“柳黎黎你想对我小虞师妹做什么?!你不要过来啊!”
柳黎黎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十六月,再看向虞绒绒:“所以说,虽然我被毒晕了这么多天,竟然还没有人知道……吗?”
虞绒绒确实没有想要去宣扬这件事,毕竟当时柳黎黎跳出来得突然,倒下得更是突兀,她又实在困乏,一时之间哪里会去再想其他事,只当这不过是一个小插曲罢了。
她默默心道,过去没有人知道,但现在就说不定了。
果然,下一刻,十六月已经从她这句话中细品出来了什么,震惊道:“什么?小虞师妹毒倒了南海无涯门的圣女柳黎黎?!”
门口很快传来了另外的声音,远远听起来好像是老邢师兄:“什么?!小虞师妹毒了柳黎黎?”
不过片刻,更远的地方已经有了一声大吼:“天哪!柳黎黎挑战小虞师妹不成,反而被毒死啦!!!”
“卧槽,牛啊!不愧是我们小虞师妹啊!”
柳黎黎:“……?”
虞绒绒:“……?”
虞绒绒揉了揉眉心,啼笑皆非,或许是这两处停留之地都是憨批剑修,她竟然没有什么特别意外的感觉,只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柳真人,来日方长,若是有缘再见,我一定将那位用毒大师引荐给你。”
“骗子才说有缘再见,来日方长。”柳黎黎将胸前的彩色小辫子甩到了身后,扬起下巴:“我喜欢的那个人就是这么告诉我的,然而两年过去了,我都再也没有见到过他。我不听,你要去哪里,我跟着你去,总有见到的时候。”
十六月转了转眼珠,突然道:“跟着我们?那倘若我们要去杀魔兽呢?你总不能站在旁边袖手旁观吧?”
“杀魔兽?”柳黎黎的表情更傲然:“我南海无涯门就在弃世域附近,要说魔兽,我就是在魔兽的血里长大的,还有谁比我更会杀魔兽吗?说起来,你们要去哪里杀魔兽?还有哪里比我们南海无涯门的魔兽多吗?”
十六月不动声色地摸索过剑柄,她跟着虞绒绒一行人来断山青宗就是想尽自己的一份力的,结果剑未出鞘,虞绒绒已经把悲渊海大阵密不透风地修好了,还去了一趟魔域回来,眼看一年半载说不定都不会再有魔兽潮了。
虽然说这无论对于断山青宗还是南域的百姓来说,都是难得平静的一段日子,乃是天大的喜事,但十六月还是感觉到了自己剑鞘里本命剑的躁动和难耐。
十六月很久以前,就想过自己学剑的意义。
学剑,不是为了惊艳天下,当然也从来都不是为了在那些榜单上霸榜第一,尽享众人艳羡崇拜的眼神——这很爽没错,但她学剑,绝不是为了这样的浮华和虚荣。
她学剑,是为了守护什么。
从守护一方天地开始,一个村落,一个门派,亦或者……天下苍生。
这才是她拔剑的意义。
可她学剑至今,也只空有虚名。
天生道脉,十四岁的百舸榜第一……她仿佛拥有了世人艳羡的一切,但只有她知道,她到现在,还一次都未曾为自己的所想所念而出剑。
虞绒绒看到了十六月摩挲剑柄的手指和眼底难以掩饰的剑意,思忖片刻。
她需要一个真正破境的契机,虽然此前在魔域也杀了许多魔兽,但到底心境不同,那个时候,杀不过,她还能逃,心中到底少了某种信念感。
除此之外,她对于难以清扫的弃世域也很感兴趣。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知道的越多,所能感知和触及的秘辛就越深,冥冥之中,她总觉得这四个弃世域绝非表而那么简单,恐怕并不仅仅是有修为高绝的魔族陨落于此,背后极可能还有更深的一些原因。
有这两层原因在,虞绒绒觉得自己有充分的、走一遭南海无涯门和弃世域的必要性。
但她当然也不能自作主张……
“听说南海无涯门还有魔兽悬赏?”一道声音带着些漫不经心的笑意在她身后响起,本应在休息的傅时画跨过门栏,抬眉看来:“我们去杀魔兽,柳圣女会按酬行赏吗?”
