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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畔很明确地知道自己在做梦,他感觉自己似乎飞起来了,身体很轻盈。
他像之前面对鬼藤时一样,似乎是“灵魂出窍”了,又或者,是他的感知已经脱离了他的身体,以一个更高的角度,在俯瞰眼下的世界。
他漫无目的地飘荡着,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建筑,是启阳市中心那个巨大的广告大屏。
广告大屏上已经不是三院制作的宣传视频,而是一段古怪的录像。
录像里的人很眼熟,正是本该死在澧河岸边的宙神。
宙神一头长发披散着,一身黑色的神父长袍,端坐在一把古朴奢华的单人沙发上。
而在他面前,有无数M国的民众在跪拜,高呼神明降临。
池畔清晰地知道自己是在梦中,所以并没有认为是宙神活过来了,他有心去探究梦境所描述的场景。
他继续游荡,发现眼下的启阳真的很乱。
基地的民众们都在弯腰清除野草,可是他们脸上不再是满足和对新生活的期许,而是困苦和木讷。
紧接着,池畔就看到了熟悉的金发碧眼的M国人,他们中还有不少穿着教服的信徒。
他们举着枪,几米外就有一个岗哨,是在监督启阳民众们干活。
池畔蹙眉,下意识朝科学院看去,然后他就感觉自己的身体来到了科学院上方。
这里也是一样,几乎到处都是穿着M国军服的军士和异能者,他们在科学院各个出入口站岗,而许许多多的研究员们穿着白大褂,行色匆匆,再也没有之前的从容。
池畔想去实验室看看,他下意识地觉得那里应该有他想看的东西。
他一层一层地向上走,他看到云承面色严肃,身边跟着许多研究员,除了一个助手之外,其余全都是M国人。
池畔听到他沉声道:“疫苗研究没有确切的抗体数据,你让我怎么做!”
M国人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大概含义就是:无论如何,疫苗必须在一周内做出来,不然启阳民众们的性命就很危险。
他们在威胁他。
云承烦躁地扒乱了头发,助手一脸愤然,但隐忍着没有发作。
池畔的心沉了下来,他明白了,他现在看到的是上一世的事情。
他继续往上,杨正平和刘博士出现了,他们被控制在十二层的观察室里,对着一长廊的融合物进行观察,他们的任务似乎是找到这些融合物的新特性,又或者,是要想办法将这些融合物治疗好。
杨正平面色阴翳,死死瞪着一旁值守的M国异能者。
异能者冷笑:“你的老师现在已经被宙神大人的力量控制了精神,随时可能丧命,你确定还要这样浪费时间吗?”
被精神控制是很痛苦的事情。
刘博士无时无刻都在承受可怕的煎熬,他想直接自杀,但如果他死了,受到这种痛苦和煎熬的就会是杨正平。
而被精神控制后,就代表这个控...
