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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
池畔刚跟着范荆迈出电梯,就怔在了原地。
胖子话都说完了才发现池畔居然也在,顿时手足无措,狂和范荆打眼色。
范荆这一路都没提来的人是谁,本来就是不想让池畔多想,结果胖子这个大嘴巴,居然直接秃噜出来了。
他给了胖子一个眼神,表示爱莫能助。
胖子都出汗了,他尴尬地挠了挠头,道:“那个,小池啊,你们训练完了?”
池畔回过神点了下头,低声道:“练完了。”
然后不等胖子继续说什么,池畔就道:“我先去洗澡了。”
说完,他就快步回了房间。
胖子紧张地跟在他身后,一路跟到门口,还不忘大声道:“小池你别误会,老大肯定不会再对别人动心的,而且那个谁过两天就去港城了!”
池畔关上门,直接进了浴室,把胖子的话挡在了门外。
胖子转头看向范荆,范荆淡声道:“叫你平时话多。”
“......”胖子气道:“谁让你长那么高,把小池整个挡住了,我不是没看见他吗。”
游松桉打开门,探头问:“你们说什么呢?”
“我跟你说。”胖子凑过去和他嘀嘀咕咕,范荆无奈摇头,回了自己房间。
池畔站在浴室,温热的水流冲过身体,淡淡的透明气息波动在水流中穿过,将池畔肌肉的酸痛治好了。
他轻轻揉着头发,好闻的洗发水味在鼻尖荡开,他忍不住想起了解玉楼。
来接小一的人居然是解玉楼的那个初恋?
他记得好像叫段永思。
听着名字就知道他长得肯定也很好看,池畔酸酸地想。
他叹了口气,胸口闷闷的难受。
其实那次胖子和他说了这件事之后,他就拐弯抹角地问过解玉楼,可解玉楼却像是听不懂他的暗示,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池畔觉得他肯定有鬼。
殊不知其实是他自己表述有问题,解玉楼想听懂他的暗示也难。
但不管怎么样,那之后池畔也没再问过,想着反正现在大家都离得很远,解玉楼和段永思或许都不会再见面的。
可没想到,这个再见来的这么快!
池畔一个澡冲了快一个小时,大部分时间都在放空。
他出来之后一看时间,才发现都快到他出去和解玉楼巡街的时间了。
可是都这个时间了,解玉楼居然还没回来?
正想着,客厅门就开了。
池畔立刻从卧室里跑出去,还穿着一身浴袍。
他白皙的胸膛大片大片露着,锁骨精巧性感,修长纤细的小腿也被白色的浴袍显出更透亮的颜色,总之整个人很少儿不宜。
解玉楼正好探身进来,看到池畔这个打扮之后,他立刻把身后跟着的人拦住,自己砰地把门关上了。
池畔今天尤其敏感,他立刻问解玉楼:“你带谁来了?”
“之前的战友。”解玉楼蹙眉走过来,一把将池畔抱起来,带进了卧室。
池畔试探道:“什么战友啊?你们关系很好吗?”
解玉楼把他放到床上,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道:“我给你换衣服。”
说着,他就一把扒下了池畔的浴袍。
池畔身上一凉,脸就腾的红了,他就不明白了,怎么解玉楼就这么喜欢给他换衣服呢?
他被这么一打岔,顿时把自己的质问都忘干净了,面红耳赤地被解玉楼换好了衣服。
解玉楼给他擦了擦头发,道:“我带他进来,你自己吹头发。”
说完,他就准备转身出门去。
池畔急忙抬手抓住了解玉楼的手腕。
解玉楼顿住脚步,转头惊讶道:“怎么了?”
“你......”池畔支支吾吾,没什么底气地说:“你不帮我吹头发吗?”
解玉楼扬眉,唇角勾起,要笑不笑地打量池畔。
池畔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小声道:“你干什么呀,不想帮我就不帮嘛。”
“小队长。”解玉楼朝他走了两步,然后弯下腰,双臂撑在池畔身侧,将他困在自己和床中间。
池畔小眼神乱晃,就是不看他。
他稀里糊涂的想,每次解玉楼这么把他困在怀里,他都会很紧张,肯定是因为解玉楼气场太强了。
解玉楼用很近的距离看着他,轻声问:“你今天怎么了?刚才进来就发现你不对劲。”
“我怎么不对劲了?”池畔一点底气都没有。
解玉楼微微侧头,唇瓣有意无意地蹭着池畔的,道:“平时我回来你可没这么热情地迎接过我。”
“那,那我平时不是和你一起回来的吗。”池畔反驳。
解玉楼想了下,道:“有道理。那我现在不逼问了,先放过你。”
他站直身子,拿过吹风机,轻柔地给池畔吹头发。
池畔抿唇,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分了,毕竟那个人还在门口呢,让人等着很不好。
“算了。”他抢过吹风机,道:“你还是去找你战友吧,我自己吹就行。”
解玉楼好笑道:“小队长,你是在跟我欲擒故纵?”
