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萨鲁曼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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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萨鲁曼没有料到西方会那么快的派出使者前来。他错估了大君王的怒火。当埃昂威与美丽安那代表着西方蒙福之地的伟大光辉降临艾辛格，萨鲁曼变得极为的恐惧。

他不安的站在欧尔桑克那高耸着的平台上，愤怒的诅咒着，说着亵渎的语言。其权势下的力量全部列阵相迎，其中既有被他用秘术扭曲的强兽人，也有大批的恶狼和很多野蛮地的人类，企图负隅顽抗。

但曾经的多瑞亚斯王后却独自走入迷咒环带中，眼中及身躯内爆发出了炽烈的光芒，代表着光明与希望的力量震动着那道环绕着南库茹尼尔山谷的迷咒环带。迷雾与阴影如同烧沸了的水，剧烈的翻滚着。

咔嚓。

在一声无形的波动中，白袍巫师设立的迷咒环带被美丽安解开了。她是第一位使用迷咒环带的迈雅，她的力量曾经保护了第一纪元的多瑞亚斯王国数千年，大君王遣使她前来，只因她正是萨鲁曼的克星。

彼时，迷雾与阴影散去，雅瑞恩的光芒重新照射这片大地，南库茹尼尔山谷那裸色的、如同癞头上那东一个西一个洼洼坑坑的丑陋大地出现在北方与树人联军面前。

只见巨大的艾辛格平原上，西面的美塞德拉斯峰峰如同一把巨大的剑锋，直刺艾辛河渡口；东面的艾辛河咆哮着流向南方，更远的范贡森林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北面，欧尔桑克那漆黑的塔身高高的耸立在圆环之内，无数的强兽人与邪恶人类聚集于此。

“攻击。”图尔卡拔出高等精灵为他打造的佩剑卡拉斯亚（kallasilya，意为：辉煌），恢弘修长的剑身上亮起了无与伦比的圣洁光芒。

号手吹响了号角，旗手挥动王旗，巨大的军阵前，传令官往来飞驰，把王的命令传达给各部军团。

大军发出浩大的，令人振奋无比的欢呼。这声音是如此的宏大，天空的云朵甚至都被吹散了。艾辛格的石墙中不断的回荡着这个声音，萨鲁曼麾下的那些邪恶爪牙几乎人人两股战战，它们漆黑恶毒的心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与不安的滋味。

然后，战斗爆发了。

其中，吉尔多与法拉米尔率领的弓手率先发起攻击。随着众将的号令，精灵与人类同时松开手中弓弦，一时间箭如雨下，飞入了敌人的阵中。很多没有甲胄的野蛮地人类被铺天盖地的箭矢命中，瞬间倒地。全身披甲的强兽人也倒下一些，但不多。

它们发出了那种野兽般的嘶吼，在一名特别高大壮硕的强兽人率领下，攥紧了手中长矛与弯刀，和迎面而来的人类大军撞在了一起。

西方众将中的阿拉贡与伊奥梅尔，还有波洛米尔及摩尔莫各率领一部军团，勇猛的冲入了敌阵，瞬间钢铁啃咬声、刀剑劈开铁盔与铠甲声、利箭刺入骨肉声响彻大地。

树人更是在树须的率领下，大踏步的冲入敌阵。他们巨大脚掌与手臂比钢铁更加有力，他们的咆哮如同巨人的宣泄，几乎没有一个敌人能抵挡他们的冲锋。他们抓起一个个被白袍巫师扭曲混血的强兽人，如同炮弹般的甩出去，这些肮脏无耻的家伙要么摔个半死，要么撞在艾辛格那冰冷的圆环墙上粉身碎骨。

树人的大军中有一些沉默寡言的树，但他们更野蛮，也更危险。他们力大无比，而且极为愤怒。他们的手指和脚趾就那么紧抓住岩石，就跟撕面包皮一样把艾辛格的那道圆形城墙扯裂开来。那种场面就像眼看着巨大的树根花上一百年撑裂岩石的过程，全给缩短到几分钟里完成。

然后他们第一个冲入艾辛格。无数的强兽人军团像遇到大火的稻草般迅速被毁灭，要不就像枯叶遇上狂风被扫荡得一干二净。

少数残存末死的，日後也被第二任皇帝阿拉图·阿拉卡诺找出来，一一杀死。

而一些树人则又推又拉，又扯又摇，并且猛力捶打，只听一阵哐当哗啦响，不到五分钟时间，他们就把艾辛格的那两扇大门掀翻在地，捣成了废铁。

在他们的身后，无数银白的人类大军潮水般的涌入艾辛格，扫荡着里面的敌人。他们冲入艾辛格地底的坑洞中，无情的杀死所有能看到的敌人和恶狼，推翻萨鲁曼建立在地底的熔炉与漆黑牢笼。