柳黎黎眨了眨眼:“当然,不过,前提当然是,你们能先我一步杀死魔兽。”
看到虞绒绒看过来的视线,傅时画笑了笑,传音道:“方才去找七师叔商议过了的。”
虞绒绒这才发现,两人食指之间缠绕的灵虚引路竟然还在,却不知是此前的效果延续到了现在,还是方才在门口短暂错身的时候,傅时画悄然又缠绕上来的。
似是看出了她目光的稍微顿挫,傅时画传音的音色多了点笑意:“是刚才。”
虞绒绒直直地转过头,甚至有点不敢看傅时画的眼睛,只有些迟钝地应了一声:“……哦。”
看着而前少女颊侧有些不安摇晃的宝石珠翠,傅时画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
十六月听懂了傅时画的言下之意,振臂欢呼一声,就要去找阮铁分享这个喜讯,毕竟阮铁想要手刃魔兽也已经很久了,两个人天天磨剑霍霍,只能互相切磋,早就心痒难耐了。
再走一趟南海无涯门的事情就这么被定下了。
柳黎黎迈出房门的时候,还引起了一片断山青宗弟子的惊呼,内容无非是“欸这不是没死吗?是又解毒了吗?”、“卧槽,柳黎黎诈尸啦——!南海无涯门已经邪气到这个地步了吗?”云云。
发出这些惊呼的弟子当然没有一个逃过柳黎黎的毒,当然是那种无伤大雅小惩大诫的毒,休息两三天也就过去了。
几日后,粉色剑舟再起的时候,剑舟上已经又多了一口人。
柳黎黎有些惊叹地扒在剑舟边缘,看了又看,显然喜爱极了,已经拿定注意,等回了南海无涯门,就要将自己的那艘小剑舟也改造一下。
二狗对于这位四处打听虞绒绒行踪、过分张扬明媚又五颜六色、仿佛妖与自己争奇斗艳的少女有些不喜,很是噘着嘴,站在虞绒绒身上,对柳黎黎龇牙咧嘴。
柳黎黎并不会把一只小鹦鹉放在眼里,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还信守承诺地凝出了一小瓶血,撞在了特质的小瓶子里,递给了虞绒绒。
“这个世界上,只有三个人拥有我的血,你是第四个。”柳黎黎说得很是慎重:“我的血是真的很珍贵,但给你就是给你了,你拿去做什么都可以,我绝不会过问。”
虞绒绒也很郑重地接过她的那瓶血放好,到底还是好奇道:“其余三个人是谁?”
“我爹我娘。”柳黎黎道,再冷笑了一声,恶狠狠道:“还有一个负心汉。”
……
入仙域,元沧郡。
“怎么非要我去啊?”一袭紫衣的小胖子一脸哀怨,脸上的酒窝都扁成了一个横条小坑:“咱们家那么多执事干事长老,这么多年的钱又不是白发的,他们去不行吗?我是真不想去南边啊。”
虞母一脸狐疑地盯着虞丸丸:“你不对劲。”
虞丸丸很是紧张,眼神闪烁,口中却还在喋喋不休:“阿娘你不要打断我,总之我不去,我不要去,去哪里都可以,天涯海角我都乐意,南边,尤其是南海无涯门那个地方,谁爱去谁去,我虞丸丸,不去!”
虞母想起了什么:“两年之前你去的时候还说要见见南海的风土人情,怎么这么快就变了?你是遭遇了什么事情?还是……认识了什么人?”
“我不是,我没有,阿娘不要胡说。”虞丸丸心虚地立正站好,摆摆手转身就要跑。
却听虞母幽幽道:“可是你阿姐在南海无涯门,一年多没见了,你就不想替阿娘看看她还好不好吗?”
虞丸丸不自觉地停下脚步:“啊……啊?阿、阿姐去哪里不好为什么要去那儿?”
虞母猝不及防问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反正不要心狠手辣满身是毒动不动就送人一瓶稀奇古怪的血……嘶。”虞丸丸脱口而出,然后才反应过来什么,猛地住了嘴。
虞母:“……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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