池畔瞪他:“才不是,你赶紧走吧。”
好久不见的战友在外面等着,解玉楼虽然不介意让他多待会儿,但怎么说也不太好,所以他最后还是出去了,留下池畔自己吹头发。
池畔一边吹头发,一边好奇地向卧室门外张望。
听胖子说段永思很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头发短,所以就象征性地吹了两下,然后他也站起身朝客厅走。
几乎是他刚走到卧室门口,就见到解玉楼带着一个男人进来了。
那是一个和解玉楼差不多高的男人,身形高大,一身的正气。
长相更是无可挑剔,高鼻薄唇,轮廓分明,光论长相的话和游松桉都不相上下,要知道游律师是他们公认的小队门面,五官最漂亮最精致的一个。
池畔怔怔地看着他,心都空了。
好帅,解玉楼会喜欢他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池畔?”段永思也看到了池畔。
池畔下意识道:“在。”
他的反应太可爱了,像某种受了惊吓的小动物,把段永思都看乐了。
“果然可爱啊。”他的语气里有些不易察觉的遗憾。
解玉楼立刻挡在池畔面前,冷着脸对段永思道:“再看一眼我把你眼睛摘了。”
“啧,这么久不见你怎么还这么暴力。”段永思哼笑一声,走到沙发上坐下了,还给自己倒水,跟在自己家一样。
池畔从解玉楼身旁探出头看他,动作很小心,但在这间屋子里,他的一点小动作依旧很明显。
解玉楼转身,抬手挡住池畔的眼睛,一手揽住他的腰,把他往卧室带,小声道:“小队长,你乖乖的,别看别的男人。”
哦,看都不能看他。
池畔撇嘴,有点点委屈。
“不看就不看。”他推开解玉楼,自己走到床边地毯上坐下,小小地生了点闷气。
解玉楼多看了他两眼,然后出了卧室,还把门关上了。
他们家小队长太颜控了,看到个好看的就要多看两眼,解玉楼必须防着点。
更别说,段永思这人和他太像了,就连喜好都一样,他们喜欢的都是池畔这样单纯软糯的小可爱,而且解玉楼虽然骚了点,但不乱撩,不像段永思,像个花蝴蝶似的。
所以,解玉楼绝对不会给池畔和段永思多接触的机会!
“至于吗你。”段永思无语道。
解玉楼嗤笑一声:“赶紧的,看完了就走。”
“你让我看了吗?”段永思好笑道:“作为你的老班长,我看一眼你对象不是合情合理?”
解玉楼点头:“合理,所以我这不是让你看了一眼吗?”
“真就一眼......”段永思深深叹了口气:“虽然只有一眼,但他真的好可爱。”
“啧。”解玉楼走过去,直接把他拉起来,推着他往外走:“赶紧走,我给你找别的地方住。”
把他推出去之后,解玉楼又回到卧室,发现池畔居然还闷坐在地上,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活像个小受气包。
解玉楼被逗笑了,走过去在他身边半蹲下来。
池畔抱膝坐着,手里拿着一个魔方在费力地拼。
“生气了?”解玉楼问他。
池畔没理他,只是以坐着的姿势挪了挪屁股,又把后背给了解玉楼。
解玉楼闷笑,凑过去将人整个抱在怀里,下巴担在池畔肩上:“我不喜欢你看别的男人,我会吃醋。”
池畔一顿,闷声道:“他的醋你也吃?”
“他的醋我才更吃呢。”解玉楼轻轻磨着池畔的耳垂,黏黏糊糊地说:“他不是什么好人,就喜欢撩你这样单纯的小朋友,你少和他接触。”
池畔侧头看他,狐疑道:“真的?”
解玉楼:“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池畔抿唇,如果段永思也喜欢他这样的人,那是不是证明,段永思不会喜欢解玉楼啊?
