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天空骤然发出一声巨响,将整个草忍村的人都震醒了。
村民探出脑袋看向声音的来源,值夜的忍者已经接到了敌袭的警示。
村子西北边的方向,天空中流着火。
纵使是在这雨夜也能看清,巨大的陨石群带着血红色的光芒,由天外落下。
鬼灯岛内部几乎乱成一团,穿过监狱的高墙,能够看到那血红而恐怖的夜空。滚烫的气浪夹杂着爆裂的火星一起,沿着烧红的高墙由远而近的坍塌。
监狱的沉重墙倒了几面,岛屿中间裂开了一条巨大的缝隙,像是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
高温的岩浆从裂缝里不停冒出,漫天的陨石在大气层摩擦起火,燃烧着如同暴雨一般从他们的头顶坠落。
“出不去了!啊!!”绝望的呐喊声撕心裂肺。
“不好了!岛的四面都是岩浆!”
一时间,爆炸声,烈火中断壁残垣的倒塌声,男人的嘶吼声交杂在一起。
流浪忍者们从醉生梦死的纵欲中苏醒到坠入最深的绝望只用了十秒钟,从天穹出现的爆裂天星开始,再到岛屿的分崩离析。
就连将岛屿与四周隔绝开的海水也化作了夺命的岩浆,高温将上方的空气都烤得扭曲,正咕咚咕咚的冒着泡。
鬼灯岛,这片被成为自由天堂的净土,此刻化为了世间最残酷的炼狱。
大海的另一侧,两道人影驻足停留在海面之上。
两人头上戴着系有风铃的宽大的斗笠,身着点缀着火红色祥云的宽大黑色长袍,手上均戴有特殊符号的戒指。
一人抬起头,露出鲨鱼利齿一般的笑容。
“鼬先生,前面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要去看看吗?”
说话之人正是干柿鬼鲛,望着远处天空低垂的陨石群,他的眼中露出跃跃欲试的欣喜。
一旁的宇智波鼬并未出声,只是静静的盯着远处的冲天的炼狱一般的场景。
他们只是顺带着路过草之国,目的地是崩坏的木叶。大蛇丸死亡的消息传到了雨之国,身为晓组织的叛逃成员,晓组织还是有必要进行一番调查的。
扭曲的火光倒映在宇智波鼬的眼中,四周的雨声迅速退散。
宇智波鼬的瞳孔瞬间放大,灭族血夜的记忆再次汹涌入脑海,同样的火光四溅。纵使持刀的手已经溢出鲜血,那时似乎也感觉不到痛苦。
整个世界只剩下佐助逃命时恐惧到颤抖的喘息,只留给他一个小小的背影。
收刀,血月重现。
却不知为何,死去的族人重新站起围住了巷口。佐助看着死去的族人复生惊恐的后退,回望自己却又不敢后退。
面容淌血的族人狞笑,拎着刀对着佐助就砍。
宇智波鼬瞬身去挡,却发现自己的刀没入了虚影之中。只听见佐助痛苦的喊了一声,随后倒在了血泊之中。
怎么会!
他回身,眼中的万花筒瞬间轮转,却在还未完全转过身之际听到佐助那冰冷至极的声音。
“你在找我吗?我亲爱的哥哥?”
“杀死全族人,包括我在内的感觉怎么样?”
佐助的声音带着绝望的气息,宛若寒风一般冰冷刺骨。宇智波鼬想要辩解,却发现怎么也开不了口。
“赎罪!死吧!我接你下地狱,哥哥!”
宇智波鼬闭上了嘴,不再准备辩解,同时也闭上了眼睛。四周的杂音和幻觉顿时远去,只能听到干柿鬼鲛试探性的呼唤。
“鼬先生?”
似乎是不确定宇智波鼬有没有听见,干柿鬼鲛又喊了一次。
“嗯。”宇智波鼬睁开眼应道,眼前所有的幻觉都消失了。
又盯了一眼远处的夜空升起的火光,宇智波鼬缓缓开口道。
“先去木叶吧。”
干柿鬼鲛愣了一下,但还是点头同意了。
“好吧,反正草之国也弄不出什么大风浪。”干柿鬼鲛笑着说道,“只是惊叹于这群小鱼小虾竟然也敢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以至于让我都想去看看。”
“组织里会有人来查探的,与我们无关。”宇智波鼬率先离去,继续朝着木叶的方向进发。
蝴蝶效应改变了一些东西,却也没有将一切都变得天翻地覆。
大蛇丸来不及给佐助设下咒印就被秋道水镜杀死,但宇智波鼬却仍旧受到影响,决定前往木叶确定佐助的安危。
有些时候,命运就是如此神奇,似乎剧情又走上正轨。
没有咒印的佐助和叛逃的秋道水镜,就连造就一切孽缘的秋道水镜自己都不知道。远在木叶的少年,将会在自己亲哥哥的打击中再次沉沦。
而后在某个月夜抛下伙伴,独自离开村子,佐助将找到他,加入一个名叫静海的组织。
当命运之轮再次开始运转,所有人都逃不过宿命,大蛇丸死了,秋道水镜却融合了大蛇丸的独特命运。
当然,正在游走于雨夜刀光中的秋道水镜对此并不知情。蝴蝶的翅膀扇动,吹起的风却带起了命运的齿轮。
“我们有仇吗?”
财政大臣长信野强行压抑心中的恐惧,颤抖着问道。
他这些年几乎没得罪人,逢人送钱。就算是流浪忍者也会以礼相待,送钱送女人。可他仍旧想不通,就算有仇为什么有人能突破暗部的重重防线。
难道是内部的人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不至于吧,一个忍者村的差事而已!
他看着面前的陌生的少年站在自己面前,森然的刀光映衬着冷意。
“没仇。”秋道水镜笑了。
“这个时候,我真的很想编点什么疾世愤俗的理由出来。但是我们真的没仇,准确的说,在十天以前我们或许从未有过交集。”
“十天前?”长信野脑子飞快翻转,搜寻自己十天内是否见过什么人。
“我们真的没见过啊!”长信野哭丧着说道。
“我知道。”秋道水镜此刻笑得人畜无害。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多活几秒吗?因为这个村子里能打的都被杀光了,包括那些聚集在鬼灯岛上的流浪忍者。”
“我们做错什么了吗?”长信野忽然明白过来,自己或许是活不过今晚了。
他的语气开始变得愤怒,“草隐村不是你们能守住的!”
“我觉得,你们做错了。”秋道水镜翻转刀刃,眼里流淌着杀意,“今夜之后,忍界再无草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