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定下,西禾便开始了待字闺中的日子。
她绣工了得,时间充裕,便自己绣了嫁衣,至于婚嫁事宜皆由双方父母商议。
符昱临走前让她安心待嫁,什么都不用操心,陛下已赐下将军府,婚后他们就住在那。
西禾心软得一塌糊涂,符昱真是桩桩件件都为她考虑到了。
六月份,
凤冠霞帔,十里的红妆。
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树上酒楼系着无数条红绸带,一身红衣的俊朗青年骑着高头大马,后面是八人抬的花轿。
放铳,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
西禾坐在轿子里,手上拿着红苹果,入目一片红色,只能听见外面传来百姓孩童欢呼的声音。
很快,她感觉到轿子停了下来。
“落轿。”
媒人在耳边吟唱,接着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牵住了她的手,又很快松开,她牵着红绸的另一端,走过火盆,跨过马鞍,来到喧闹的喜堂。
“一拜天地,跪,二拜高堂,跪,夫妻对拜。”
她看不到大夫人和大老爷的神色,但记着这里的布置,想来富贵典雅的大厅应当是挤满了人的。
“送入洞房。”
一片红晕中,有丫鬟搀着她的手臂,随着红绸离开喜堂来到婚房。
跨过门坎,她被引着在床上坐了下来,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声‘揭喜帕’,接着视线一亮,她猝不及防就和青年来了个对视。
他穿着大红色喜服,高大健硕,浓眉英挺,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新郎官这是看傻了,哈哈哈。”众人哄然大笑。
西禾这才发现周围挤满了人,掩唇的,眨眼的,好奇的,除个别面生,符家姐妹是来了个全。
她手一顿,低下了头,露出一截凝白的脖颈。
“新郎官,该喝合卺酒了。”媒人笑着提醒。
符昱点点头,接过丫鬟盘子里的酒杯,递给西禾,二人凑近,穿过手臂喝完了一杯。
辛辣的酒水下肚,西禾忍不住红了眼眶。
“礼成。”媒人笑眯了眼睛。
外面还有宾客,需要符昱前去敬酒,他只好道:“我很快回来。”
西禾点点头,
等人全部离开之后她急忙让小丫鬟帮她把头上的凤冠摘下来,摊在了床上。昏暗的新房内绣花的绸缎被面,帐顶是漂亮的鸳鸯戏水图。
床上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早生贵子”之意。
她累极,简单洗漱后便倒在了被子中。
“娘子,娘子……”隐隐约约的声音吵得她烦躁,睁开眼,入目一片红色,西禾才想起,自己这是成婚了。
“符昱。”西禾喘息着推开胸前的脑袋。
青年抬起头,不满地纠正:“叫相公。”薄唇亮晶晶的,显然刚刚趁她睡着干了坏事。
相公啊,
西禾红着脸,声若蚊蝇:“相公~”整个人软绵绵的,眼睛睁着,含着水汽,眼角全红了
青年一个激动,抱着她脑袋就啃,‘柔儿’‘娘子’一通乱叫。
婚后一个月,符昱带着西禾回了边境。
与此同时,三皇子被封为康王,匆匆领旨前往封地,来年再进京和符平完婚,也就是说,他再也没有了夺嫡的机会。
不过没有了三皇子还有四皇子五皇子,皇帝屁股下的椅子总是不缺人盯的。
但纵观朝堂,依旧是太子的机会最大。
西禾也希望太子登基,起码符昱和他交情不错,就算遭了猜忌也能及时放权换取性命,但若换了别人就不一定了。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了上次的奸细事件,再想算计符昱已经没那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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