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D市飞往G市不到两个小时,梅天东刚从机场出来,就被一个男人截住。“你是梅天东吧?”那人拿着手机,用手机的照片跟梅天东比对。在得到梅天东的答复后,就将梅天东送上一辆商务车。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梅天东问道。
“小钟先生让我先带您去酒店。”
梅天东抵达G市的时候已是傍晚,整个城市已然华灯初上。D市是L省省内的第二大城市,G市是省会城市。二十年来,梅天东从未离开过D市,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他的心里还是充满了好奇的。
梅天东望向车窗外,G市的繁华和D市没有什么大不同,可是他又隐约觉得这座城市还是少了一些什么。
后来,梅天东才懂得,一座城市之所以让人认为它是独一无二的,是因为城市里有让人牵挂的人和只属于自己的独家记忆。
司机将梅天东送到酒店帮他办理了入住手续后就离开了。钟沛给梅天东安排的还是自家的酒店,房间也是最好的套房。梅天东刚刷卡进房,钟沛的电话就打来了。
“天东,房间还满意吗?不喜欢的话,我让经理帮你换房间。”
“不用换了,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间太浪费了。”
“你是我哥们,又来到我的地盘,我得尽地主之谊啊。不好意思啊,今晚家里有客人,我不能去机场接你,明早我过去找你。你早点睡,明天见。”说完,钟沛就挂了电话。
梅天东笑着叹了口气,既然已经被钟沛“绑架”到这里了,就听他安排吧。
第二天一早,钟沛就敲开了梅天东房间的门,二话不说带上刚刚洗漱完的梅天东直奔酒店的自助餐厅。
“自助早餐可是我们酒店的特色之一,很多人是专门来酒店吃自助早餐的。”
钟沛此言不虚,早餐的种类丰富,钟沛几乎每样都拿了一份,摆了满满一桌,梅天东直呼吃不了。
“天东,对不起了,我没经跟你商量就把你‘绑’到这来。我知道跟你商量的结果你一定会拒绝,所以我只好出此下策了。”
“干嘛道歉,你是好意,应该我对你说谢谢才对。”
“原本想直接让你去我家住,后来想还是尊重你的意愿,你喜欢住就酒店就住酒店,想去我家住随时都可以。”
钟沛不是一个行事鲁莽的人,在关键问题上他是有分寸的。他担心冷不丁带梅天东回家住,会让梅天东感到不自在,所以才安排他暂时住在酒店。
“我还是先住酒店吧。”
“行,不过年夜饭你一定要到我家吃。我家里人非常欢迎你。”
“钟沛,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会不会太打扰你家里人?”
“你放心吧,吃年夜饭的都是家里的至亲,只是普通的家宴。从现在开始,我给你当导游,带你到处逛逛。”钟沛接着就催促梅天东快点吃。
“钟沛,你确定你有时间陪我?杨音怎么办?我这么大一个电灯泡,她不会不高兴吧?”梅天东说完不紧不慢地吃着包子,丝毫没有跟着钟沛节奏走的意思。
“杨音她去走亲戚了,这几天都不在。”
“哦,原来我是个备胎。”
正在端着杯子喝牛奶的钟沛,因为梅天东的这句话差点呛到。
“梅,咳咳,梅天东,你,咳咳,你平时一副冰山脸,冷不丁说一句是要噎死人啊。”钟沛从桌上的纸抽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的牛奶。
“你好像是呛到,不是噎到。”梅天东面无表情地补刀。
“我本来是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送给你的,你这么损我,礼物我就收回了。你可别后悔哟。”钟沛一脸坏笑,从身后拿出一个袋子,在梅天东面前晃了晃。
梅天东看都没看,“心意领了,礼物就不必了。”
“喂,你就不想知道是什么礼物吗?万一是你喜欢的东西呢?”钟沛从袋子里将里面的东西抽出一角,又在梅天东眼前晃了晃。
梅天东抬头看了一眼,突然眼睛一亮,一下子伸手抓住钟沛手中的袋子,几乎是用抢的方式从钟沛手中夺了过来。
“梅天东,你也太野蛮了。”钟沛皱着眉头抱怨道。
袋子里不是别的东西,是凌寒送给梅天东的那条围巾。梅天东将它从袋子里拿出来,展开,前前后后仔细看了个遍。
“你不用检查了,洗得非常干净,跟新的一样。我让公司里最优秀的清洁员想办法把那些血渍处理掉了。围巾不仅没有一点损伤,是不是还比之前更柔软了?”钟沛的语气中充满了得意。
梅天东握着围巾,是不是更柔软他不在乎,只要围巾完好无损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钟沛看着梅天东脸上掩饰不住的激动,猜想送梅天东这条围巾的人要么是他的至亲,要么就是梅天东喜欢的人。
那晚吃饭的时候,钟沛听到梅天东说他的女朋友在另外一个地方,如果是异地恋,至少应该经常打打电话什么的,可据钟沛观察,梅天东几乎没什么电话。
钟沛虽然好奇梅天东的那个神秘女朋友,但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在于,男人会把好奇心压下来,而女人则会将其变成八卦。
“万事俱备了,咱们赶紧出发吧。”
今天钟沛没有安排司机接送他们,而是他自己开车。钟沛高考结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考了驾照。路上,他建议梅天东赶紧考驾照。
梅天东以为钟沛会带他去G市的景点打卡,没想到钟沛带他去的第一个地方竟然是G市的美术馆。
G市美术馆梅天东早有耳闻,它可是国内赫赫有名的美术馆。馆藏丰富,不仅有近现代名家的艺术作品,还有几件价值连城的镇馆之宝。
梅天东和钟沛站在入口处的队伍了,前面的人正井然有序地扫描身份证入馆。
“听说要提前一天预约才能进馆参观,而且特别难预约。你是怎么预约上的?”
“我走了个小小的后门。”钟沛压低声音在梅天东耳边说,“馆长是我爸的朋友。馆里的工作人员直接在内网帮我们预约的。”
原来如此。梅天东立刻明白了。凭借钟沛家的社会地位,钟沛父亲的人际圈自然也不会小了。
梅天东在馆里整整看了一个上午,如果不是怕钟沛无聊,他是打算慢慢看一天的。
从美术馆里出来,两人吃了个饭,下午继续他们的行程。