那解玉楼呢?
他喜欢什么样的?
是池畔自己这样的,还是段永思那样的?
没等池畔捋清楚,卧室内就响起了段永思的声音:“啊,这冰冷的狗粮。”
池畔一惊,脸顿时红透了。
解玉楼立刻站起身,赶紧过去把段永思踹了出去,同时对池畔道:“小队长,一会儿我和老段巡城,你去找游律师一起。”
“好的。”池畔红着脸点头。
“呦,小队长~”段永思夸张地学着解玉楼的声音。
解玉楼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又给了他一脚,然后俩人就说说...
闹闹地走出了宿舍。
他们的相处模式,真的和解玉楼跟胖子他们的相处模式一模一样,大大咧咧打打闹闹,看着确实没有那么多旖旎的气氛。
应该就是普通战友吧,胖子说的“初恋”本来也都是猜测,还是眼见为实的好。
池畔不知不觉松了口气,心情也轻松起来,又没心没肺地去找游律师巡街了。
——
启阳现在的末世生活秩序已经建立的差不多了,清剿队每天都会分组在城里各个部分进行巡逻,确保居民的安全。
池畔和游松桉今天负责的片区,正好就是那颗变异大柳树所在的街道。
这个街道如今已经被清空了,因为沈斯年他们认为这颗树很危险,所以即便它现在还没表露出主动伤人的意图,也不能大意。
而且,它也并不是真的温善。
之前清剿队曾试图将树锯断,可当他们带着电锯接近的时候,柳树就忽然狠狠抖了一下。
无数叶片从它身上掉落,那些看似平常的叶片实则锋利至极,像一个又一个的刀片,虽然不至于直接伤人性命,但那么多叶片刀落在身上,也不是好受的。
还好那次带队来清剿的是胖子,用异能将那些叶片控制住了,否则大家都要受不少伤。
“游哥,柳树是不是又高了?”池畔抬眼看着高高耸立的大柳树。
游松桉点头:“上午还听童和说它现在已经接近二十米了。”
“哇!”池畔羡慕道:“那它肯定看的很远吧。”
游松桉笑出声,抬手揉了揉池畔的头:“我们小池怎么这么可爱呢?”
一说可爱,池畔就想起了刚才在宿舍里的事,忍不住叹了口气。
游松桉侧头看他:“是不是有什么事?跟我说说?”
他今天听胖子跟他说了,所以有点担心池畔胡思乱想,把自己憋坏。
池畔挠头:“也没什么,就是要和小一一起去港城的人来了,那个人是队长之前的战友。”
“嗯。”游松桉点头:“听说了。”
“唉。”池畔叹了口气:“游哥,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叫吃醋啊?”
他其实之前还把自己安慰的好好的,可一出来巡城,他就想到解玉楼此刻正在跟段永思在一起,说不定他们俩也正在街边散步,也正借着月光在谈心呢。
游松桉笑说:“你还知道什么是吃醋啊?”
“知道啊。之前小一说喜欢范队的时候,游哥你就是吃醋了。”
游松桉笑意一僵。
池畔又接着道:“然后小一又说他要开始喜欢你了,然后范队也吃醋了。”
“行,停。咱们还是说说你和老大的事。”
游松桉急忙止住这个话题,他是来当知心大哥哥的,不是来让小屁孩给他分析感情问题的。
池畔摇头:“没事游哥,我就是有一点吃醋,因为他之前从来没有为了别人放我鸽子。但我知道他和段永思是好朋友,所以我没有难过。”
游松桉好笑道:“没看出来我们小池还是个情感大师啊。”
“没有。”池畔腼腆地笑说:“我这不是唯一的已婚人士嘛,肯定比你们...
单身的知道的多。”
游松桉是真被逗乐了,池畔懂很多情感问题——这可以是他年度最好笑的笑话之一。
池畔悄悄看他。
因为已经到了晚上,城里又没有几盏灯亮着,所以游松桉的脸此刻就好像有一半藏在黑暗里,朦朦胧胧的,看起来比平时还要好看。
“游哥,你真的不喜欢范队吗?”池畔小声问他。
游松桉看他一眼:“想知道?”