制消失后人的脑子也基本废了,刘博士宁可自己承受痛苦,也不能让年轻的学生承受这样的后果。
杨正平眼眶血红,他深吸口气,转过身,拿着从池畔身上剥离出来的一点异能磁团,继续试着给这些融合物治疗。
池畔继续往上,一路来到了顶层,按理说他会在这里见到沈斯年和童和。
池畔感觉自己的脚步落在了地面上,他无声无息地走进实验室,紧接着就看到了让他目眦欲裂的场面。
他看到自己的身体躺在一架铁床上,手脚都被紧紧箍着,他的胸膛被割开,大咧咧地向两边敞着,露出一肚子的内脏。
他没有挣扎的力量,但双眼却死死瞪着,像是死不瞑目。
可接着,池畔就发现“自己”其实没死,因为在他血肉模糊的胸腔内,一颗心脏仍在跳动。
池畔浑身都在抖,他想起来了,想起来那个感觉了,想死却死不了,浑身都在疼,可意识还在的感觉。
太可怕了,他不敢继续想下去。
接着,他几乎是本能地朝实验室的另一头看去,果然看到了胖子和沈斯年的身影。
胖子整个人瘦脱了相,面色惨白地躺在营养舱内,不知道是死是活。
而在营养舱不远处,沈斯年和“池畔”一样,躺在床上。他穿着平时最常穿的衬衣西裤,外面是一件白大褂。
他双眼紧闭,像是睡着了一样。
但可怕的是,他的头部已经没有浓密的黑发了,头皮被去掉,头盖骨也不翼而飞,复杂的大脑□□裸地露了出来,上面贴满了奇形怪状的电极片。
床边是一个池畔看不懂的仪器,罗纳博士和助手站在那里,时不时还要往笔记上记一些什么。
宙神坐在一旁的桌边,桌上摆着红酒和甜品,他整个人面色惨白的不像人,唇角弯起诡异的弧度,看起来很可怕。
“宙神大人。”罗纳博士的助理讨好地对他解释,说:“沈博士的智慧确实很强大,我们现在已经提取了与他之前进行过的研究相关的所有记忆。”
“我们很快就能知道池畔的力量是怎么运转的,也能知道清剿者去了哪里。”
宙神点头,柔声道:“一定要赶在他们回来之前,把池畔的所有力量转给我,好吗?”
“是!”
宙神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红酒,像是在喃喃自语:“我可不想和那个疯子对上。”
池畔觉得浑身发凉。
他终于明白了,上辈子他前半段的记忆是在费城里,后面在清剿队准备对费城下手的时候,池畔并没有死亡,而是被解玉楼带了回来。
回来后他就在科学院里,但他的力量没有这一世这么强大,所以并没有参与太多任务。
而这次,解玉楼他们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沈斯年和池畔留在了科学院,遭遇了这场横祸,而胖子是在上一个任务中受的重伤。
池畔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一切似乎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可忽然,外面传来巨大的爆炸声,紧接着就是令人耳膜刺痛#30...
警报声。
宙神面色一凛,倏地站起身。
实验室里值守的异能者们全都震惊了,他们惊恐地跑过来,将宙神护在了身后。
可下一刻,他们面前就出现了两个人。
是解玉楼和童和!
他们是解玉楼和童和,又好像和池畔记忆中的人很不一样。
面前的解玉楼身形高大,穿着纯黑色的工装,面色冷硬阴森,黑色的瞳孔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被过长的刘海半遮半掩着,让他整个人都显得阴翳而危险。
就像那些毫无理智可言的融合物一样。
而站在他身边的童和,看起来比他还阴沉,他没有了往日里嬉笑的活泼感,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里也没有任何情绪,就像一个冷冰冰的武器。
池畔心跳倏地加快,他下意识想让他们离开,不要看到受折磨的同伴,可他说不出话。
另一边躺在床上的“池畔”心跳也猛然加快,血水从他大敞着的胸膛中溅出,检测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与此同时,沈斯年的脑数据也开始紊乱,他浑身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大脑渗出的血迹和电极片作用,发出噼里啪啦的电磁声响。
营养舱内也发出警报,白色红色的灯交替闪烁,实验室里的所有东西都开始不受控制地悬浮起来,失去了重力。
池畔惊恐地后退,身体紧紧贴在身后的玻璃墙上。
他看的到一切,可所有人都看不到他。
那些护卫着宙神的异能者们也都很惊恐,他们一眨不眨地看着解玉楼和童和,实际上浑身都在颤抖。
这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清剿者和精神系异能者,对上他们就根本没有赢的可能。
宙神站在人群后,唇角悠然自在的笑已经消失,他的瞳孔颜色越来越深,渐渐地,变成了死一般的黑色,他的眼眶里连着眼白和瞳孔,都变成了同样的黑。
下一刻,他面前的异能者们便被控制住,不要命地朝解玉楼和童和攻去。
可他们一步都没迈出去,就直接拦腰断成了两截,血水喷溅而出,宙神深色的衣袍顿时变得颜色更深了。
屋里只剩下宙神一个M国人了。
解玉楼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宙神后退着,精神力疯狂袭击解玉楼,他要搅乱这个疯子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精神状况。
可事情却出乎意料,因为解玉楼好像在进到这间屋子里的时候开始,就已经疯了。
宙神慢慢后退,尽量冷静道:“你是最强大的异能者,你可以为新世界做出最大的贡献。我很快就能拥有全部的神明之力,到时候整个世界都是我的,我可以封你做将军,做最厉害的护教!”
