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3. 结盟的代价

他们介绍说，自己是龙族，为了联合人类帝国的力量，共同对付异族大军而来。

这个传说中的神秘种族来到她的宫殿，就是为了联合？

杜坦妮蒂蒂眸子闪动着精芒，她曾经历过很多不寻常的事，这次，应该是最难以置信的。

从对方言谈举止中杜坦妮蒂蒂能察觉到，龙族似乎完全不清楚人类世界的规矩、习俗，所以才会在女帝的宫殿里贸然行事，想隐藏行踪直接找到她，却没想到，惊起那么大动静。

而龙族显然也不知道，女帝的大厅中有种力量，就是这种神秘的力量迫使三名龙族现身的。

“白使者？”杜坦妮蒂蒂眉头一皱，一双明媚的眸子几乎变形，对方连真名也不肯透露。

还真是符合龙族神秘的做法呢。

为首的人自称白使者，虽不谙世事，且行事诡秘，却拥有非凡的力量。

“原来这力量，就是龙族之力？”女帝若有所思点点头道。

怪不得宫廷近卫团卫兵都跟面捏的一样，根本拿他们没辙。

“不算什么，龙族的能力远不止这些。倒是你身上的力量，让我感到好奇呢。”年轻人说话很直爽，有什么说什么，并没想隐瞒。

“哦，龙族还有更强大的能力……”杜坦妮蒂蒂微微有些吃惊，心中暗想，“就如传闻中一样，果然不可小觑。”

她从未见过龙族，却听说过不少有关这个种族的传闻。

它们是很古老的种族，从来没人知道它们生活在何处，是何来历。也没人见过真正的龙，据说，有人曾发现山脉中露出少量龙骨。

远古时代的遗迹中有它们的古老形象，洞穴中有无数刻画它们的岩画，还有些不知源自什么时代的记载，几乎遍布所有地方。

这些记载，每一个都烙印着它们的恐怖传说。

传闻中，它们来自北境的黑暗大陆，数量稀少。自有人类以来，它们似乎曾一度消失，有迹象表明，整个族群都隐藏在人迹罕至的万米连绵雪峰中。

在那个大陆上，就算野蛮的异族也不敢靠近龙族的领域，它们似乎就是神秘的代表生物，守护着无人能知的秘密宝藏。

龙族来访的目的很简单明了，愿意以龙族的力量帮助人类帝国，将北境的魂魇巨兽驱赶回深渊，清除掉人类帝国的巨大威胁。

“驱赶魂魇？”

杜坦妮蒂蒂看向露台尽头的漆黑夜空，几颗流星划过天际，缓缓转身，吐出几个字：“我更希望你们杀掉它呢。”

“哈哈哈……”

年轻的龙族使者放声大笑起来，忽然目光一凝，坚定地摇摇头道，“看来，传言是对的，人类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嗯？”杜坦妮蒂蒂忽地转过身，目光中带着不解，“这话是什么意？”

“那种家伙，是杀不死的。”

“杀不死？”

“对，它们是虚空的扭曲造物，蛰伏于深渊，浑身都是死亡气息，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一切有生命的东西都会枯萎。”

“嘶——”杜坦妮蒂蒂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即是说，自己麾下的千军万马都冲上去也只是自寻死路罢了。

白使者继续说道，“而且，你们人类能看到的魂魇身体，只是精神幻化出来的。看到它就像看到一座大山，它的庞大身躯是与大地相连的。”

“精神幻化成的山脉？”杜坦妮蒂蒂在心里默默重复了一遍。

居然有这种恐怖造物？

她开始沉默了。

就算是强大的卡拉帝国统治者，能让所有帝国官僚近乎于癫狂的忠诚，被万民簇拥，至高无上的女帝，也无法理解这种生物到底是什么。

但她听懂了对方说的“精神”这个词的含义。

对她来说，精神与魂魄息息相关，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力量的集合体，也是维系她生命的力量。

关于这个秘密，她已经隐藏很久了，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

“好吧，这个世界上难以理解的东西还有很多，我就不问了。那么，你们不会无缘无故来帮我吧？”

女帝不懂龙族的想法，但她知道，任何帮助都是有代价的，就算是神秘的龙族肯定也一样。

被她言中了。

一如不会转弯抹角的龙族，苍白年轻人的回答直截了当，脱口说出了要求。

“我们需要发自灵魂的信仰，人类的信仰。”

他们的回报很简单——就是帝国子民的精神信仰。

“灵魂信仰？灵魂和信仰有关系？”杜坦妮蒂蒂心里吃了一惊，故意问道。

“当然有关系。”白使者看了看四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强大的灵魂力量。

他向一个方向走了几步，忽然转身，指着女帝身后被巨大屏风遮得严严实实的地方。

“这后面，是颗巨大魂晶，对吧？”

杜坦妮蒂蒂心头一震，目光瞬间冰寒起来：自称龙族的使者怎么会知晓她的秘密？

“在那个未知领域，就连虚空中的尘埃都可以来自于灵魂之力。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拥有这种力量，但那是禁忌之力，凡人无法利用，只知道它的零星存在而已。”

龙族所说的信仰，就是灵魂最表层的状态，源自于精神力。

只要是智慧生物都会产生这种高级别的能量，是无法言说的奥秘。

杜坦妮蒂蒂听后默不作声，想了片刻才道，“好，那么，你们要什么样的信仰？”

“原神，我们需要人类信仰原神。”苍白的年轻人说话干脆利落，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原神？”

“是的。”

“原神是什么？”

“世间唯一的真神，古已有之，全知全能的神灵，通晓万物。我们龙族就是为了守护原神而存在的。”

“……”

女帝有些不屑，摇摇头很直白道：“呵，你们龙族看来不太了解啊，我庞大帝国的子民们根本不信神，他们只信仰我。”

“信仰你做什么？”苍白的年轻人更直接。

“唔……”

杜坦妮蒂蒂听后顿时一愣，脸上的表情像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

这个年轻人太搞笑了吧！

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一般，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于是，嫣然一笑道，“因为我是他们的帝王，他们的精神主宰，整个卡拉帝国至高无上的存在。”

“不……”苍白的年轻人摇了摇头，神色凛然道，“你是无法与原神相提并论的，凡人的力量与智慧远远不及原神，它的大能可以对付堕落者，照耀整个黑暗大陆，为其带来光明。”

说完这番话，年轻使者僵硬的脸庞似乎有些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