池畔小鸡啄米式点头。
“其实也说不清。”游松桉今天心情好,又对上池畔这么个小可爱,他的话就多了起来。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不懂事的时候我也带着他做过一点过分的事。”
游松桉回忆道:“我们越界了,虽然没做到最后,但那件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不一样了,他不敢再和我对视,我们的关系也变得很古怪。”
“我觉得是我害了他。”游松桉轻笑一声,道:“我是天生弯的,他不是。要不是我让他跟我做了,他可能也不会一直惦记我了。”
池畔蹙眉,不解道:“那他现在喜欢你,你也喜欢他,为什么不在一起?”
“他不喜欢我。”游松桉自嘲道:“他只是太古板了,觉得都跟我睡过了,肯定要对我负责。但他父母走的早,我又比他大,总不能就这么耽误他。”
他的思维方式太成熟,也太世俗。
他是律师,每天接触的案子不胜枚举,见过太多分分合合,见过太多因爱生恨偏执成灾。
游松桉不想他和范荆走到那个地步,所以只能一味地逃避,还试图将范荆推出去。
池畔想不太明白,对他来说,喜欢就在一起,为什么要想那么多。
就像解玉楼,虽然总是欺负他,但也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才和他在一起。而他也是因为觉得解玉楼很好,他愿意和他在一起,所以就同意在一起了。
这本来应该是个很简单的事,但游松桉说完这些,池畔就想不通了。
他颓丧道:“游哥对不起,我可能帮不了你。”
游松桉失笑,道:“没事,你能给我当听众就很不错了。不过,这件事你得帮我保密,尤其不能和胖子说。”
胖子一知道,估计小队里的大家就都知道了。
池畔立刻点头保证:“我肯定不说,放心吧游哥。”
两人巡城两个小时,换岗后就回来了。
池畔回到宿舍,发现解玉楼居然已经回来了,还穿好了睡衣,显然已经回来很久了。
“回来了。”解玉楼躺在床上拍了拍身侧:“快上来,给队长抱抱。”
池畔也换了睡衣,然后缩进了被子里。
解玉楼立刻缠上来,将池畔抱在怀里又亲又啃,池畔挣扎着抬手,终于把解玉楼的嘴捂住了,防止他又亲出什么感觉来。
“让我亲亲怎么了?”解玉楼软着声音,学池畔平时的语气撒娇:“我都两个小时没有见到小队长了,想的不行不行的。”
池畔噗呲笑了,解玉楼实在不适合撒娇这种技术活。
解玉楼也笑,手不老实地伸进池畔衣摆,一本正经道:“让队长检查一下训练成果。”
高强度的运动,让池畔身上都长了一层薄薄的肌肉,软乎乎的白肚皮现在都出了一点点形状漂亮...
的马甲线,摸起来手感很好。
解玉楼的手指轻轻滑过肌肉纹理,满意道:“嗯,肌肉出来了,小池同学训练效果很不错。”
池畔隔着睡衣按住他开始往下走的手,急忙转移话题道:“我之前不好吗?”
他之前的肚皮软乎乎的,摸起来像柔软的棉花团子,解玉楼总喜欢在上面蹭脸。
解玉楼的手仍旧往下去了,嘴上还不忘回答池畔的话:“软有软的可爱,现在也有现在的好,我都喜欢。”
之前那样是又软又可爱,现在是又软又性感,确实都很不错。
池畔拦不住他的手,不过很快,他也没力气再拦了。
——
小一随时都能回港城,之前是一直在等段永思过来,现在人来了,他们要去港城的事就提上了日程。
而且因为港城那边催了好几次,所以段永思来了都没待上两天,就要走了。
格斗室内,解玉楼和段永思已经打了一个多小时了。
“东西都收拾好了?”解玉楼出了一身的汗,但却神清气爽。
段永思拿着毛巾擦汗,道:“我没什么东西,全是小一在收拾。”
说起小一,段永思都无奈了,道:“小祖宗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吃的喝的,就连游戏机都要带。”
最可怕的是清剿队这些人也惯着他,要什么给什么,完全把他当要离家的孩子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是出去旅游的。
解玉楼举起水瓶喝了口水,笑道:“小一不挺可爱的,是你的择偶标准。”
“我还没厉害到要撩一只丧尸将军。”段永思笑着看他:“还是你厉害,都把人家丧尸王拐跑了。”
解玉楼瞥他一眼:“你有什么不敢的。提前跟你说一句,小一再符合你喜好他也是丧尸,身上带病毒的,你别出格了。”
“滚,我还用你教。”段永思把毛巾一扔,道:“再来!”