解玉楼像是没听到一样,一直把他逼到了墙角,之后缓慢地伸出手,宙神疯狂大吼,希望有人能来救他。
可他的哥哥,以及那些留在科学院,留在启阳的M国人,全都已经被解玉楼带来的丧尸群咬碎了。
现在的丧尸们还...
没有意识,没有变成新人类,它们只会凭着本能追逐血肉,整个科学院和启阳都已经陷入炼狱。
解玉楼捏住宙神的脖颈,单手就把他举了起来。
宙神想惨叫,但却叫不出来,他身上传来密密麻麻的疼,是解玉楼的异能在一寸一寸地切割他的肉。
童和面色平静地走过来,将营养舱打开,把已经脑死亡的胖子从里面带了出来,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之后,他才走到沈斯年身边,一点一点将他大脑上的电极片拿了下来,血肉模糊了他的手掌。
他把停止抽搐的沈斯年抱进了自己怀里,小心地让他靠着自己,轻轻吻上了他的唇。
宙神的两条腿几乎全都露出了森森白骨,解玉楼拎着半死不活的人,扔到了童和面前,淡声道:“别让他死。”
童和勾唇:“当然。”
解玉楼把染了肮脏血迹的外套脱下来,将手洗的干干净净,之后才走到“池畔”身边。
他轻轻地将绑着爱人的绳索解开,之后,冷静地把池畔被扯开的胸膛合起来,拿过一旁的手术缝合针,细细地把胸膛缝了起来。
“池畔”的双眼大大地瞪着,缓慢地看向解玉楼的脸。
解玉楼侧头和他对视,温柔地笑道:“别怕,我来了。”
“这个世界太差了,咱们把它毁了,好不好?”
“池畔”没有说话,可他却慢慢地把眼睛闭上了,而他勉强跳动的心,也在同时停止了跳动。
解玉楼缝好他的伤口,之后从空间里拿出一套柔软可爱的睡衣,给池畔穿上,之后就那么抱着他,把脸埋在他脖颈间,什么都不说,也不动。
池畔坐倒在地上,看着或死亡或疯狂的爱人和同伴,崩溃大哭。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池畔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画面,丧尸疯狂袭击人类,融合物们越来越可怖狰狞,基地一个又一个地沦陷,整片大地都陷入了无可救药的炼狱中。
许久之后,池畔才被一道熟悉的声音找回注意力。
他泪眼模糊地抬眼,看到杨正平浑身血淋淋地出现在实验室门口,他扑通倒在地上,手里拿着一瓶浅蓝色的液体。
他虚弱地伸着手,说道:“童、童助理,这是......沈博士,留给你的。”
说完,他手一松,蓝色的液体就咕噜噜地滚到了童和脚边。
童和平静的脸忽然扭曲起来,他颤抖着手,将沈斯年重新在床上放好,之后弯下腰,将那瓶液体捡了起来。
“解队。”童和深吸了口气,才哑声道:“你愿意重新来一次吗?”
解玉楼倏地抬眼,瞳孔是血红色的。
童和和他对视,道:“帮我。”
“好。”
池畔就坐在原地,看着解玉楼和童和匆匆忙忙,他们不吃不喝,日升日落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世界已经完全乱了套。
他们似乎是将宙神的异能剥夺了,之后移植到了解玉楼身上,这样,解玉楼也拥有了精神控制的力量。
而且,还有一点,宙神的力量确实不仅...
