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王陆不解公孙鞅为何拒绝自己,在咸阳府上李斯都能说得头头是道,他怎么不可以。
“王兄说这位朋友不愿家丑外扬,可我若不亲问、亲临场地,实在难以光靠一番想象就推论出犯人。”
公孙鞅微微叹息,有些遗憾,
“不过这位朋友要是愿意相信我,我定守口如瓶。”
“……”
现在公孙鞅答应,王陆也没法答应,总不能真带去咸阳府吧。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在公孙鞅家中小坐了片刻,随即回家。
犯人找不出来不要紧,只要多想些理由、借口和误导,拖住一个月,甚至可能只要再拖延十数天就好。
觐王宴出发时间是一个月后,但这随行公子不可能等到临行前一夜才说,至少会提前七八九十天来收拾准备。
这么一想,拖延案子解决的难度就大大下降。
余下的时间里,王陆足不出户,就在自己屋中看着书简,独自美丽。
一直到第三日。
嬴政和李斯叩门拜访。
“王兄,这三日你一直未曾出家门,如何寻找证据?”
王陆在端茶时一愣,看向嬴政:“公子是怎么知道我三日未出门?”
“史迁说的。”
“啊……”
王陆一下就洞晓史迁为何跟了自己三日。
无非是想要给史家记载一些关于自己破案的经过,尤其是事关未来的觐王宴,他盯自己三日,倒也不奇怪。
就是有些别扭。
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盯着……
李斯在旁边默默打量,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王陆。
三日不出家门,这证据还能自己长腿跑到他手上?
“王陆,我已去调查清楚,护卫朱大在咸阳一家赌坊有赌债,欠八十两银,近日突然结清。”
王陆点点头:“哦。”
“哦?”李斯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八十两银不可能凭空而来,朱大却突然有钱还。此间关系,必与丢失的十万两银有关。”
“哦,是吗?”王陆问的很诚恳,他是发自内心想多了解一些李斯的断案方向,然后好针对误导。
可王陆越是这样诚恳,李斯越是觉得他是在嘲讽揶揄,是在看自己笑话。
“哼。”李斯也不喝茶了,双手抱在胸前,问道,“看你这样,是已经找到证据了?”
“王宫也不去,家门也不出。”
“是否诚心在破案?”
王陆只是笑笑,没法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李斯又误解了王陆的笑,以为他这是在嘲笑自己,都不屑回答自己的质疑。
“告辞!”
李斯愤然离席,自顾朝着门外走去。
嬴政只觉得头大,他现在算是小小体会到当国君的麻烦之处。
李斯要哄,王兄这边也不能得罪,敢情历来大王要做的事就是平衡臣子们之间的关系。
“王兄,我——”
一声响。
李斯刚走出门的李斯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般。
整个人倒飞空中,然后摔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王陆“嗯”了一声,看得出,李斯不会武功,下盘不稳。
嬴政赶紧上前搀扶起李斯,同时朝门外同样踉跄才站稳身的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