解玉楼放下水瓶,两人就又打了起来。
池畔和胖子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俩打得正酣的时候,他们两人的招式一个比一个凌厉,一个比一个狠,不知道还以为他俩有仇呢。
“嚯,这打的够厉害的。”胖子感叹道。
范荆和游松桉也来了,见状也不先训练,都坐在一起看他们俩打架。
“小一呢?”池畔问游松桉。
游松桉道:“缠着童和给他做游戏机电池去了。”
港城的电力供应不到启阳的三分之一,用电都很省,所以小一要多准备一点电池,等什么时候见到白巷他俩还要比一比谁消消乐的关卡更多呢。
池畔点头,认真看前面的两人比试。
“嚯,这个扫堂腿都出了残影了吧。”胖子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范荆和他很有共同话题:“他们两个出拳速度都很快,老大技巧更胜一筹,但段连长力量强,势均力敌。”
胖子感叹道:“看来老大平时和咱们对上都保存实力了,这次才打的爽吧?”
“嗯。”范荆点头:“如果他这么和我打,我可能都撑不到半个小时。”
池畔撇嘴,小声道:“我可能一拳都撑不住。”
胖子乐了:“想啥呢,老大又不会打你,放心吧啊。”
池畔不放心!
他都能看出解玉楼的开心了。
平时解玉楼教他打拳的时候,应该都觉得很没有意思吧,还是得段永思这样的才行呢。
池畔幽幽叹气,双手撑着脸蛋,感觉自己可能又要吃莫须有的醋了。
又打了十多分钟,两个人才停下来,他们都出了一身的汗,酣畅淋漓。
“好!”胖子立刻鼓掌,给他们捧场。
其他人也都跟着鼓掌,池畔看着解玉楼脸上的笑,再看看段永思挺拔的身材,心里不住叹了口气。
他也好想变得那么高大,想和解玉楼势均力敌。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再也刹不住车了。
研究院会议室里。
解玉楼这两天苦不堪言,也不知道池畔是怎么了,好像从小一和段永思走之后就开始不对劲。
不仅缠着他全天候训练,还开始跟沈斯年讨教熟练增强身体强度的方法了。
池畔本身就有钢铁一样的骨骼强度,这是丧尸病毒的附加效果,又因为他是丧尸王,所以比其他普通丧尸更强大。
他能将自己的身体变得和他的骨头一样坚硬,保持较短的一段时间,就和他之前面对将军和寄生蚯蚓的时候一样。
但那时候他都是在紧急关头身体自发产生的应急反应,平时他根本没有那个能力。
但这两天和沈斯年研究之后,池畔已经渐渐摸索出来了。
以至于解玉楼想摸摸他,都会时不时碰到硬邦邦的肌肤,他的乐趣都被剥夺了。而且即便池畔不练习,他也会因为每天训练太累,回宿舍倒头就睡。
解玉楼就是再想和他亲密,也舍不得他累,就这样下来,解玉楼虽然只有两天没池畔,他就已经受不了了。
“解队,你觉得呢?”沈斯年的声音响起。
解玉楼随口道:“不能再这样了。”
沈斯年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这个时代,政府职能已经基本崩坏,现在一院和三院已经联合了其他军部,想要分庭而治。”
“如果想继续保证清剿队的绝对自主权,我们也只能和唐将军一起独立起来,各自为政。”
沈斯年捏了捏眉心,道:“好在这些只是上层之间的矛盾,影响不到普通民众,否则这个末世就太难熬了。”
解玉楼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他现在正在和沈斯年、童和,还有范荆开小会,可是之前他们说了什么解玉楼都没仔细听,一心想着池畔呢。
反正他就是个粗人,动脑子的活有沈斯年和童和就够用了,比其他多少政客和院士加起来都强。
想到这,解玉楼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画面,一闪而逝,但他却抓住了一个信息。
他看向沈斯年和童和,道:“你俩最近是不是脑子动的比之前更快了?”
沈斯年一怔,没反应过来。
童和笑说:“你这是夸我们呢?”
“不是。”解玉楼自己也笑了,道:“我刚才灵光一现,觉得你俩是不是获得了什么跟脑子有关的异能。”
范荆勾唇,道:“我怎么觉得灵光一现这词不太...
对?”