是精神控制,他还能剥夺生物的灵魂,就和澧河里的那些黑色水怪一样。
终于,童和嘶声说:“好了。”
“一切归档后,我们可能会忘了这次的一切。”童和看向解玉楼。
解玉楼看向躺在一旁的池畔,说:“我可能会忘了他,但不会忘记爱他。”
“也不会忘记信任你们。”
童和就笑了,抬手和他拥抱了一下:“我相信我们都是一样的。”
池畔茫然地看着他们,忽然,他觉得自己被一股奇怪的力量吸引,一阵天旋地转,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感觉自己的灵魂落在了实处。
恍惚间,他听到了解玉楼的声音,他用很轻很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说:“这次,一定要早点相遇。”
池畔忍不住流下眼泪,温柔的吻落在眼角,解玉楼的声音再次响起:“宝贝,醒醒。”
池畔蹙眉,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睁开了眼。
对上解玉楼近在咫尺的脸,池畔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呦,醒啦?”胖子凑过来逗他:“这给我们小池累的,再不醒都到家了。”
解玉楼抬手按着他的脸把他推开:“你消停会儿。”
“咋,小池是金子啊,还不让人看。”胖子故意狠狠靠到他身上,解玉楼被推的身子一歪,更紧地抱紧了池畔。
游松桉坐在副驾,正跟着范荆学开飞机,见状大呼小叫:“胖子别动!飞机都要歪了!”
“游律师你侮辱人啊,我再胖能晃得动飞机吗!”胖子转头和他理论。
众人七嘴八舌的,非常热闹。
解玉楼抬手把池畔的眼泪擦掉,小声问:“做噩梦了?”
池畔愣愣点头,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滚落。
他抬手抱住解玉楼的腰,眼泪唰唰流。
解玉楼闷笑,抱着他拍拍:“乖,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
“嗯。”池畔带着哭腔。
感受着熟悉的怀抱,池畔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他都不敢回想,当时的情况真的太让人绝望了,要不是沈斯年提前一步留了后手,可能他们就没有这个第二次了。
还好。
池畔闭上眼。
还好这次他真的克服了怯懦,主动找到了解玉楼,没有让之前的悲剧重演。
“怎么这么粘人?”解玉楼亲了亲他的发顶,对他的亲昵很受用。
池畔抬头看他,眼眶红红的,看起来可怜死了。
解玉楼心口一疼,急忙吻上他的脸颊:“我不说了小队长。”
池畔哼了一声,重新埋进他怀里,小声说:“我想你了。”
解玉楼听到了,顿时心软的不行,凑在他耳边小声道:“乖,再忍忍,回家队长就好好疼你。”
“!”池畔耳朵红了:“你不要胡说呀。”
解玉楼笑出声,不再逗他了,就抱着他,心满意足。
回程的路,他们所有人都很轻松,就连沈斯年都没有沉浸在工作中,都没问池畔现在身上有什么感觉,就只是单纯地看着机窗外的云,还有沿途的秀丽山川。
“咱们的世界多美啊。”童和笑道。
沈斯年点头:“是啊。”
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差点毁了这个世界,不过还好,他们赶在事情变得更差之前,把一切都控制住了。
未来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回到科学院的时候,科学院众人都在翘首以盼,唐将军都来了,包括刘博士他们,全都在等着英雄凯旋。
这一次,他们没有组织和派系,他们是一个整体,代表了整个华夏,也代表了新世界。
他们准备了丰盛的宴席,没有人谈论工作,大家全都聚集在食堂里,热乎美味的饭菜摆了一盘又一盘,食堂阿姨都乐开了花,知道好日子终于要到来了。
池畔他们照例坐在一桌,沈斯年和童和与刘博士、唐将军他们一桌,所有人都乐呵呵的。
解玉楼给池畔夹了一块大鸡腿,那鸡腿都要比池畔的脸大了。
“队长,这也太大了。”池畔震惊。
解玉楼就笑:“吃不完给我。”
胖子心情好,提议道:“我说,好不容易完事了,咱们能不能喝点小酒庆祝一下啊?”
