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难不倒他。
田巢眼骨碌一转,他本就是擅长口舌,不然齐国宗亲也不会把这差事交与他。
“虞师,公孙鞅若真能有个好前程,那自然是好的。”
“可问题是公孙鞅所留之国,他确实不行,衣食住行、文化、军事……方方面面都不行。”
虞坚倒也开明,回道:“不碍事。鞅是个聪明孩子,他肯定是深思熟虑过的。”
田巢叹气,“虞师,我不怀疑公孙鞅的聪明,但他再深思熟虑也算不了秦国庙堂的变化吧?”
“其实秦国要是能好好对待公孙鞅,我也不说什么。人各有志,我愿代齐祝福。”
“可虞师不知道,公孙鞅在秦受苦啊!”
“嗯?”虞坚奇怪,秦国的生活较之齐国确实差一些,但公孙鞅也不是娇气的人,这方面不算什么。
“虞师还不知道啊,公孙鞅在秦国任职了。”
“这有何苦可言?”
田巢道:“虞师果真不知。”
“公孙鞅在秦国仅仅被封了一个小吏!”
田巢啧啧道:“虞师不会不知道秦国小吏是什么人吧,连官职正爵都没有。说白点,就是街溜子。”
“以公孙鞅的才能,在齐国中层官职任选,想再往上也不是不行。”
“可秦国却如此轻慢人才,才给了区区一个小吏。”
“莫说是公孙鞅这等人才,就连我,也是看不上眼。”
“秦国这不是在羞辱人吗?!”
田巢招式尽出,虞坚情绪果然变化,脸上阴晴不定。
他对于田巢所说,不多怀疑。因为这事只要花一点银子就能向史家求证,而史家是绝对不可能为了配合齐国王室而撒谎自毁信誉。
所以田巢说公孙鞅在秦国只当了个小吏,十有八九是真的。
“……!”
虞坚呼吸变得粗重,公孙鞅若在秦国吃生活上的苦,他没有分毫意见,但现在修习得一身才能却只能当一个小吏。
这是他万万没法接受的。
“他为何不离秦?”虞坚问道,他是公孙鞅离家求学后的第一位老师,他了解公孙鞅,知道他是个有脾气的人。当初在魏国就是如此,待了一段时间,不受魏王重视,后离开了魏国。
现在在秦国,受辱更甚于魏国,鞅怎么不离开?
“这要是我想知道的。”田巢道,“说不定公孙鞅在秦国受到了什么胁迫,或是什么蛊惑。所以我们才不放心,想请虞师去一趟秦国,还公孙鞅一个自由!”
虞坚看着田巢,认为他说的很有可能,公孙鞅在秦国,多半是受了胁迫或蛊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如今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好,老夫去一趟。”
“学宫内的事务,待老夫交代一番——”
田巢插话道:“你这些都已经替先生安排好了,去秦的马车也在南门候着。”
虞坚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后起身拿起竹简。
去秦路途遥远,没一旬时间别想到秦国。
他走出学堂,一看外面,住七八个学子,或背、或拎着行囊,
“你们怎么在这?”
“师兄在秦国被骗当小吏的事我们都听说了。现在我们准备和老师您一块接回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