“我是理科生你又不是不知道。”解玉楼整个人懒懒散散,长腿担在桌上。
池畔要是在,肯定会觉得他整个人都透着股邪气。
两人说了几句,却发现沈斯年和童和都没说话。
“怎么了你俩?”解玉楼问道。
沈斯年倏地起身,兴奋道:“解队,你给我们提供了新的思路。”
说完,他就拽着童和往外冲:“快走,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可以继续开发大脑了,这肯定是生物学上的奇迹。”
童和看着他,也忍不住地笑,顺从地跟着他走,两人很快消失在会议室里。
“都三十来岁的人了,怎么激动起来还跟小青年似的。”解玉楼吐槽。
范荆道:“你这话可别让童和听见。”
解玉楼站起身,伸了个腰:“管他呢,咱俩也走呗,回去跟兄弟们通个气,估计他俩今天是没时间再给队里开会了。”
两人回了宿舍,之后把兄弟们召集起来,在地下会议室给大家开了一个会。
像沈斯年担忧的那样,最近的启阳上层局势确实不容乐观,一院和三院已经有了两极对立的矛头,保守派和激进派是永远的对家。
清剿队如果要夹缝生存,就必须独立出来,但相应的,他们也需要割让出一些职能,例如对启阳的巡城工作,如今已经有一院和三院的人加入了进来。
最近清剿队出了太大风头,民心几乎全都向着他们,他们要是不想成为两派的眼中钉,就要先低调下来,更别说他们送小一离开的事情还是被三院抓住了把柄。
一顶“勾结丧尸”的大帽子扣下来,清剿队就是不妥协都没办法。
而且,清剿队本来人就少,另外两派的人加入进来,也是好事。
范荆把这些事跟队员们简单说了一遍,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虽然不喜欢和另外两派合作,但减轻了压力是真的。
“就这些事,没别的了。”范荆看向解玉楼。
解玉楼立刻牵起池畔的手准备走,结果池畔还没起身呢,沈斯年和童和就来了。
“宣布两个坏消息。”沈斯年开门见山道:“唐将军刚来了消息,两院已经彻底宣布分庭而治了,并且他们提出,要共享所有研究资源,包括池畔。”
池畔懵了。
什么叫共享研究资源,他们要研究他了吗?
池畔下意识看向解玉楼:“你说过他们不会研究我的。”
他信任沈斯年和童和,所以愿意把自己的血液和身份告诉他们,但他不信任其他人。
解玉楼和他十指紧扣,转而看向沈斯年,淡声问:“所以呢?”
“唐将军拒绝了。”沈斯年道:“但代价是我们要让出对全球幸存者基地的联系权,除了雾安和港城,目前崛起的北斗基地等,都需要移交给另外两院,基地的异能者也会由他们去接触。我们之前取得的蚯蚓和柳树样本也要和他们共享,启阳市的城中防卫也要全部移交。”
对他们来说,这其实是值得的。
池畔的身份太敏感了,他的能力也太独特了,虽然他们想研究池畔是想分析他的治愈系异能,但也不能让池畔遭那个罪。
即便是沈斯年...
和童和,他们想研究大家的异能和基因,也会一直到万不得已才会取他们的血样,连皮肉都没要过。
但如果把池畔和这些异能者都给别人研究,那会发生什么实在不能预估。
池畔小心脏怦怦直跳,高高吊起的心再次落了下来,没交出去就好了。
解玉楼沉着脸点头:“还有一个坏消息呢?”