“行啊。”解玉楼双手赞同。
其实他们二处和五处之前很没有纪律,反正也不属于军队管辖,所以算是一群散养兵。
他们每次出完任务都会玩几天,那几天可疯了,吃喝玩乐,爱喝酒的那几个更是,就没有哪天是清醒的。
而末世之后,为了不耽误事,大家都没有再碰过酒,现在终于能放开了。
老孟他们急忙站起身,招呼胖子:“走啊副队,哥几个多搬几箱过来。”
“成,老范走不走?”
范荆点头:“走吧。”
末了他又问游松桉:“你......”
游松桉站起身:“走呗,我也帮个忙。”
解玉楼就道:“那你们去吧,我和小队长就不去了。”
明明他才是有空间的那个,眨眼间就能把酒库搬空,但现在却把活交给兄弟们,偷懒偷的很不要脸。
不过没人说他,胖子他们也都有随身空间,但都没想用。
有时候喝酒看的是一种氛围,热热闹闹搬酒,然后把桌子碰在一起,就着饭菜大家一起喝,那才爽。
池畔很激动,他只喝过一次酒。
当初在费城,解玉楼拎着酒哄着他喝,然后两人就把那啥给做到最后了。
“小队长,今晚准备喝多少啊?”解玉楼撑着下巴笑。
池畔抿唇,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想喝很多。”
“你不是觉得酒不好喝吗?”解玉楼有些惊讶。
“是不好喝,但我今天想喝嘛,想喝到醉醺醺的。”
池畔没看解玉楼,但耳朵红红的。
他其实还没真的从前世的梦里出来,所以对解玉楼很黏糊,心里也总有一股气,像是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或许,他可以借着酒精让自己忘却一些烦恼。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目的是,喝醉了酒人的胆子就大了,也不会那么害羞,池畔很想今晚对解玉楼主动一点。
池畔说的没头没尾,看样子就是不准备多说。
解玉楼扬眉,唇角意味深长地勾起,但没再说什么,只是抬手帮他把大鸡腿分成了小块小...
块的肉片。
很快,胖子他们就拎着好多箱啤酒过来了,这都是食堂的珍藏,现在酒厂也都倒闭了,想再酿出这些可不容易。
解玉楼看着那一瓶瓶的啤酒,忽然道:“等我一下。”
然后,他就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另一边童和还和沈斯年笑,说:“咱们要不也把桌子拼过去?”
“我不喝酒。”沈斯年很不给面子。
童和就叹了口气,唐将军笑起来,说:“你们年轻人多在一起玩玩,我和刘博士还是去别的桌吃,不打扰你们了。”
沈斯年沉默了下,默许了。
唐将军就和刘博士笑呵呵走了,去和其他的领导们一起吃喝,估计还要说一点未来的建设计划。
“走走走。”童和立刻开心了,拉着沈斯年站起来,然后喊道:“胖子,把桌子挪一下。”
“行啊。”胖子头都没回,童和他们的桌子就稳稳当当地挪到了池畔他们桌边,老孟他们也把另外两个桌子搬来了。
三十来个人吵吵嚷嚷,热闹的不行。
“老大干啥去了?”
“不知道,说让咱们等一下。”
话音刚落,解玉楼就再次出现。
“你干什么去啦?”池畔问他。
解玉楼就朝后面看了眼,确定唐将军坐的还算远之后,他才从空间里掏出三瓶洋酒,都是珍品。
“嚯!”胖子惊喜道:“行啊老大,哪儿整的?”
