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清冷,拂过秋道水镜湿黏的身体。
那一刹那,身体内的骨骼如同蛇节一般活动了起来。细微的噼啪声作响,清晰而稳定在脑海中回响。
身体变得胀热,仿佛灵魂正一点点的回到身体。
腿上的酸麻感消失,浮肿的肌肉重新归于光滑。秋道水镜重重的踏出一步,整个身体轻盈如纸。
突破了!
处于身体极限之下,体力得到了一次完美的突破。
最为直观的感受是力量的变化,正如椎名凛曾经说的那样,力量一点点回涌入身体。而现在,秋道水镜正是这种感觉。
赶路仍在继续,但秋道水镜能感觉到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明显多了起来。
进入林之国边境之后,队伍停在了一处低矮的山脉之中。这种平原之中的低矮小山脉并不多,方圆百里之内不过只有几条。茂盛的山头长满了巨木,如同平原之中的森林孤岛。
“我们不能在这个地方停留太久。”暗部一忍者开口道。
声音有些沙哑,年纪听着不大。秋道水镜愣了一下,夜风拂过,身上的汗已经干了。
月光下,那忍者黑袍下戴着一副蓝白色条纹的狐狸面具。眼神冰冷,扫过秋道水镜的脸时,略微停顿了一秒道。
“下忍跟上,不要掉队。”
“嗯。”秋道水镜应了一声。
其余几人的皆没出声,就连椎名凛也是沉默。她的脸被黑色的袍子风帽遮住,秋道水镜无法看到她脸色的神情。
几乎是下意识的,秋道水镜开启通感,想要查看面前几人的实力。
转过身,秋道水镜眯起了眼睛。
他现在还没到能睁着眼睛开启通感的程度,眯着眼遮挡光源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而秋道水镜也不想让五人察觉到自己的异常,于是干脆转过身去。
脑海中很快从漆黑中获取到一丝光源,六颗不同大小的查克拉树呈现在面前。
椎名凛的查克拉树仍旧是老样子,精英上忍的水平。而另外两个上忍从查克拉树的大小来看,实力比起椎名凛稍微差了一些,大概只有个特别上忍的水平。
另外三个暗部忍者,实力似乎也不高,与两个特别上忍持平。
也就是说,队伍里目前最强的人只有自己的便宜老师。想到这,秋道水镜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忍者以任务为重,如果队员不强,却仍旧执行如此危险且困难的任务。那多半是拥有特别的忍术,或是有别的看家本领。
换句话说,遇到危险不要指望队友能救命。
收了通感,秋道水镜下意识往椎名凛身边靠了靠。心里吐槽道,这任务看上去也不是很靠谱啊。
感觉到秋道水镜的靠近,椎名凛还特地瞥了他一眼。
“怎么了?”
“没事,还有多远才能进入林之国腹地?”秋道水镜小声的问道。
“快了吧。”椎名凛心不在焉的说道。
没有多做停留,队伍再次开拔,这次并未有任何的休息。一众人趁着夜色,直接靠近了林之国的一个大型村落。
几人隐蔽在一处破旧的民房之中,距离村落还有些距离。
远远地能够看见远处的高墙,大致结构与木叶差不多,一个以忍者武装般若众保卫着的中心村落。
多亏了卡卡西十年前深入林之国留下的路线图,队伍没有惊动任何林之国的眼线。谁也不会想到,木叶竟然会在这个节点选择突袭林之国。
众人围在一起,那名狐狸面具暗部忍者,咳嗽一声开口说道。
“人多容易暴露,椎名凛白天想办法潜进去,将村内的重要设施分布摸清楚。”
“傍晚左右,在围墙底下碰面。”狐狸面具的忍者转头看了一眼秋道水镜说道,“这个下忍和我们一起,晚上行动完成后,各自赶到边境那条山脉集合。”
这次的任务是重创林之国的般若众,这几人似乎早就打算先从平民生活的重大设施入手搞破坏。制造混乱,而后再对般若众进行刺杀。
村子的名字叫泉木,是般若众的大本营。
四周以高墙环绕,只有一个大门用于进出,倒是与木叶差不多。早些年,林之国曾是火之国的盟友。
林之国的泉木村与木叶倒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忍者聚集的重要军事村落,坐拥着大量的平民与民用设施。
若是这处村落遭到破坏,对于林之国无疑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他必须跟着我。”椎名凛突然开口道,抬头起头盯着那暗部的狐狸面具忍者。
“下忍实力太弱了,碍事。”狐狸面具瞥了她一眼,直接拒绝。
“他是我的弟子。”椎名凛微微皱眉。
“他是我的部下,忍者,以任务为重。”狐狸面具忍者出声道,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
最终椎名凛还是妥协了,默默的盯了秋道水镜一眼后起身离去了。
狭小的废弃民房随着椎名凛的离去再度安静了下来,几名忍者分别找了墙角坐着休息,并没有理会秋道水镜。
修整一直持续到午后,闭着眼睛假寐的秋道水镜因为太累,竟是真的熟睡过去。等到他醒来之时,并未直接睁开眼睛,而是维持着熟睡的模样。
四周过于安静,甚至连呼吸声也没有。
他开始意识到这个任务或许是个彻头彻尾的陷阱,整个人顿时紧张了起来。然而他并未睁开眼,而是顺势打开了通感。
通感的视角有些奇怪,黑夜一般的世界,但侦查范围几乎能覆盖整个四分之一个木叶村。
果然,四周没有人。
秋道水镜的脑海里没有边界,只有带有查克拉流动的忍者出现时,视野里才会出现光源。
队伍里那五人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也没有与他打招呼。灰色的轨迹线如同蜘蛛网一般向前延伸,在远处忽然出现了一大群密密麻麻的光树。
大批的忍者呈包围圈往这里围了过来,前进的方向正是秋道水镜所在的废弃民房。
结束通感,秋道水镜猛地睁开眼,眼里竟是惊骇之意。
“麻的!”他深吸了一口气骂道,“那五个二五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