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庐领着王陆到了外头一家酒楼,酒楼不比咸阳城内那些名气大的,但来这的都是咸阳城内的贵人。
在芈庐这类人眼中,外头的酒楼都是次等,唯有这里的酒楼才配得上他身份。
“王小友,请。”
芈庐走在前方,令王陆挺诧异的是这里酒楼非但没有店佣,甚至进入看了一圈后,大堂内就只有他们几人。而芈庐带来的下人在一块墙上取了一块数牌,又挂上一块信物一样的小牌子,然后就进入了厢房。
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但在这间神秘的客栈里,王陆确定就算两个剑客在内厮杀搏斗,外面也绝听不到动静。
“你们在外面候着。”
芈庐只带了一个同族的胞弟,至于叫什么名气,他介绍过,但王陆没记,不想浪费脑子记着没用的信息。
“王小友是哪里人?”芈庐扯起了话题,想拉近关系。
“我们时候干掉嬴政?”
噗~咳咳~咳咳~
芈庐的胞弟一口茶水脱口而出,喷在地上。
芈庐也瞬间瞪圆了眼睛,若非是在这绝密隔音的厢房内,他肯定得检查四周,瞧瞧有没有“隔墙之耳”。
“王小友,真爱说笑。”芈庐强订下心神。
“说真的,我们什么时候干掉嬴政?”王陆一脸认真道,“刺杀我是不建议的,杀了的话,还会有乱七八糟的‘政’出现,但我们可以把他绑了,囚禁一辈子。”
王陆看向芈庐:“这个主意怎么样?”
芈庐根本不敢搭腔,哪怕是现在这地方不用担心秘密外泄,可这样的问题,谁敢回答?
“政公子是大王的长子,更是你的朋友。”芈庐是在点王陆的身份,在外人看来,他可是嬴政阵营里的。现在说出这种话,太过匪夷所思。
“什么朋友,那都是表面的。我这个人,最讨厌嬴政了。”王陆说得不假,表情和语气都相当真挚。
“王小友,太过了。”芈庐同样认真道,“政公子是大王的长子,是秦国的公子,作为秦国的臣子,我们万万不能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今日这番言语,我就当作没听过,王小友也没说过。”
“唉。”
王陆想不明白,自己都这么推心置腹,把真心话说出来了,这芈庐竟然还怀疑自己。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已经如此薄弱了吗?
“我去上个茅厕。”王陆起身道,一早随着嬴政的马车上朝,到现在已有两个多时辰,确实内急。
待厢房的门关上之后,芈庐的胞弟立刻道:“这王陆也想弄嬴政?”
“弄个屁!”芈庐没好气骂道,“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问你,今天约他过来是为了什么?”
“拉拢。”胞弟立刻回道。
“你还知道啊,看看现在!”芈庐也在心里责怪自己,“我们俩岁数加一块都快一百了,而王陆年龄也就二十出头,这桌上的话题目前为止却一直把控在他手里,我们只能按着他的节奏走。这一点,你发现了吗?”
胞弟后知后觉地点头,“我说怎么这么奇怪。不过他不怕我们向嬴政告密,或煽风点火?”
“愚蠢!”
芈庐恨铁不成钢,
“你现在立刻拉来嬴政当面对质,嬴政要是信你的话,以后你来当我兄长!”
胞弟悻悻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