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有多少人活下来啊?”
众人怔怔望着眼前的冰雪世界,然而来不及多愁善感,他们很快陷入了忙碌中。
谭母、周母起火烧水,给冰冻住的别墅解冻,炊烟袅袅而上,给整个世界带来一丝鲜活的人气,众人忙忙碌碌,周父还特意去看新买的越野,虽然也被冻住了,但好在损坏并不严重。
西禾裹得像一只笨熊,沿着整个别墅查看,周砚在给大人帮忙,时不时过来看看她。
汪汪汪!
西禾抬起头,就见围墙外,一只黑色大狗欢快地蹦跶着。
她挑眉,踩着厚厚的雪去打开大门,周砚急急跑过来:“婼婼你别动,我来开门!”
周砚手里提着一个热水壶,往锁上浇,等冰化得差不多后,用铁锤狠狠一砸,锁开了——大黑狗冲过来,西禾迅速避开,周砚被扑到在地上,脸上被舔了一脸口水。
西禾:……这还真把自己当狗了。
周砚被糊了脸口水,好不容易爬起来,狗子就欢快地摇着尾巴。
“婼婼,好像是你上次捡的那条流浪狗哎!”
周砚好奇地蹲下,果然是那只狗,一个月的流浪,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只真正的流浪狗。
浑身脏兮兮的,皮毛杂乱,不过看上去特别有活力,很精神。
狗子‘汪汪汪’:没错,就是本大爷啦!
周砚眼睛弯了弯,对西禾道:“我们把它带回家吧。”
上次没有收养,把它放走了,结果经历过寒流之后这狗子自己又跑来了,说明和他们有缘分。
他用手摸了摸狗头,狗子主动蹭了蹭,他笑了,心道:而且,这狗子命大。
西禾看了眼无耻卖萌的狗子:“嗯,你想带就带,就是不知道我妈会不会同意。”正好乱象马上要开始了,狗子回来的时机正好。
两人一狗关上大门进屋,全家人看到狗子都吓了一跳,等认出狗子后,都有些唏嘘。
“这狗命可真大,居然还活着,既然遇到了那就养着吧。”
把狗子打量一圈,谭母一锤定音:“全身黑乎乎的,就叫大黑吧,以后让它看家护院。”
狗子:大黑?大黑?!
汪汪汪,老子是堂堂系统,本体天魔,居然叫老子大黑?老子不同意!
可惜没有人知道它在说什么,家里增添了一个新成员,众人一直愁眉不展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西禾作为唯一的知情者也没管它,甚至关于这一个月它去哪儿浪了,也没多问。
“看天色快中午了,我去做饭。”周母站起来。
“行,我也去。今天就吃炖**。”谭母跟在后面,因为一楼的餐厅被冻住,还没解冻,俩人又进了地下室二层做饭。
周父和谭父则搬起凳子,开始换玻璃,寒流来时,许多玻璃都裂了。
谭爷爷和林外公俩人也跟着帮忙,谭奶奶和林外婆则继续烧水给房间里的东西解冻……众人忙得热火朝天的,就在这时,别墅外有几道影子不断靠近。
“西禾,有人来了!”狗子汪汪出声。
西禾从窗户望过去,就见几个穿得厚厚的人在别墅附近徘徊。
她喊了声‘周砚’,两人来到大门口,正踌躇要不要喊人的男人一喜,跑了过来:“姑娘,小伙子!你们家有没有事呀?我是隔壁别墅的,刚才看到你们家有烟,就过来看看。”
男人四五十岁左右,胖乎乎的,穿着厚厚的棉袄,靠近时一股难闻的味道传来。
西禾下意识后退两步,男人似乎也察觉到了,连忙后退,不好意思道:“寒流来的时候我们都躲进了地下室,里面没有厕所,一个月下来,我身上就……实在不好意思哈。”
地下室?听到这话,西禾挑了挑眉:“你家有地下室,看来家里人应该都没出事。”
男人立刻点头:“我爸我妈我媳妇还有两个孩子正好都在家,都没事,就是……”挠了挠头,忍不住探头望向他们身后的房子,“就是我们准备的食物不多,都已经吃完了,姑娘,小伙子,你们家还有吗?我想借一点……”
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打量二人,面色红润,衣服干净整洁,显然他们日子非常不错。
想起之前儿子提到的,一车车的货车往这栋别墅开,据说里面不仅有粮食,还有各种肉类,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其实早在半个月之前他就想过来找吃的了,但实在太冷,出地下室没两分钟,人就差点被冻到昏厥,他不得已才等到了现在。
“小伙子你家大人在里面吗?我只想借一点点渡过这两天,后面商店开门了,我就去买。”
“而且买粮食的钱,我给你三倍,不,五倍怎么样?”
说完,眼巴巴望着二人。
但现在情况这么糟糕,大部分的建筑都被冻住,店铺开门?遥遥无期。
周砚没说话,看向西禾,西禾则看向男人身后:“你们也是来借粮食的?”
不知何时,在别墅附近徘徊的一些人都纷纷走到了大门前,有的精神面貌很差,有的面庞红润,有的衣服脏脏的,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恶臭味,全都贪婪地看着西禾二人和他们身后的别墅。
“我见过你们往别墅里运粮食。”为首的是个高个子,满脸横肉的凶悍男人。
周砚下意识握紧西禾的手,唇抿得紧紧的,此时双方呈对峙局面,而对方显然来者不善。
“小姑娘,现在世道艰难,国家的救济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下来,你们既然有粮食,而且还是那么多,那就没有一个人霸着的道理,也给咱们这些人留点活路对不对?”
“是啊,而且你们放心,等后面日子好了,咱们肯定还给你们,绝不赖账!”
“我看你们家好像搬了几车呢,你们家就十个人,这些东西根本吃不完,与其让粮食放坏了,不如给大家伙。”
其他几个男人吊儿郎当道,说得话毫不客气,而且他们居然早就摸清了别墅的情况。
知道别墅里老的老,还有好几个女人,青壮年就三人。
意思就是警告他们,别不自量力跟他们对上。
“强词夺理!这些粮食都是我们用钱买的,辛苦拉回来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谭母冲了过来,一脸凶地望着对面的人。
门外吵吵嚷嚷,屋里的人全被惊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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