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休息室,宋襄忽然想起来,看向严厉寒,“严总,你这个时候不能离开手术室。”
万一古老醒来,第一眼的印象太重要了,绝不能让别人占了这个便宜。
严厉寒自己先坐了下来,捏了捏眉心,悠悠地说:“古老不傻,你以为守着就能有用?”
宋襄语塞。
气氛正冷,赵哲及时带着医生进了门,让宋襄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医生看了一眼宋襄的脚踝,啧了一声,“怎么到现在才处理,崴得挺严重的。”
宋襄扯了扯唇,随口说:“有点急事。”
她说完,对面严厉寒就抬眸扫了她一眼。
“什么事都没身体重要,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医生连连叹气,赶紧开了药,让赵哲立刻去拿。
严厉寒坐在一旁,惜字如金,“后遗症?”
医生看了他一眼,礼貌客气,“后遗症是不会有,但如果处理不好,容易造成惯性崴伤,次数多了也是会有大问题的。”
严厉寒抿唇,视线落在宋襄的脚踝上。
宋襄心里砰砰跳,她巴不得医生说得越严重越好,这样她才有机会找严厉寒提要求。
“怎么找到相书逸的?”
医生一走,严厉寒就开了口。
宋襄的脚被吊着,姿势很奇怪地后仰,说话费劲,“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他的联系方式,后来是关键字搜索发现了一个保洁阿姨的过往经验里写了照顾过他,联系方式是从保洁阿姨那里买来的。”
严厉寒身子后仰,双手交叉,语气略有赞赏,“还算有脑子。”
宋襄舔了舔唇,还想再渲染一下过程的艰辛,严厉寒忽然又问:“相书逸为什么愿意来?”
“啊?”宋襄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哦,他刚好在沪城,是我和徐毅直接到了他的去处,把他从床上拽下来的。”
严厉寒皱眉,“你们做了什么?”
宋襄眼神有点闪避,“就……爬了他家院墙。”
严厉寒视线移到她的猪蹄上,舒了口气,“你的脚是翻墙造成的二次受伤?”
宋襄点了点头,“还好他家只有二楼,要不然就真麻烦了。”
严厉寒掀了掀眼皮,刚才的赞赏荡然无存,“徐毅是死的?你不会让他翻?”
宋襄:“他翻了,结果衣服勾在了墙上,差点下不来。”
严厉寒:“……”
他眯着眼睛,看着宋襄,“相书逸为人倨傲,你怎么说动他的?”
宋襄活动了一下身体,舒了口气,“医者仁心,我说清楚情况他就来了。”
严厉寒嗤笑,眼神嘲笑,“他在北美刀架在脖子上都没救不想救的人,你说他医者仁心?”
宋襄咬唇,脑子里转了一圈,“那就是……”
“他就差把‘想泡你’这个念头刻在脑门上滚动播放了。”严厉寒打断宋襄的话。
宋襄瞪大眼睛,蹭的一下扭头看严厉寒,很容易就牵动了脚上的疼。
“您想多了,我们一共才说过几句话,彼此根本没了解。”
“我记得两年前你去参加过他回国的研讨会。”严厉寒凌厉的视线看过来,眸光冷漠。
宋襄心里骂了一句,狗东西急性倒是挺好,就是废话太多,直接走程序还人情不好吗?
严厉寒觑着她的脸色,觉得她是心虚,不免冷哼。
“他比你大十岁,还有过一段婚姻。”
宋襄觉得这人脑子有病,舒了口气,尽量礼貌,“严总,我真的没有其他想法,相医生有没有婚姻跟我也没有关系,我有自知之明。”
严厉寒双臂环胸,静静地看着宋襄的侧脸,薄唇轻掀,言辞刻薄:“我是提醒你,少碰不该碰的人,他跟前妻离婚,一分钱都没赔。”
宋襄不说话了,她觉得越说严厉寒越起劲,话题就再也绕不回人情上了。
严厉寒见她不语,以为她是赌气,又莫名其妙冷哼一声。
赵哲拿着药回来,就发现房间里气氛不对,小心地说了用药的注意事项,然后问宋襄要不要帮忙。
严厉寒冷眼看过去,说:“她是伤了脚,不是伤了手。”
宋襄咬牙,挤出一张笑脸,对赵哲眨了眨眼,“我自己来吧。”
赵哲感觉到背后的视线,帮着宋襄把工具拿过去,然后识相地退了出去。
宋襄一边处理伤口,一边想着怎么把话题引到正事上。
“严总,古老年纪大了,相书逸就算是华佗再世也未必真能把人救过来。”
严厉寒闭上眼睛,一副懒得理她的模样,靠在椅子上假寐。
宋襄对着墙壁翻了个白眼,继续说:“古老要是有事,一定有人接替他,那几家肯定已经开始打点里,您要不要也未雨绸缪?”
严厉寒脾气还在,语气冷淡:“关你事?”
宋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