“以后的每次活动,他们都要派自己的人跟着。”沈斯年道。
关于清剿队成员们的异能,沈斯年一直是半保密状态,像解玉楼的异能,他只对外说是空间系异能,胖子的是移动外物,范荆是火焰,游松桉是高速射击等。
几乎是把所有人的异能都说弱了,但如果大家开始一同活动,那么这些就都藏不住了。
甚至池畔的丧尸王身份,也早晚都会暴露。
大家都想到了这些事,一时间地下会议室内落针可闻。
“不是,那咱们到底该咋整啊,到时候他们可别碍手碍脚的。”胖子问道。
童和解释道:“我和老师听到事情的第一时间就过来了,想和大家讨论一下。”
其实按照他们现在的武装力量,完全可以和一院三院来硬的,但如果真这样,那清剿队就很有可能被另外两院合力对抗,到时候光凭借唐将军手下的两个集团军是不够用的。
更别说在末世的时候,融合物已经给民众的生活带来灾难了,他们有能力保护人类的人,又怎么可以为了一己私欲挑起争端。
而且,研究院和军队内部的势力错综复杂,因为刚刚独立起来,所以人员配比都很杂乱。
就像七院,虽然沈斯年他们这些院士一直在负责融合物和末世的研究,但还有许多院士在研究适合末世生存的新品种粮食作物,还有院士负责研究新型交通工具和武器等。
这些人里,不全是七院的同志,而是把所有相关专业的院士都集合了起来,所以如果真的三足鼎立起来,那这些研究很有可能被迫终止,到最后受难的还是人类自己。
当然,大家都不愿意看到这一局面,所以,虽然唐将军那边来的消息是这样,但还有商量余地。
而且,虽然两院对清剿队提出的要求很多,但与之相对的,他们会无偿给清剿队提供所需的任何武器装备。
像一院和空军师团的组合,就能给清剿队提供他们所需的一切空军力量,他们再也不用小赵他们几个飞行员,开着四辆军用直升机到处跑了。
还有,三院拥有强大的水军力量。
清剿队发现的四只融合物中,有两只大型融合物就在大洋上,到时候清剿队是必定要仰仗三院的水军力量的。
这些事情,沈斯年很早之前就想到了,也知道各派分庭而治的时间很快就会来。
他之前之所以空出半个多月的时间让大家训练,并不仅是为了建立幸存者基地,也是为了等待启阳局势明确之后再带队去清剿融合物。
后面的任务太危险,他必须给队员们更大的实力保障。
再说,虽然他...
并不希望队员们的能力被发现,但这是早晚的事。
因为末世就是全人类的灾难,不能只他们清剿队出力,后面不仅是一院和三院,就连国外势力也都应该加入进来,到时候所有人的异能都藏不住。
之前的雾安市和费城的行动,要不是因为政府的命令,沈斯年他们也不想只带着清剿队那么些个人出行。
现在三足鼎立之后,他想尽可能地为清剿队谋取福利,也要想办法给队员们最大的自主权。
沈斯年一条一条将自己的看法和原因罗列出来,听得在场一众大老粗满脸崇拜。
有这样的军师,他们还愁什么?
胖子刚才还义愤填膺,现在听明白后就放心了:“那他们愿意派人和咱们一起行动不是好事吗,再说了,他们派的人肯定也是异能者或者厉害的兵哥哥,这不挺好的。”
他说完,队友们也纷纷附和。
他们自己兄弟的命也是命,他们每天出生入死的,都不容易,多一个队友多一个保障。
沈斯年和童和相识一眼,之后看向解玉楼和范荆。
范荆点头:“我没有意见。”
解玉楼捏着池畔的手,笑说:“我也没意见。但你记得告诉他们,如果他们敢动池畔,敢动我队员们的主意,我不保证会做什么事。”
他语气轻松,就好像在说“天气不错”,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没开玩笑。
沈斯年点头,很认真地答应下来。
童和却笑了,说:“我怎么好像看到你带着兄弟们‘造反’的样子了?”
“还别说。”胖子嘿嘿笑道:“我刚才有一瞬间也想象到那个画面了。”
气氛轻松起来,大家终于放松身子,开始开玩笑。
“我也能想象到。”
“老大估计直接一个接一个空间甩出去,把人千刀万剐了。”
解玉楼轻笑一声。
说真的,在听到他们想把池畔带走的时候,他有一瞬间感觉到了一股刻骨铭心的疼。
就好像,那样的时候真的出现过,那股刻骨铭心的疼也刻在了他灵魂里一样,无论时空如何转变,它都在,时刻提醒他,要保护好池畔。
会议散了,大家就坐在一起随口聊,会议室里闹哄哄。
池畔看着解玉楼的侧脸。
解玉楼正低头把玩着他的手指,池畔觉得他好帅啊,尤其是刚才说不能伤害队友们的时候,真的帅爆了。
他这个颜控真的狂喜!
池畔有些开心,他恶作剧一样,忽然把自己的手指变硬了。
解玉楼动作一顿,转头看他。
池畔就笑,眼睛亮亮的,几颗小白牙露出来,可戳解玉楼萌点。
“差点忘了。”解玉楼哼笑一声,之后拽着他站起身。
池畔紧紧跟着他:“什么忘了?”
解玉楼转头看他,脚步不停:“你这两天都没让我碰,今天休息的早,你也不累,我看你还能找什么理由。”
反应过来的池畔瞬间红了脸,悄悄用手指勾了勾解玉楼的掌心:“没有理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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