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眉鼠辈!我看你这次往哪里逃!”
一层白雾越水而来,直接飞上了揽月峰巅,令这峰顶上的草木都微微泛白,染上了薄薄寒霜。
那月白色衣裙的女子踏水而来,正是苦寻青衣男子许久的林皓霜。
此刻那冰肌玉骨的女仙理好的发髻已是散去,脸颊还带着些许血痕。
那双眼睛泛着血丝,却仍旧明亮无比,燃着浓浓战意。
“竖子!速来再与姑奶奶一战!”
一声娇喝响彻揽月峰巅,有一对碎金瞳缓缓抬起,与那立于白雾之中的女修对视。
林皓霜扬起头颅,脸上还带着狂妄的笑意。
这半年来,她觉得自己每每要捕获那名男修时,总是会被其,逃脱。
她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修为低下的修士,以极其低下的战力,还有那源源不绝的灵气回复速度。
折磨了她半年!整整半年啊!可有人知晓她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折磨!
为了找到那个男修,她甚至在泉湖之中泡了三天三夜,游过泉湖每一寸土壤。
然在疯狂的追击战之中,忽然的就领悟了水之真意。
而在翻过泉湖底下每一块石头,穿过其中长着的每一寸水草后,林皓霜终于明悟了。
那种安安静静,躲在某个地方闭关修炼的方式,果然是不适合的。
她在这泉湖里面泡了几年的水,除了觉得自己喝过的水越来越多,根本没有一点领悟水之真意的迹象。
可是在和那个男修打了小半年的架,结果在一次情急之下,想要困住那名男修时。
她就将那水之真意莫名其妙的领悟了。
可是领悟了水之真意后,她在水系方法术方面虽有了极大的提升,却仍旧是困不住那名男修。
她擅长冰水两系法术,可是那名男修也擅长风木二系法术。
这段时间里,她利用领悟出的水之真意创造出了一则全新法术!
源水囚笼!
利用泉湖之中源源不断的湖水化作一道牢不可破的水牢。
每当那男修想要破开一道水牢,便会有更多水牢一层层的将其困住!
这一个全新的法术,令林皓霜自豪不已,只有庸才才会永远追逐别人的脚步。
而真正的天才只需要一触即通,窥一隙而知其九。
最后融会贯通,自创出独属于自己的且虽适合的法术!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二人的战斗也愈发的激烈。
她及时那样推陈出新,频繁改进法术,精修招式,却仍旧会被其所破。
她第一次使用源水囚笼时还能困住那男修,逼得其自爆法器逃脱次术。
第二次那人顿时就针对此法,研制出了一记风系法术搅动泉湖,令她那源水囚笼顿时崩溃。
这令林皓霜咬牙切齿,却又不禁敬佩。
这人虽然比她差了一点点,但是姑且也算得上是和她同等阶的天才了。
而且那小贼狡猾无比,每每即将要落入她手中时,总会以她意想不到的方式逃脱。
这小半年来,她早就摸透了那个小贼的底细了,那男修虽修为低微,可身上的法宝着实是不少。
和她一个这背后有元婴真人的仙二代,都不逞多让。
什么会在半空之中爆开,化为数千万毫针的飞剑。
什么布满了倒勾尖刺,在月光下却犹如无物,可以轻易困住它人,却不令其发现痕迹的透明大网。
还有原本她以为的,只是寻常的雷火珠爆炸。
可那人却在其中掺上了无数的玄铁废屑,直接令她报废了半身的法袍。
她有时候甚至都怀疑这人怕不是什么长老亲子,否则怎会如此溺爱,一身法器那里比她少了!
但是很快,她又否决了这一想法。
而其中原因,自然是因为凌霄宗那个仙二代没和她打过架,这人她根本没见过!
如今扛着这三千坠流的气压,以老祖赠予她护身的法器逆流而上。
她终于又在这揽月峰巅,感受到了那一股令她痛恨至极的气息。
这又怎么能不叫林皓霜兴奋呢。
她花了多久的时间啊?
终于是找到了那小贼的藏匿之法,而今日,便是她报仇血恨,一洗前耻的时刻。
那冰肌玉骨的少女就那样张扬着笑意,露出口中洁白的贝齿抬头望去。
一袭墨色长衫,便就此映入了她的眼帘。
而那双她至今都难以望却的碎金瞳便在看着她。
瓷白色的面庞,毫无波动的同她对视。
那墨色衣袂在山巅翩跹,仿佛是月色下几欲噬人的妖魔。
一双闪着金华的眼睛镶嵌其中,更令林皓霜毛骨悚然。
“大,大师兄。”
她看着那双亘古不变的冰冷眼眸,下意识的,就后退了半步。
林皓霜沉默的抽了一口气,原本高高扬起握在手中的长剑就此落下。
长长的衣袖盖住了她颤抖的手,却盖不住她哆嗦的玄冰长剑。
她捂住了泛白的嘴唇,一双清澈却泛着血丝的眼睛微微有些湿润。
她平复了一下呼吸,语气平缓的开口说道:“大师兄,你,你也来揽月峰看月亮啊。
啊对,今天月亮真好看,我就不打扰大师兄了。”
随后那一袭月白色衣袍便是纵身一跃,跳下了悬崖坠流。
躲在萧寒雨身后的秦容浅探出了身子,却只来得及看见了那划过夜空的月白衣袂,还有未曾散去的白雾。
听着那急促的话语,还有那似乎是慌乱而逃的模样,她好奇的转过头。
看着大师兄开口问道:“大师兄,你认识林皓霜师姐吗?”
看着消失在坠流的身影,萧寒雨点了点头,回应道:“认识。”
秦容浅眉头一皱,开口问道:“那,大师兄,你和林皓霜师姐,熟吗?”
他站在原地,皱起了眉,难得的沉默了一下,这才说道:“熟,她身上有二十四根肋骨。”
这,是个人不都是二十四根肋骨么?
秦容浅听着这摸不着头脑的话语,也微微蹙眉,开口问道:“有多熟?”
回忆起关于林皓霜的记忆,萧寒雨这般说道:“她身上的肋骨,我全部打断过。”
秦容浅愣了愣,随后夜风刮过她的脸颊。
那白雾溶于风中的寒意未曾消散,令她脸上还未愈合的划痕有些生疼。
大师兄对于熟人的概念,是不是,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