解玉楼“嘘”了一声,之后朝唐将军他们在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众人顿时笑出声,感情是从唐将军办公室拿的。
他干这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唐将军自己也不喝酒不抽烟,但就爱珍藏这些名贵的好酒和雪茄,之前解玉楼还从他那顺过一盒雪茄,被唐将军发现后骂了个狗血淋头。
但骂完之后,他又给了解玉楼两盒,让他拿去和兄弟们抽着玩。
这些名酒就更是了,其中也有不少是解玉楼从国外带回来的,送到唐将军那,有时候会有两三瓶都是一样的。
解玉楼拿的就是撞品种的那几个,反正收藏嘛,有一个不就行了。
“你又偷你舅舅东西呀。”池畔偷偷摸摸的。
解玉楼笑出声:“这还是我送他的,之前咱们在费城喝的那瓶也是,我送完的东西再拿回来,怎么就成偷了?”
众人都笑起来,胖子急忙张罗着开瓶:“赶紧开,别等会让唐将军没收了。”
“我可听着呢啊。”唐将军远远喊道。
胖子一顿,众人就笑的更大声了。
唐将军回头看他们,说:“喝吧喝吧,都这时候了,不够喝再去我那拿。”
“好嘞!”
解玉楼大声道:“谢谢舅舅。”
“谢谢舅舅!”
食堂里到处都是喊“舅舅”的,唐将军开怀大笑,摆摆手让他们自己玩去了。
池畔舔了舔唇,解玉楼就给他盛了一碗汤:“先喝点热的,多吃一点再喝酒,不然胃疼。”
池畔自己就是个治愈系异能者,怎么可能胃疼,但解玉楼还是忍不住关心他。
而池畔本人也很听话,乖乖把汤喝了。
童和也立刻给沈斯年盛了碗汤:“老师,你也喝点。”
“嗯。”沈斯年接过勺子,又道:“我喝汤不喝酒。”
“别啊。”童和苦下脸:“反正小池能给你治,也不会宿醉头疼,你就喝一点呗。”
沈斯年侧头看他,眼神里带着审视。
童和瞬间有点心虚。
“你是不是打什么主意呢?”沈斯年眯起眼。
童和指天发誓:“我没有,我发誓。”
“发誓?”沈斯年扬眉:“你准备赌上你的什么?”
“贞操!”
沈斯年:“......”
游松桉就坐他俩身边,闻言直接笑喷了,还差点把自己呛到,咳了好几声。
范荆下意识看了他一眼,又收回了视线,什么都没说。
“啧。”解玉楼和范荆坐对面,见状直接抬腿在桌下踢他。
范荆:“?”
解玉楼朝游松桉抬了抬下巴,比了个嘴型:“倒水啊,拍背啊。”
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他恨铁不成钢!
范荆蹙眉:“你说什么?”
解玉楼叹气,池畔迷茫地看看他俩,疑惑道:“队长你说话啦?”
“嗯。”解玉楼无语道:“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木头是不会开窍的。”
池畔看看范荆,又看看游松桉,之后抬手把自己手边的水杯给了游松桉:“游哥,你要喝水吗?”
“谢谢。”游松桉笑着接过水杯。
范荆顿时明白解玉楼刚才说的什么了,但后悔莫及。
他垂眼看着自己的筷子,一时间有些凌乱,他以为自己还挺厉害的,怎么还不如池畔有眼力见呢?
游松桉一口干了自己的水,之后把水杯放到范荆面前,淡声指挥:“倒水。”
范荆一怔,之后手忙脚乱地给他倒水,这回还硬邦邦地蹦出了一个字:“烫。”
“噗——”池畔笑喷,又急忙捂嘴,低头戳自己碗里的鸡腿。
解玉楼轻笑,之后举起酒杯,道:“兄弟们,庆祝胜利。”
“庆祝胜利!”