塔顶的白袍巫师愤怒得连连大喊，但亦无济于事。他麾下的邪恶大军没了他力量的庇护，根本不是北方人类与树人大军的对手。即使强兽人与恶狼的数量比图尔卡预料的要多，但人类与树人更多。而且更强大。

于是，在大战开始后的一刻钟，战事一边倒的倾向了人类与树人的大军。

图尔卡看到此时，当即骑着圣灵呐哈尔，携埃昂威与美丽安在近卫军的簇拥下，沿着树人与阿拉贡他们杀出的通道，直奔圆场中心的欧尔桑克。

精灵与杜内丹人组成的近卫们在残存的敌人及攻城机械中间劈砍杀戮，将敌人驱赶进燃烧的沟渠里。整座南库茹尼尔山谷燃起大火，狼群与一些黑蛮地的人类如同猎人面前的兽群，朝着艾辛河飞逃。

北方的钢铁骑兵在山谷外任意驰骋来去，追杀着逃跑的敌人，纵横所向披靡。

“萨鲁曼，下来！”图尔卡坐在呐哈尔的背上，朝塔顶的白袍巫师喊道：“让我们为此次的事件做一个了断！”

彼时，萨鲁曼已经快要陷入疯狂之中，因为当他站在高高耸立的欧尔桑克往下看，他曾经自以为得意的大军已经彻底失败，偌大的艾辛格圆场处处是烈焰与喊杀，那些遍布平原的通风口和通气孔都开始喷出大火和恶臭的浓烟，代表着光明与希望的白色与绿色淹没了彼地的黑暗。

他大声的诅咒着银白君王。他说：“别以为这样我就会认输，北方之王！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战斗，是的，若非那些大能者们的偏袒，你的那些小崽子和愚蠢的树人根本无法攻下我的堡垒！我才是更杰出的那个，胜利本该属于我！”

彼时，欧尔桑克那黑色的高塔依旧耸立在满目疮痍当中，仍透出强大的威胁。只因那座塔非常光滑坚硬，而且上面附着某种魔法，是中古时代便存在的古老强大的魔法。

同时，萨鲁曼还愤怒的指责西方的两位使者，认为他们无视了自己这些年的功劳，说他们只是大能者的走狗。

埃昂威立即大怒的发出了挑战的号角，他挥动一柄闪耀着无上之光的宝剑，轰碎了欧尔桑克的铁门，冲进去，和萨鲁曼大战在一起。

美丽安和图尔卡亦在一旁帮忙。彼时，高塔中雷鸣电闪，光芒四溅，浩大恢弘的吼声与曼妙的歌声同时响起。

最终，欧尔桑克在战斗中轰然坍塌。巨大的震动与声鸣甚至传达了西伏尔德。所有受白袍巫师控制的势力俱惊恐的感觉到了他们所效忠的主子的失败。

流言与混乱在这些邪恶人类之中流传，很多人开始溃逃。

圣盔谷的埃肯布兰德察觉到了敌人的混乱与惊恐。他召集了他所能召集的一切人马，自号角堡冲出来，击溃了围困彼地的黑蛮地人类。并一路向西的追到了艾辛河为止。

此战过后，西伏尔德地区重新回到了洛汗的手中。

而在艾辛格，观看到这场战斗的人类与树人俱不敢靠近那座轰然坍塌的巨大的铁塔，他们远远的围观着。

“那是诸神的使者间的战斗，非我们能够插手。”树须这样说。

阿拉贡他们听闻皆认为他说得对。

好在，战斗持续的时间并不长，最终，狂妄的萨鲁曼被埃昂威一脚踢翻，手中的铁手杖被折断，代表身份的白袍和萨鲁曼之戒被剥夺，骄傲的脸吃进了泥地里，然后被一条铁链拴住了脖子。

“如果你觉得冤枉，那你便回去向大君王申述吧。”埃昂威说。

彼时，战败的萨鲁曼终于清醒过来。他既惊又怕的向埃昂威求饶，请求他看在多年朋友和辛劳的份上，放自己一马。但埃昂威却说：“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我接到的命令是带你回去，接受大能者的审判。届时你的功过都会有一个公平的裁决。”