众人全都举起酒杯,池畔也举起杯子,一口就把小半杯洋酒干了。
干完后他就皱起脸,解玉楼立刻夹了一块土豆喂到他嘴里,好笑道:“慢点喝,你年纪小,他们不会灌你。”
“对溜。”胖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道:“我们不灌小池,灌老大。”
老孟他们顿时大呼小叫地看热闹。
解玉楼轻嗤一声:“凭你们,也想灌我?灌你们范队还差不多。”
“范队也得灌,你我们也得灌,是吧兄弟们?”胖子显然是个社牛。
兄弟们也没有一个不乐意的。
之后的两个小时内,大家就吃喝玩乐,什么划拳、吃西瓜、逛三园之类的小游戏层出不穷,像池畔和沈斯年这种没上过酒桌的人都跟不上。
不对,沈博士脑子好使,基本听过一遍规则就懂了,都不怎么输,池畔就不行了,简直是游戏黑洞。
所以到后面池畔输了也是解玉楼帮着喝,这样一来,解玉楼就是酒量再好,也对付不了了。
众人一直闹到晚上十一二点,解玉楼和池畔就先回来了,剩下的人倒是还在玩。
池畔两人没有用空间转移,而是手牵着手,慢悠悠地朝宿舍走。
微凉的晚风宁静地吹拂着,吹散了酒气。
池畔仰头看着星辰,笑弯了眼,有些醉意#3...
声音听着比平时还黏糊。
“队长,我好开心呀。”
解玉楼也醉了,他侧头看着池畔的脸,也跟着笑:“我也开心。”
“我真的开心!”池畔忽然大喊了一声。
不过今晚的科学院很热闹,去往宿舍的这段路程里也没有人,他喊这一嗓子也不会扰民。
解玉楼闷笑,说:“小队长,你之前想过自己会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吗?”
“有。”池畔很诚实,边想边说:“其实也没有很具体。我就想着,能有个人一直陪着我,在我害怕的时候抱着我,在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保护我,就可以了。”
解玉楼停下脚步,垂眼看着池畔。
池畔也停下来,仰头和他对视:“队长?”
解玉楼眼里带着醉意,唇角微扬着,本就有点坏和痞气的人,现在看着更让池畔觉得脸红心跳。
“怎么啦?”池畔小声问。
“我仔细想了想。”解玉楼低头凑近池畔,轻声说:“你这个理想型就是我啊,小队长。”
池畔眨了眨眼,傻傻道:“好像是哦。”
解玉楼低笑一声,忽然伸手抱起他。
池畔一惊,急忙手脚并用地挂在他身上。
“队长,你放我下来呀。”
解玉楼没说话,就笑着带池畔往侧边的小树林走。
末世前这些小树林里都是干干净净的松柏,但末世后科学院就把这些树连根拔了,现在这一片种的都是新型作物,还有一个在试验期的苹果树。
池畔懵懵的,很快就发现他们来到了苹果树下,他的后背也贴上了树干。
池畔本来比解玉楼矮了一头,现在池畔抱着解玉楼的脖子,被他抱起来的时候,他们就平视了。
“队长。”池畔小声叫他。
解玉楼就笑,声音有些沉,让池畔整个一小鹿乱撞,脸都红成了一片。
院区内的路边有很多路灯,现在都幽幽地亮着,给这一小片区域洒下了暖黄色的光,有些暧昧。
“宝贝,我爱你。”解玉楼低声说道。
池畔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梦里”那个疯狂的解玉楼,他眼眶红了,主动吻上解玉楼的唇:“我也爱你,队长。”
柔软的唇瓣轻轻吻在一起,带着酒气的吻烧进了两人的心,吻越来越深,一些情绪几乎要冲出桎梏将两人吞噬。
“队长。”池畔轻喘着,因为酒劲让他的神智有些模糊:“咱们回去吧。”
“好。”
转眼间,池畔就被压在了宿舍的床上,解玉楼自上而下看着他,呼吸很重。
池畔喉结滚了下,可能是真的酒壮怂人胆,他居然一个使力,就把解玉楼反压在了身下。
解玉楼惊讶地看着他。
池畔心跳很快,他闭上眼,学着解玉楼平时的样子,低头吻上他的唇。
解玉楼轻笑,抱着小队长的背,感受着他的热情和爱意。
慢慢的,池畔双手撑起自己,之后在解玉楼惊讶的视线中,坐直了身。
“小池......”
解玉楼被酒气熏晕#303...
大脑几乎要停摆了,怔怔地看着池畔的动作。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池畔才悠悠转醒。
昨晚的记忆回笼,他抱着解玉楼的脖子主动骑那什么乘的画面,以及后面解玉楼按着他要个不停的场景,一股脑冲进池畔脑海。
池畔顿时面红耳赤,缩在被自己里一动都不敢动,他可能块没脸见人啦。
解玉楼从他身后抱着,似乎已经醒了,发现池畔忽然僵硬的身体后,他就半撑起身,伸手把池畔更紧的抱在怀里。
“醒了?”
池畔闭眼,假装自己还没醒。
“没醒啊,那太好了。”解玉楼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他把手放进被子里,蹭上池畔的背:“正好干点坏事。”
池畔倏地就转过了身,红着脸抓住他的手。
解玉楼闷笑,低头和小队长接了个吻:“早上好啊小队长。”
“早、早上好。”池畔不敢看他的眼睛,可一往下看,就看到了解玉楼性感的锁骨,还有漂亮的胸肌和腹肌。
“小队长。”解玉楼故意逗他:“对你看到的还满意吗?”
池畔咬唇,强忍着羞耻点头。
解玉楼顿时笑出声,整个人趴在他身上,把人揉了个遍。
一直闹到两人都饿了,他们才起身洗漱。
吃过饭后,他们就逛到了研究院大楼,他们先来到了十二层,和小张他们打了个招呼,之后才继续上楼,来到了沈斯年的实验室。
沈斯年面色有点难看,似乎是宿醉的锅。
池畔这才想起来,自己昨天忘了给大家提前治一下了,估计现在醒了的人都难受的要死。
他立刻帮沈斯年治了头痛:“博士,好点了吗?”
沈斯年松了口气:“终于好了。”
解玉楼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问:“童和呢?胖子他们也没过来?”
“胖子他们没过来,估计没醒。童和还睡着呢。”
“哦?”
解玉楼和池畔同时发现了他的言外之意:“童和睡着呢,你怎么知道的?”
沈斯年推了下眼镜,道:“他昨天以为我喝多了偷亲我,被我发现了。”
“嘶——”
池畔想想都觉得尴尬。
“然后呢?”
“然后他就跑了,在阳台吹了一整晚的风,天亮才睡下。”
解玉楼八卦道:“那亲上了吗?”
沈斯年又推了下眼镜:“嗯。”
“哇!”池畔兴奋死了:“那亲的哪里呀?”
“......”
解玉楼笑说:“童和比范荆出息多了,肯定不能只亲脸。”
“大家说啥呢?怎么又说人家老范?”胖子边打着哈欠边走了进来:“哎呦小池你果然在这,赶紧给我治一下头,洋酒后劲也太大了。”
池畔乖乖给他治了,还顺手把跟着他一起过来的范荆和游松桉也一起治好了。
“你们刚才说什么呢?”胖子又问了一遍。
池畔就赶紧给他们讲,还是当着八卦当事人的面,听得沈博士都有点羞耻。
“厉害呀童和。”胖子感叹:“不过属实有点惨了,还没干别的就被发现了。...
”
沈斯年抬眼看他:“还干什么啊?”
胖子干笑:“不干啥不干啥。”
游松桉笑说:“能接个吻估计也够他激动好久了,是我可能一晚上都睡不着。”
“你说对了。”解玉楼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范荆抿唇,意有所指道:“能理解。”
“行了,别说我了。”沈斯年拿出一个平板,说:“这里是咱们接下来的工作重点,重建地球。”
众人打起精神,沈博士的演讲又要开始了,他们准备接受一波热血沸腾的动员大会!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将再也没有悬在头顶的那把刀,所有的一切都会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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