萨鲁曼这才绝望的瞪大了他的双眼，怨恨的看着银白君王和西方的两位使者。

“你们以为你们已经赢了？不，这只是大战前的小冲突，而我也不过敌人用来拖延你们的小卒子。是的，我，萨鲁曼、艾辛格之主，黑铁之杖的主人，诸色兼具者，不过是被更强大的力量驱使的可怜虫！”他咬牙切齿的诅咒道：“但你们也别太高兴！因为你们的敌人早就行动起来了！”

“图尔卡·阿拉卡诺，你自以为高傲，受尽西方诸神宠爱！但在你的目光不及之处，一股邪恶的力量正在崛起，那是远古的大敌！艾辛格和他相比，不过沧海一粟！而索伦也在寻找他的戒指，你们以为把他藏在精灵的家里，就能躲过索伦的搜捕？不，你错了，你和甘道夫的盘算注定会落空！那个半身人一定会死！”

“他的大军已经出动，所有人都难逃一死！从高山到森林，无一例外！”

据说，那时候，萨茹曼面色变得铁青，脸因愤怒而扭曲，眼中燃起了红光。他疯狂地大笑起来。嘲笑并愤怒的诅咒着银白君王及西方诸神，认为他们也会像他一样失败，在不久的未来。

彼时，埃昂威与美丽安皆不说话。

图尔卡则敏锐的从他的话中察觉到了一些隐藏在诅咒与愤怒中的秘密，那是彼时很多人还未知晓的秘密。

他说：“高山？萨鲁曼，你虽然已经失败，但你说的话中确实还有一些值得倾听的话语。如我所料不错，这座高山应该在中土以东。是矮人的家园。”

脸上沾满了泥土，披头散发，如同一条丧家之犬，被埃昂威用铁链拴着的萨鲁曼立即闭口不言。

“你曾伟大，但内心的嫉恨与骄傲让你堕落。”银白君王紧盯着萨鲁曼的眼睛，眼神冰冷又威严：“你的结局我并不意外，但我还是想说：你以为的秘密大能者早已预见！北方并非毫无准备，精灵并非毫无准备！”

“索伦会失败，一如你之今日！但你也不是毫无用处，起码我已知晓，矮人遇到了麻烦，这是诸神并未警告的。”

“只因为那是他们的命运。”埃昂威说：“而且，大能者行事自有缘由，我们只需追随便可，岂可随意置喙呢？难道我们还能比至圣的伊露维塔及大君王看得更远吗？”

图尔卡没有说话。

但萨鲁曼却哈哈大笑起来，他说：“看，这就是诸神，他们高高在上，漠视一切，淡忘一切，却又要我们必须按照他们的意愿，去接受他们赐予我们的命运。”

见他如此执迷不悟，口发渎神之语，埃昂威立即愤怒的收紧了他脖子上的铁链，萨鲁曼立即悲呼一声，像条狗一般蜷缩在地，无法再开口。

但彼时很多人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树人与精灵并不太在意，但人类中很多人变得不安起来。大军中少数矮人更是即焦急又惶恐。

图尔卡注意到了这点，他大声的宣布，此战结束，胜利属于光明！

于是，欢呼与喜悦重新降临艾辛格，人们暂时把焦虑与不安埋藏在心底，享受起胜利的甘甜与美妙。

“万胜！”

数万大军齐齐欢呼。声震寰宇。

与此同时，在埃尔隆德会议召开之际。

遥远的北方。

越过幽暗密林与罗瓦尼安，越过孤山与铁丘陵，穿过被诅咒，高耸荒凉的环形大山，来到那片被遗忘的，布满了毒水与煤渣的地狱。

那是一片连最敏锐的目光都无法看透、所有植被与动物都无法生存的可怕之地。

乌图姆诺。

远古时代便存在的邪恶要塞，第一代黑暗大敌魔苟斯构建的但早已被遗弃，除了死亡与荒凉，什么都没有的废墟中突然燃起了不详的火焰，恶毒的黑烟冲天而起！熔浆与火舌自早已废弃坍塌的三道深邃的洞口蔓延而出，流向了更远的地方。

火光中，无数我们早已忘记的邪恶身影发出了可怕的嘶吼，他们在一个声音的号召下，源源不绝的自地底与洞窟中开了出来。

“是时候了，让我们重夺这个世界的主导权！前进，我的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